商洛雖然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可他不知道阿芙究竟是怎麼看他的,一向行事利落果斷的他突然開始猶豫起來。
表現在外就是他又想親近寧芙,又有些猶豫不決。
寧芙只覺得這男人莫名其妙,這一晚上都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也沒當作一回事。
本身兩人非親非故的,今天又出了這檔子事。
雖然情理上她理解對方沒什麼義務一直跟在她身邊,但心理上還是覺得有些不開心,也就將他暫時忽略了。
當天晚上寧芙睡得很好,但是村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聽說花寡婦在家偷漢子,偷漢子也就算了,還被一個小偷撞了個正着,隨後直接玩起了三人行。
那漢子婆娘打上門的時候三個人正難解難分呢。
衆人都說這寡婦會玩,甚至盤算着改日也去試試這三人行。
寧芙她們家離得遠,還是第二日郭氏聽說了纔回來當八卦說來聽了。
她因爲手臂上的傷,被郭氏壓着在牀上躺了一天,聽到郭氏說的事情,倒沒什麼反應,畢竟惡人只能用惡人的法子對付了。而商洛一天也哪都沒去,坐在院子裏低着頭不知在打磨着什麼。
郭氏和寧悠則在一旁收拾着東西。
郭氏前一段心思不在這上面,今日一收拾才知道她的阿芙居然已經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回來。
那糧食在屋子裏堆得高高的。
看的她是目瞪口呆的。
她和悠丫頭將這幾日做出來的衣服棉被什麼的都收拾好了,眼下只要阿芙說走,他們就能拿着東西走人了。
寧芙看着郭氏和寧悠在屋子裏忙忙碌碌的收拾,從門外望過去,院子裏阿洛的寬厚的背影明明滅滅。
中間寧光來來過一趟,跟寧芙不知說了些什麼,半個時辰後就離開了。
回去就讓婆娘收拾東西,到時候和他們一起走。
寧芙突然覺得現在的日子真好。
有家人有朋友在身邊,等他們在邊境落了腳後,那纔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新生。
第二日一早,寧芙又是頭暈腦脹的睜了眼。
她發現自從她每次做了夢起來都會頭疼,如果這做夢可以自主選擇,她倒寧願不要這個能力。
反正就算是提前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只會選擇硬剛,這樣一來,做不做夢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揉着太陽穴,回憶着昨晚的夢。
夢裏阿洛和福生各架了一輛馬車,她坐在車廂裏面。
馬車飛速的跑着,後面黃沙漫天,似乎有人在騎着馬追趕。
路邊隨處可見的倒着難民,嘴裏哀嚎着。
這個夢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本來預定的明日一早出發,恐怕現在會有些變動。
臨出門之前,她交代郭氏,將東西都收拾好,可能等她回來就要出發。
讓她們都去跟方嬸子和劉氏交代一聲,以免耽誤事。
說完,就在郭氏擔憂的眼神中跟阿洛一起出了門。
今日出門早,正好趕上富貴叔的牛車。
兩人一路顛着就去了鎮上。
車行老闆已經按照要求將車廂改裝好了,寧芙順路又去買了一些軟墊放到車廂裏,雖然是逃命,但是也要舒舒服服的逃命。
因爲人數比預計的又多了幾個人,一輛車根本不夠,她當即又買了一輛車。
又去濟仁堂接了福生,福生將濟仁堂的事務也打理妥當了,又收拾了不少草藥出來,全部扔到了車廂裏。
看着兩頭驢拉着大大的車廂,總覺得有些違和感,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暫時這樣吧。
正當他們悠閒地查漏補缺的時候,阿洛突然神情嚴肅的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安靜。
他側頭凝神聽了一會,突然神情嚴肅起來。
寧芙看着他這副模樣,心裏就有底了。
今日出來,夢裏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裏迴盪,她總有些詭異的違和感,看到阿洛這幅反應,她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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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她問道。
“嗯。”阿洛應了一聲。
兩人之間的對話沒頭沒尾,但偏偏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而福生也不需要明白,只要聽話就行。
當即三人分駕兩輛車,朝着柳山村而去。
他們剛離開沒一會,幾匹高頭大馬就出現了大街上,後面跟着大批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