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那段路程時,衆人面色慘白,大氣不敢喘。
直到現在走過了那片地帶才一個個癱軟在地上,有的膽小的直接趴伏在一邊吐了起來。
寧芙只是讓幾個負責人又用酒精噴壺給他們消了一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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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休息了一番以後又重新出發。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沒有再遇到什麼死人,只是路邊的流民卻是越發多了起來。
那個小乞兒追了一路也沒有追上寧芙他們,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那羣死了人的平地處。
他自是知道這些人的狠辣的,但卻沒想到人都已經死了。
現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小乞兒的臉色極其難看。
剛剛的姑娘他們是從這裏過去的麼?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四周的腳印雜亂無序,根本看不出來。
他奉父命前來打探民間自衛隊的事情,哪曾想因爲看不得難民受苦掏了一點喫的出來,結果就被那些人全搶了。
導致他哪裏也去不了,每日能保證不餓死都不錯了。
這些流浪的日子,他也見了不少人,有爲了孩子活命只能喂血的母親,也有易子而食的人,還有路過的富商車簾拉的死死的,一絲一毫都不肯露出來。
剛剛那個姑娘是他這麼些日子以來見過的最獨特的人了,而且她身邊的那個男子還有點眼熟。
跟着她也許自己短時間很難回到父親身邊,但是總不會面臨餓死的局面。
誰知道他就猶豫了那麼一下下那三人就不見了。他現在都快後悔死了,可又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爲了能活着回去,他什麼都願意做。
心底下了決定,便用布料捂住口鼻越過了這片全是死人的地方,繼續往前追去。
寧芙不知道後面有人爲了追他們追的快斷了腿,依舊讓大家保持警惕,快速走着,同時雲鉚在前探路,尋找今日落腳之地。
興許是他們人比較多,站在外圍的都是寧芙專門挑選出來的比較壯實的男子,所以四周那些窺視着他們的流民始終只是看着他們,沒有人敢衝上來。
但寧芙卻並沒有很樂觀,按理說,穿過方州就是邊境了,現在方州的情況這麼差,爲什麼這些人不去邊境呢?
而是一直在這方州境內遊蕩。
現在方州的流民已經不少了,這種時候已經是人多資源少的狀態,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這方州遲早會亂起來。
而且,他們這一行人帶的東西還不少,喫的都是用板車和驢車拉着的,被人羣護在中央。
一天兩天,這些人可能不敢做些什麼,可若是三天四天五天呢?
寧芙可沒那麼大的心。
正想着,突然前面就有一個女子抱着孩子擋在了路中間。
“嗚嗚嗚,我孩子馬上要餓死了,你們能不能分我孩子一口喫的啊。”女人跪在地上,抱着懷裏的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寧芙面色淡淡。
柳山村的人卻是看的於心不忍,一個嬸子更是從懷裏掏出了個餅子來到了前面。
她沒看到的是,周圍的流民看到她掏出餅子的那一刻,雙眼都發出了光亮。
他們不是傻子,這行人雖然也是逃難的,可是打眼一看一個個的衣衫乾淨,甚至每個人都精神奕奕的,一看就不是捱餓的。
可礙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擋在最外面,他們也只能看看。
可此時見一個婦人掏出了餅子,他們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