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林寶初往桃林裏沒走兩步,就看到前面有個土坑。
從泥土的新舊程度上看,這個土坑是新挖的,在土坑周圍還散落着桃樹枝。
桃樹枝上的桃花已經開了。
但因爲桃枝被斬斷,桃花萎靡凋零,花瓣掉落在地裏,和泥土一起變軟、變爛。
“怎麼回事兒?”林寶初回頭看着沈戟,“有人偷我們的樹?”
地上的桃樹枝已經長了花苞,土也是新翻的,不是偷樹是什麼!
可是,偷果子她可以理解,偷樹是什麼鬼!
沈戟擰着眉,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林寶初又看到一個坑,“李子樹也被偷了一棵!”
她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
兩人在山裏巡了一圈,發現只有開花的桃花和李子樹被各挖走了一棵。
“這就奇怪了,只偷開花的樹是要做什麼?”林寶初怎麼也想不通。
沈戟已經順着花瓣掉落的方向展開追蹤,“想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
盛開的桃樹在搬運過程中,花瓣一定會落個不停。
兩人一路跟着花瓣掉落的方向,回到城裏。
可到了城裏之後,他們便失去了方向,因爲清道工把大街掃乾淨了!
林寶初一臉失望。
“無妨,我去問問清掃大街的工人。”沈戟說,“阿寶你先回去吧。”
與此同時。
沈箏在客棧跟許嘉儀放下狠話:“比就比,本公主身爲堂堂的七公主,難道還怕你不成!”
許嘉儀見計劃得逞,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彷彿在說:這個沈箏,還是一樣的無知衝動,像一頭亂撞的蠢豬。
不過在面上,許嘉儀仍是一副畢恭畢敬的嬌柔模樣。
她故作善解人意,“七公主,我們還是私下比較吧,就你我二人,這樣輸贏便不會有人知曉,七公主也就……”
她話說一半就停。
這話果然再次把沈箏激怒,還沒比她就認定了她會輸?
“誰要跟你私下比啊,要比就比個大的,我這就回去發報昭告天下,我要撕爛你這副假模假樣的嘴臉!”
發報?
好啊!
許嘉儀還正愁沒機會讓天下人知曉她的才學,沈箏要發報昭告天下,正合她意!
“如此,嘉儀便應下了。”
許嘉儀不裝了,高傲得像一只騰飛的鳳凰。
沈箏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這一次要是不撕爛許嘉儀的嘴臉,她就不叫沈箏!
從客棧離開,上頭了的沈箏直奔印刷館,將她與許嘉儀比試的消息,印在第二天要發報的《豐耕縣報》上。
林寶初知道此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報紙已經發出去了!
扶貧小隊也在看熱鬧。
“七公主,你要與許小姐比試文章詩詞啊?”朱金華看着報紙,不確定道:“你行嗎?”
沈箏肚子裏有多少墨水,他們都知道。
和許嘉儀相比,她勝算不大。
說實話,沈箏也有一點點後悔了。
當時不知道怎麼的,就被許嘉儀刺激了,一衝動,就變成了現在的結果。
可話都放出去了,覆水難收,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本公主有什麼不行的,你們等着看好了!”沈箏嘴硬道。
嘴硬之後,她還是得去找林寶初求救。
“嫂嫂,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林寶初被沈箏單獨拉到外面說話,沈箏緊緊抓着她的胳膊,跟她撒嬌。
“我怎麼救你啊?”
許嘉儀喜歡賣弄自己的才學,是因爲她肚子裏真有墨水。
林寶初已經離開盛京城三年多,這三年多以來他們很少關注盛京城的事兒,不知道許嘉儀又精進了多少?
而且許嘉儀這一次好像是有備而來,林寶初總有一種中計了的感覺。
“嫂嫂你出口成章,一定不會比許嘉儀差的,我相信你!”沈箏無條件相信她家嫂嫂。
這三年來,林寶初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就是才學厚實、出口成章的。
《豐耕縣報》上的文章就是證明!
林寶初:“……”
林寶初嘆了口氣,“我儘量吧。”
她答應這事兒,也不完全是爲了沈箏,更是爲了曾經那個被霸凌的林寶初。
她身體裏那股強烈報仇的欲念,就是原身的訴求。
而且沈戟得回來的消息,讓林寶初更加確定,她一定要把許嘉儀按在地上摩擦!
“她許嘉儀竟敢挖我的樹!”
林寶初雙拳緊握,氣得發抖。
山裏的那兩棵桃花和李子樹,竟是許嘉儀爲了辦茶會、添氣氛,叫人去挖的!
許嘉儀買下了一處院子,專門用來開茶會、雅集,隔三岔五就叫一羣人來膜拜她的才學。
自然,每次茶會上,都有人被她當衆評判。
那些被評判的人,和當初的原身一樣,受了屈辱卻還被說成是榮幸。
他們沒人反抗,沒人敢站出來,豐耕縣纔會這般安然無事。
可學堂裏連續休學、退學的情況是造不了假的。
這全都是拜許嘉儀所賜!
“敢搞豐耕縣的教育大計,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林寶初赤紅着一雙眼睛,臉色陰沉得可怕。
爲了炫耀自己,隨意踐踏他人,將他人批得一文不值。
許嘉儀哪兒來的權利這麼做!
“箏箏,發報下彩頭,將此事鬧大!”林寶初說:“越大越好!”
“嫂嫂,下什麼彩頭?”
林寶初想了想,“我們印彩券,所有人都可以購買,買這場比試的輸贏。”
這樣一來,彩頭有了,也能借此機會吸引外縣人到豐耕縣來。
只要有人來,他們豐耕縣就有機會重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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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舉兩得!
“彩券是什麼?”沈箏聽不懂。
“就是彩頭的一種。”
古代大大小小的比試都設有彩頭,但彩頭並不統一。
有人出簪子、有人給手鐲、有人用銀兩,數目、價值都不一樣。
當然,有錢人自然不會在乎這些。
但既然是玩樂中的一種,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全民一起玩啊。
“我跟你一塊去做這個彩券吧。”林寶初拉着沈箏就走,“咱們若是贏了,縣衙就有錢做公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