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這是哪裏呀?你帶安安來做什麼?”
小包子被黑衣人帶進一座府邸,看着陌生的地方,他不吵不鬧,十分乖巧的窩在‘壞叔叔’懷裏。
黑衣人便是穆彥,沒有迴應小傢伙,實在是小傢伙話太多,一路呱呱個不停,快把他整崩潰了。
“叔叔,你是不是傳說中的人販子,專業拐賣兒童的?這裏是你們的老巢對不對?你想把安安賣多少銀子?”
軟糯糯的奶音再次響起,穆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出去,低頭便對上小包子雪亮的大眼睛。
穆彥,“……”
這孩子怎麼看上去有點興奮?
小包子當然興奮,覺着自己遇到了孃親所說的人販子,人販子都好壞好壞,所以他混世小魔王安安要替天行道,把他們的銀子都打劫走。
小包子美滋滋的想着,穆彥突然吐出兩個字,“不是!”
未免嚇到孩子,向來是個悶葫蘆的他難得開口解釋。
小包子一愣,頓時炸毛,“什麼,你不是人販子?你怎麼能不是人販子?”
穆彥,“……”
他爲什麼要是人販子?
“你……你要氣死安安了,不是人販子怎麼不早說?浪費安安時間。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啊啊啊……他的銀子沒了。
果然是壞叔叔,不賣他早說嘛,害的他以爲能來打劫,哦不,是劫壞人的銀子濟孃親,畢竟孃親養他很幸苦。
可……可是現在……啊啊啊!!!
好氣娃,果然,壞叔叔什麼的最討厭了!
穆彥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小傢伙鬧什麼脾氣。在小傢伙的吵鬧聲中,兩人很快來到主院。
進到屋裏,穆彥便放下小包子,單膝跪下。
“主子,孩子帶來了!”
軟榻上,冷月寒盤膝而坐,閉着眼眸,臉色通紅,眉心微擰,剋制着毒素髮作的痛苦,周身一陣滾燙的氣息。
“你,你怎麼把這小傢伙帶來了?”
立在旁邊的祁姜怔了怔,白日主子吩咐查小傢伙的身份,他因着有別的事就請穆彥幫忙,沒想這木頭直接把人帶來。
穆彥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突然,身旁的小包子衝了過去。
“哇,孃親的大兒砸,原來是你呀!”
一聲大兒砸,把祁姜和穆彥雷的不行,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小包子咻的衝進冷月寒懷中,衝勁大的,把冷月寒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毒性又給激發。
內心吐了口血的冷月寒,“……”
“大兒砸,啊不,大兄弟,太好了,安安終於找到你了。”
大兄弟?祁姜、穆彥神情古怪,而小包子興奮的不行。
鬼沒抓到,錢也沒賺到,可他找到了大兄弟。
“安安,快過來,會被燙傷的!”想到主子身上滾燙的熱氣,祁姜急了。
那女人也不知給主子下的什麼毒,每到夜裏,主子便會受烈火焚燒之苦,體內散發出灼熱之氣。
連他和穆彥都承受不住,安安一個孩子哪受的了?
然,小包子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燙?哪裏燙了?”
“?”看小包子一點事都沒有,祁姜滿臉疑惑。
他哪知道小包子體質從小被明姝調養的特殊,冷月寒身上那因爲毒性而散發的灼熱之氣對小包子絲毫沒有影響。
“大兄弟怎麼啦?臉爲什麼紅紅的?是不是生病了?”
小手手摸上冷月寒的額頭,扁了扁嘴巴,“也不燙哇,大兄弟你快睜開眼看看,安安來看你啦。”
“我跟你說哦,孃親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你現在肯定也很高興吧,終於找到了親孃和兄弟……”
小嘴叭叭個不停,旁邊的兩人聽的嘴角抽搐。
忽而,小包子掏出什麼東西,往冷月寒嘴裏一塞,兩人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
“小傢伙,你給主子吃了什麼?”穆彥一聲厲喝,眼神變得十分鋒利。
小包子皺了皺小眉心,祁姜以爲是被穆彥嚇到了,頓即瞪穆彥。
“兇什麼兇?安安還是個孩子,沒看到他被你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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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逐漸弱了下去,只見小包子哪裏有害怕的樣子,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倆。
“笨叔叔,當然是藥呀,安安不舒服的時候就是吃藥的。大兄弟臉紅紅,額頭還冰冰,肯定是生病了,生病就得吃藥,那可是孃親練的藥,一般人還喫不到呢,哼哼!”
明姝若是知道寶貝兒砸把珍貴的寒露丸當作普通藥丸隨手餵給冷月寒,定會氣的嘔血。
被一個孩子鄙視,祁姜脣角抽了抽,穆彥卻黑着一張臉,剛要問話,便聽到輕哼聲。
“主子……”
“大兄弟,你醒啦。”
冷月寒掀開眸子,便見懷裏趴着一只軟糯的小包子,不由怔了怔。
他不說話,小包子急的摸他額頭,“大兄弟,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病糊塗了?難道孃親的藥效果不好?”
大兄弟呆呆看着他的樣子,好傻哦,可別是病傻了!
額上溫熱柔軟的觸感,莫名擊中心臟,向來冷硬的心變得柔軟,這種感覺是冷月寒從未有過的,看着懷裏的小包子,眸色不覺柔了下去。
“小東西,是你給本王解的毒?多謝!”
冷月寒一開口,祁姜驚的張大嘴巴,那樣溫柔的主子他從未見過,更別提從主子嘴裏聽過一個‘謝’字,可別真是燒糊塗了?
穆彥也是喫驚不小,可沒祁姜反應那般大。
小包子嘿嘿笑着,“不用謝,都是自家兄弟哦!”
冷月寒,“……”
再次見到大兄弟,小包子高興的不得,纏着大兄弟叭叭個不停,像個小喇叭。
不過,冷月寒也不惱,竟是難得耐心的傾聽一個孩子的童言童語。不過,小孩子的精力畢竟有限,沒一會就窩在他懷裏睡着了。
耳根終於清淨,穆彥纔敢問,“主子,您的毒真解了?”
聽此,祁姜也緊張的看着主子。
“嗯!”
得到肯定回答,兩人都鬆了口氣。
穆彥這纔開始稟報小包子一事,當他把小包子的身份一一道出時,冷月寒眉頭擰的很深。
祁姜再次驚訝不已,“安安是明夫人的兒子,那四年前和主子有肌膚之親的豈不就是她?”
說完,便遭受了主子冷冽的一眼,祁姜急忙閉嘴,心情卻跟波濤似的洶涌難平!
四年前,他是在鎮北王府外面找到昏迷不醒的主子,那時主子中的妹、藥已解,卻不知什麼人給主子解的。
現在想來,明夫人與人苟且生子的事並非空穴來風,間、夫肯定是主子。
要是知道下屬有這麼個危險的想法,冷月寒一定宰了。
看着懷裏熟睡的小包子,他眸色沉了沉,“取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