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擡眸,便見到一張又冷又臭的臉,盯着她的那雙眸子就像冒着寒氣的冰塊。
她不動,冷月寒眼底的冷色更濃了,他起身走過去,強大的氣息籠罩在她身上,心臟不禁砰砰的跳個不停。
沒出息!
想法鄙視了心。
“那什麼,今日的事多……啊!!!死妖孽,你幹什麼?”
冷月寒突然抱起明姝,嚇的她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
這一聲驚呼,惹來了一雙雙眼睛。
衆人愣住了,是誰說的攝政王不近女色的?明明就抱的很熟練嘛!
冷月寒一記冷眼掃過去,嚇的收屍的衆人不敢再亂看。
掌櫃的也急忙低頭假裝翻看賬本,卻不知拿反了,還是店小二提醒,才尷尬的轉過來。
“攝政王妃的頭銜不好用?還是本王這個攝政王不頂用?嗯?”
他抱着明姝上樓,忽然道了這麼一句。
明姝莫名,“啥?”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她不過疑惑,便生氣了,涼颼颼的盯着她,又用了一招眼神殺。
“本王的女人,豈能讓別人欺負?”
“今後,誰若動你,儘管打回去,出了什麼事,本王擔着!”
明姝,“???”
天上下紅雨了?
她沒理解錯吧,死妖孽竟然寵着她?
這這這……見鬼了!
明姝自作多情的想着,忽然就被澆了一盆涼水。
“本王不想兒子知道他孃親是個誰都能欺負的廢物!”
扎心了!
這話的殺傷力比用真刀捅一刀還疼!
“死妖孽,你說誰廢物!”
明姝炸毛,這一‘激動’,扯的傷口疼。
瞧着懷裏齜牙的小野貓,冷月寒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面上卻寡淡冷清。
他抱明姝進屋,重新給她上藥包紮傷口,她難得‘乖巧’,沒有阻止他。事實上,阻止也無用,何況她確實沒力氣動了!
“你殺了白玲瓏,不怕白丞相報復?”明姝一雙美目望着眼前又妖又邪的男人。
冷月寒給她的傷口纏上紗布,面色冷峻寡淡,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的,輕柔的明姝都沒察覺。
“本王殺的人多了,會在乎再多一個?”
“……”明姝啞口無言。
是啊,他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打殺誰還不是看心情,多一個白丞相,也死不了!
給明姝處理好傷口,他便起身,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要給本王丟臉!”
她怎麼就給他丟臉了?
被鄙視,明姝這小脾氣瞬間上頭,可還沒發作的機會,他袖袍一扶走了,氣的明姝牙癢癢。
奶孃和明大夫人走到門口,正好碰上從屋裏出來的冷月寒,奶孃連忙行禮,冷月寒瞥了眼明大夫人才走。
“大小姐!”
一進屋,奶孃急匆匆的過去,瞧見明姝受傷,擔憂道:“大小姐,你受傷了?”
“沒事,快好了!”
明姝不想奶孃擔心,可奶孃怎會看不出來她受傷不輕。
奶孃現在才明白,大小姐讓她每日煎藥,原是自己受傷了,還以爲是給那位龍公子喝的。
明姝此時只穿着裏衣,明大夫人看着她,忽然道:“奶孃,去給小姐買幾身衣服。”
聲落,明姝和奶孃同時看明大夫人,奶孃是詫異,明姝是詭異。
怎麼就突然對她好了?
明大夫人面色淡淡,“你的衣服破了!”
落在一旁的黑裙,破破爛爛,是冷月寒給明姝上藥時,徒手給撕了。
“是,老奴馬上去!”奶孃萬分高興,以至於嘴邊都是合不攏的笑容。
明大夫人開始關心明姝,奶孃覺着她們母女之間的隔閡很快就會消了。
奶孃走了,只剩下明姝和明大夫人。
明姝瞧了眼淡漠的明大夫人,便問,“憐生公子和安安呢?怎麼沒見他們?”
“去了攝政王府,應當在那!”
難怪死妖孽會突然出現,原是兒砸去通風報信了。
明姝和明大夫人沒有什麼可說的,索性靠着牀頭閉目養神。明大夫人見狀,過去坐在她旁邊。
“從小,娘便把你交給奶孃,沒有呵護過你長大,你可怨娘?”
明姝沒有答話,明大夫人看着她,便又自顧說,“姝兒,別怨娘,娘也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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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情非得已,這般就把自己的虧欠摘乾淨了?
明姝心裏沒有半點波瀾,明大夫人虧欠的又不是她。
“你出生後,你爹對孃的態度就變了,久而久之,便再也不來看娘,一心撲在柳飲香那,心裏哪還有我們母女!”
明大夫人說着苦笑,似乎回憶起什麼,神情茫然。
她說了很多話,可明姝一點沒聽進去。
她,睡着了!
明大夫人說完才發現明姝睡着了,她擡起手,想摸摸明姝的臉,可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來。
姝兒,別怪娘,娘當年是不得已!
…………
“大哥哥,你和孃親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你娶媳婦了嗎?沒娶,要不要娶媳婦?娶一得二哦……”
攝政王府!
小包子趴在石桌上杵着腮幫子看徐蓮生,小嘴嘟嘟的說個不停。
這個大哥哥長的也好看,嗯嗯,要記着做新爹爹人選。
徐蓮生好笑的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小傢伙,你可真是個活寶!”
“那是!”
小包子一臉得意,“安安是孃親的開心果!”
徐蓮生笑笑,也不知明姑娘如何了!
想着,掃了眼四周的侍衛,是冷月寒吩咐守在這保護小包子的,實際上是看着他。
徐蓮生心裏很清楚,所以沒有硬闖離開,攝政王既然早就知道他是誰,又不動手,那必然還不會殺他。
“大哥哥?大哥哥……”
徐蓮生想的出神,小包子叫了幾聲纔回過神來,便見小傢伙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
“大哥哥,安安說的話都聽見了嗎?”
“嗯?抱歉,大哥哥剛纔想事情,不如安安再說一遍?”
“哼!”小包子生氣的抱着小手手,“大哥哥心裏沒安安,安安不要你做新爹爹人選了!”
新爹爹人選?徐蓮生愣了愣,想說什麼,便聽到一聲‘王爺’,擡眼就見那一攏紅衣,邪肆冷俊的男人踏步而來。
兩人視線撞上,攝政王眼底是幽冷的光。
徐蓮生看着,小包子已經噠噠的衝過去。
“男人,我孃親呢?”
吼吼着,小腦袋一偏,往冷月寒身後瞧了瞧,沒瞧見孃親,小嘴巴撅了撅。
衆侍衛見小包子用那語氣態度和他們王爺說話,想笑又不敢笑,憋的一個個跟抖篩子似的。
頃刻,接收到一記冰冷的眼神,全都身子一挺,肅然起來。
收回目光,冷月寒瞧着眼前的小蘿蔔頭,“以後叫爹,明白嗎?”
“哼,現在想讓安安叫爹晚了,雖然你長的和安安一樣好看,但你霸佔孃親,和安安搶孃親,安安不要你當爹了!”
安安爹爹的首選,就是不能和他搶孃親!
“呀!!!”
冷月寒提起小包子,小包子嚇的呼呼,撲騰着小短腿小短手。
“男人,你放安安下來,安安要和你決鬥,嗷嗷……放安安下來!”
不理會手中撲騰的小包子,冷月寒朝徐蓮生走去。
“司白讓你潛伏燕陵多年,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