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說出不正經的話,神情卻是無比的高冷。
明姝氣的想要吐血,很想將妖孽捏扁搓圓,無時無刻不在佔她便宜。
良久,冷月寒重新包紮好,才解了明姝的穴道。
明姝擡腳就踹過去,卻被他握住。
“傷患忌大喜、大悲、大怒,你好生睡一覺!”
說着,他迅速點在明姝睡穴上,閉眼那一刻,明姝心裏一萬只羊駝奔跑。
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他動作輕柔的放下她,似乎怕弄疼她的傷口。
這份不知不覺中的柔情,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冷月寒從明姝屋裏出來,侯在外面的穆彥就走了上去。
“主子!”
“他人在何處?”
這個‘他’說的是司白。
明姝被救走,冷月寒便猜到是司白乾的,當司白離開明姝這裏,就被他‘抓住’了。
“屬下將白帝送去了王府,主子要見?”
冷月寒當然要見,若沒料錯,司白應當也要見他。
攝政王府!
司白和徐蓮生關在同一屋裏,外邊全是侍衛,戒備森嚴。
徐蓮生站在窗前,瞧着外邊的侍衛,淡然道:“您不該來的,攝政王抓到了您,豈會輕易放您走?”
他回頭,看着慵懶的靠着椅子,還有心情喝茶的主上,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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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囚禁無所謂,可主上不能!
雖然老狐狸率軍在武陽關外,讓攝政王有所忌憚,不會輕易動主子。可攝政王喜怒無常,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瘋?
司白把玩着手中的茶盞,淡笑,“我不來,冷月寒怎會放你走?”
“你來了,本王也未必會放他走!”
緊接着,門外傳來冷月寒的話。
他推門進來,穆彥和祁姜一左一右跟在後頭。徐蓮生眯了眯眼,走到司白身旁。
司白仍舊雲淡風輕的坐着,望着杯中的水,低笑了聲,“那你想如何?嗯?老朋友!”
他擡頭,眼看冷月寒時,眸光幽冷。
強者對上強者,只是一個眼神,便好似千軍萬馬廝殺。
兩人的氣場誰也不輸誰,都有着那股子君臨天下的氣勢。
“交出龍鳳鐲,本王放你們離開燕陵!”
當冷月寒說出‘龍鳳鐲’的時候,除了司白,徐蓮生,祁姜,穆彥都是一頭霧水。
司白面具下的眸子深了深,盯着冷月寒不語。
片刻,忽而一笑,戲謔道:“堂堂一國攝政王,還缺個鐲子?怎麼,想送你那小娘子?”
“那行,本帝明日上街給你買去,嗯……當是送你們的新婚之禮吧!”
他似笑非笑,說的半真半假!
冷月寒也不惱,只是眸子冷了冷,“那晚,夜闖本王府上,不就爲了找龍鳳鐲?”
“龍鳳鐲的祕密,普天之下,沒幾個人知道,你司白正是其中一個。”
聲落,現場詭異的靜!
半響,司白才低笑了聲,也不裝傻了,起身朝冷月寒走去。
“不錯,本帝是知道龍鳳鐲的祕密。”
他頓住腳步,“一百年前,這片大陸四分五裂,是永盛帝統一了天下,建立了大盛王朝。”
“可這樣一代帝王,卻爲美色所禍,遭羣臣討伐。”
“傳言,爲平衆怒,永盛帝賜死了寵妃泠妃,爲其修建了一座泠妃墓,其陪葬品是大盛王朝的半個國庫。”
“以百年前大盛王朝的繁盛程度,這泠妃墓裏的財富足以抵得上燕陵,寧北,西嵐這樣的三個大國。”
“而這龍鳳鐲,便是打開泠妃墓的‘鑰匙’!”
司白說的慵懶隨意,眼中卻是對泠妃墓裏的財富勢在必得的神情。
“泠妃墓當真存在?不是野史裏隨便記載的嗎?”祁姜小聲嘀咕,愣愣的碰了碰穆彥的胳膊。
穆彥斜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那小聲嘀咕,在場的幾人豈會聽不見。
泠妃是禍國妖妃,史官當然不會記入史冊,但民間卻有泠妃的傳說,包括這泠妃墓也出自野史裏。
而且龍鳳鐲的存在,足以證明這並非虛的。
傳言,龍鳳鐲是永盛帝以天外之石打造,送給泠妃的定情信物,一龍一鳳,暗示的便是兩人。
從攝政王府出來,天已經微白!
面對冷月寒時還若無其事的司白,一出來便氣息不穩,悶哼了聲,險些吐出一口血,徐蓮生及時扶住他。
“主上,您受傷了?”
徐蓮生手掌抵在司白背上,連忙輸送內力爲其療傷。
“無礙!”司白又悶哼了聲,臉色煞白。
徐蓮生皺了皺眉,“您的傷是因爲明姑娘?”
司白不語,在客棧時,明姝讓他帶龍嘯先走,他是離開了,可因爲擔心明姝,將龍嘯交給魏奕後又回去找明姝。
但那會冷月寒來了,他便藏在暗中沒有出現,直到張姑姑找明姝進宮,他擔心顧太后會對明姝發難,就跟了去。
幸好他去了,否則那小丫頭在寒池裏泡久了,不死也得廢了!
但,龍影衛的強大也不是虛傳的。
若非魏奕將大半龍影衛引走,他也不會順利救出丫頭,可即便如此,和龍影衛對戰時,還是受了一點內傷。
徐蓮生給司白輸送了一點內力,司白臉色纔好了些許。
“主上接下來有何打算?”
“還有那龍鳳鐲,既在您手上,您爲何要交出?若寧北能取得泠妃墓裏的東西,何愁不能一統天下?”
征戰四方,是需要銀兩的,且需要數不清的銀兩。
有了那筆財富,主上可以招兵買馬,擴充寧北實力,便無後顧之憂。
司白咳了聲,面具下的眸子幽深冷遂。
“龍鳳鐲是一對,僅是我手上的無法找到和打開泠妃墓!只有加上冷月寒手中的那只,方可!”
龍鳳鐲不僅是鑰匙,還是找到泠妃墓的地圖。
徐蓮生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您那晚探攝政王府,是故意被攝政王發現的?您就是爲了把龍鳳鐲給攝政王?”
“可……”徐蓮生皺了皺眉,“您是如何知道攝政王手中也有一只龍鳳鐲的?”
司白笑而不語,這便關係到楚皇室的祕辛。
他確實有意讓冷月寒提出龍鳳鐲的事,再順手推舟將龍鳳鐲給冷月寒。
泠妃墓不好尋,這等勞神傷財的事不如給冷月寒做去!
何況,永盛帝建的陵墓豈能普通?那定然是機關重重,不妨讓那‘冰塊’去探路,爲他掃平障礙。
從探攝政王府開始,司白每一步都在算計。
故意被擒,有意無意的接近明姝,引起冷月寒的注意,這些,冷月寒又怎會看不出來。
書房!
冷月寒從牆上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匣子,那匣子有些陳舊。
將匣子放在桌上,他打開,便見裏頭放着一只流光溢彩的鐲子,鐲子表面雕刻着纏繞的龍鳳。
“主子怎麼也有一只龍鳳鐲?”
看着匣子裏的龍鳳鐲,祁姜詫異不已,還想說什麼,穆彥一巴掌呼上去,堵住他的嘴。
冷月寒眸色沉沉,看着龍鳳鐲,想起了一件往事。
二十年前的那一場刺殺!
那一切彷彿在眼前放映,當下,他整個人便都充滿了殺意,眼底浮出猩紅的血色。
祁姜穆彥大駭,兩人急忙喊了聲‘主子’!
冷月寒這纔回籠心神,眼底的猩紅褪去,方纔那一刻,差點就走火入魔。
“龍鳳鐲的事,不可走漏半點風聲!”他沉沉道,將手中的龍鳳鐲放進匣子,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