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顧元州微愣,下意識的就想到明姝。
“那可不是毒,不過是一點讓你們暫時不能行動的藥罷了,林副將可別冤枉我!”
輕笑聲從背後響起,顧元州赫然轉身,見明姝悠哉悠哉的走出來。
“你……”顧元州十分驚訝的看着明姝。
這丫頭是怎麼解開繩子的?那可是他們針對俘虜特意設計的繩結,一般人很難解開。
明姝知道他驚訝什麼,淡淡道,“一個玲瓏結而已,要解開有何難的?”
阿瓔教給她的,不止一個繩結!
阿瓔會的很多,可以說文武雙全。
她想,世上怕是沒有什麼能難住阿瓔的。
若阿瓔也在這個世界……
明姝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你這丫頭,果然心機深沉!交出解藥,不然……”
說着,顧元州晃了下,腳步虛浮,一股無力感充斥着全身。
旋即,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
他實在不明白,明姝何時下的藥!
“主母……”
“小姐!”
青時和小芸同樣意外,兩人也不知道明姝何時動的手。
忽然,小芸想到了昨夜,明姝在伙房什麼都拿起來看,還碰了水缸,難道就是那時候……
小芸深深的看着明姝,在明姝回過頭時,她連忙垂眸,看不到眼底的情緒。
明姝走過去給兩人解開繩子,青時和小芸都還沒喫東西,便沒什麼事。
“主母,你太厲害了,你何時動的手?”青時激動的問。
顧元州氣怒的瞪着明姝,也想知道明姝究竟什麼時候下的手。
他自認爲已經很小心,也沒看輕明姝。
所以,昨夜特意吩咐林副將把人看好。
可誰想到,短時間內,他和衆將士都栽在這丫頭手中。
“你猜!”
明姝笑笑,沒有回答青時,扭頭看向顧元州。
“顧將軍,就先委屈你兩日。放心好了,你們沒中毒,也不會死,待冷月寒來了,我自會給你們解除藥性。”
顧元州怒不可遏,“卑鄙的妖女!”
到底,還是他大意了。
明姝聳聳肩,“是,小女子卑鄙,將軍正義!”
“可,將軍不也擅離職守,棄萬民不顧,這就是將軍的正義?”
顧元州一聽,怒的面紅耳赤,想說什麼,明姝又道,“顧墨離和寧北勾結,企圖謀朝篡位,將軍這個時候帶兵回來,豈不是助紂爲虐?”
“難道說,這就是將軍所謂的正義?助小人,殲家國,覆天下?”
顧元州被說的又是憤怒,又是震驚。
他是不是聽錯了,離兒怎麼可能和寧北勾結,謀朝篡位?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離兒不會做!
“妖女,休得胡言!”
顧元州怒喝,“休要挑撥離間,本將不會上當!”
“呵……還不知道是誰挑撥離間!”明姝也不惱,顧元州信不信,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但,顧元州就不得不多想了,“你什麼意思?”
“你說的這些都是鎮北王妃告訴你的吧?”
“你如何知道?”顧元州目光銳利了幾分。
明姝翻了個白眼,“你和鎮北王妃來往的書信就放在桌上!”
誰讓他不藏好,被她瞧見了!
鎮北王妃這人啊,還真是……
怎麼說呢,就是個瘋子。
先前要殺兒子,現在不殺了吧,又把兒子往不仁不義的道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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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到底想幹什麼!
“韶容絕不會騙本將!”
顧元州斬釘截鐵道,“倒是你這妖女,心思頗多,混進軍營,假裝就範,居心叵測!”
“行行行,我居心叵測,你們高尚,行了吧?”
明姝無語了,顧家人都屬牛的不成,說什麼都不信。
“鎮北王妃不會騙你,那她可有告訴你,寧北丞相的心腹薛邵此時就在鎮北王府!”
話落,顧元州怒容凝滯住。
便是他旁邊的林副將也是愣了愣,“薛邵?將軍,此人不就是方文筠上次派來燕陵接應白帝的人嗎?那小子當時還被他重傷!”
林副將看了眼青時,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連他都佩服少年的膽量。
一個人帶着數十人就去攔截白帝,還中了方文筠的埋伏。
當他和將軍趕到時,少年一身是血,提着劍站在遍地屍體中,面對圍殺的寧北將士,還面不改色,不屈不撓,那雙眼,兇狠的像一頭野狼。
“你幹什麼?”
顧元州怔愣着,明姝忽然走過來蹲在他面前,一通亂摸。
他氣的臉紅脖子粗,“妖女,你知不知羞恥?”
“知道!”明姝頭也沒擡,“我還會寫,你要看嗎?”
顧元州,“……”
顧元州無兒無女,一生未娶,一輩子都在戰場上,哪曾見識過像明姝這般厚顏無恥的小女子。。
他想,若自己有女兒,如此不成體統,定然扔到軍中好生磨礪一番。
從顧元州胸口掏出將軍令,也就是虎符,明姝隨手就扔給青時。
“收好了,等你家王爺來了,東西交給他!”
明姝對將軍令沒興趣,自然也不會拿。
顧元州見此,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不幸。
慶幸是妖女沒拿將軍令胡作非爲,不幸是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輕而易舉的就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裏,臉都丟盡了!
吩咐青時看好人,明姝就進顧元州的營帳裏睡覺去。
昨晚被綁着,她一夜沒睡好。
腰痠背疼,哪哪都不舒服,需要休息會。
小芸看着明姝進了營帳,目光又移到青時手中的將軍令上,片刻,便垂下眼眸。
“臭小子,把將軍令還給本將!”
顧元州氣急敗壞,這纔沒多久,他的將軍令又落在這小子手中。
青時笑的一臉無害,晃了晃手上的將軍令,“大鬍子,你現在行動不便,我暫時替你保管了!”
他行動不便?都是誰害的!
顧元州氣的不輕,不管怎麼叫罵,青時就是不給他。
明姝這一睡就到日暮時分,從營帳出來,就遭受顧元州憤怒的眼神。
許是喊了一下午,顧元州喊不動了,只能用眼神瞪明姝。
“小芸呢?”
明姝環視了一圈,沒看到小芸,目光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青時。
少年嘴裏咬着一根草,沒個正形的靠坐着,見明姝看過來,立馬吐掉草,麻溜的爬起來站好。
“她……她應該……”
青時抓了抓頭,他好像也沒留意那丫頭去哪了。
明姝無語,一看他那樣子就知他也不知道。
“主母,小芸回來了!”
青時忽然喊了聲,手指着一個方向。
明姝轉身看去,小丫頭匆忙走來,手裏似乎捧着什麼東西。
“小姐!”
似乎知道自己回來晚了,小芸怯生生的低垂着頭。
“去哪了?”
明姝看着她,涼涼的眸光將她從頭看到腳。
“奴婢看伙房沒什麼好喫的,便去林子裏給小姐採些果子喫!”
說着,伸出捧着的紅果子。
“小……小姐,你……你喫嗎?”
明姝淡淡的瞧着那小小的紅果子,朱脣輕啓,“你想毒死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