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祁珩的眼神，白夜的大腦飛快轉動：“我的意思是，女人嘛，特別在意一種叫安全感的東西，太太會這麼跟你說，就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幾乎是一瞬間，祁珩的眼神收了回去，白夜覺得自己在生死邊走了一遭。
難怪祁大他們根本不敢在祁總面前造次，這威亞實在太強了，無法招架。
祁珩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他說的話，眉頭微蹙：“有辦法麼？”
“辦法嘛，自然是有的，就看祁總怎麼做了。”
“說。”
白夜撇撇嘴，分析給他聽：“你得回憶一下，之前你們幸福快樂的時候，都發生過什麼事，纔好和現在做對比，很快就出來了。”
他不說還好，說完，祁珩臉黑了。
白夜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祁總，您和太太該不會一直都是這種狀態吧？”
祁珩沒說話，擡手灌了口酒，周身的氣息愈發冷漠。
白夜癟癟嘴，不敢說話了。
……
祁珩一夜未歸，程子玥心頭忐忑，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她搖搖頭，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信息，問道：“小志有消息了嗎？”
白新抿抿脣，心虛道：“還沒有。”
知道不會這麼快，程子玥的眉頭還是沉了下來。小志雖然早熟，但畢竟只是個孩子，一個人能走多遠？
沒有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太太您別太擔心。”白新忍不住勸道，“要不你去找祁總說說？”
程子玥的嘴巴抿成一條線：“我和他沒什麼可說的。”
用完早餐，程子玥估摸着失蹤時間已經到了24個小時，急忙趕去警察局立案。大清早，警察局前擠滿了報案的人，早晨忙碌而擁擠。
程子玥剛到就接到了林俊風的電話，男人像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在哪？”
“在警局，準備報案，怎麼了？”
“來1984。”
……
豪華的包廂，絕密的保密措施，強橫的背景，無疑是談事的最好地點。
白新送程子玥到門口，她獨自走進去，迎面撞上一個人。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穿着鵝黃色的裙子，香肩露在外頭，她跌坐在地上，明明已經凍得發抖，低下頭強忍着，跟程子玥說了聲“謝謝”，就要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等等。”程子玥攔住她，話沒出口，面前出現幾個男人。爲首的一個穿着花色襯衫，鼻子和嘴脣上都套了個環，耳上的鑽石在等下閃閃發亮。
看見程子玥，他先是被驚豔了一把，隨即露出看到獵物般的笑容：“喲，今兒個爺我一箭雙鵰啊。”
程子玥眸色微冷，垂下頭，問女孩：“我們見過，在宴會上，你記得嗎？”
女孩一雙水盈盈的眼裏滿是驚恐，看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程家的大小姐。”
程子玥點點頭，語氣溫柔：“還能站起來嗎？”
女孩蹙着眉，點點頭，程子玥發現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踝青紫一片，眸色漸深，有些懊悔剛剛就這麼讓白新直接走了。
“我沒事的，程小姐，你快走吧。”宣宣湊近她，低聲道，“那些人是有名的紈絝，你再幫我，他們會連你一起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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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程子玥若有所思，扶着她站起來。
宣宣拗不過她，自己已經害怕得不行，卻還在不停地把她往外推。
“美女，怎麼着，無視我們哥幾個？”領頭那人一笑，伸手攬上程子玥的肩膀，“看你也不是什麼雛兒，這樣，你們倆一起陪我們玩玩，這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怎麼樣？”
“當沒發生過？”程子玥歪着頭，“憑什麼？”
領頭的男人一愣，露出笑容：“好，夠烈，我喜歡！”
感受到懷裏的女孩緊緊攥着她的衣服發抖，程子玥的心情很平靜。以前面對欺凌時，她也一度害怕得不敢說話，不敢爲自己發聲，可是這樣做，她又得到了什麼呢？
男人見她沒說話，誤以爲他怕了，搓着手上前。
此時，一旁路過的服務生忽然出聲，制止了他：“這位先生，這是程大小姐，未經允許，你不能碰她。”
“媽的！”紈絝顯然沒受過這種待遇，當即暴跳如雷，“哪裏來的狗屁規矩，我今天要碰她，你們還能攔我？”
服務生垂下頭，語氣平淡，“按照規定，我們有權免除你在本酒吧享有的一切權利。”
“少他媽糊弄我！”紈絝幾乎要跳起來，“我們李家是你們多年的會員，爲這麼個女人，你就想把我踢出去？”
“規矩是這樣的，李先生。”服務生垂着臉，語氣平靜，“程小姐是1984的股東之一，她有權利拒絕S級以下的任何客人。”
1984的股東？
察覺到宣宣震驚的眼神，程子玥面不改色。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錢到能入股青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領頭的紈絝顯然也沒想到程子玥的來頭這麼大，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畏懼：“那我不動她，我要她身邊的那個女人，這總不是你們該管的吧？”
服務生頓了頓，“理論上是這樣。”
“那就行了。”紈絝揮揮手，“宣宣小姐，你是自己過來呢，還是我親自去接你呢？”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帶着淡淡的威脅。宣宣的身子不易察覺地瑟縮一下，她推開程子玥，搖搖頭：“程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該走了。”
程子玥注視着她，“如果你現在拒絕我，可能後果會很嚴重。”
說完這句話，宣宣的眼底忽然盛滿淚水，像是快要溢出來，她倔強地搖搖頭：“謝謝你。”
程子玥若有所思，從面前這個女孩身上，她彷彿看見了自己，單薄，無助，就連她現在的權威，也都是仰仗着祁珩纔得到的。
這樣不平等的愛情，本身就是畸形的。
女孩一步步走向男人那邊，男人的臉上掛滿笑，一臉迫不及待，他身後的男人也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好吧。”程子玥脣瓣一彎，聲音清亮，“那就當我多管閒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