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碰面·對峙
時祈澤神情淡漠,靠在椅子上回。
“我做了安排,隱藏了你就父母的姓名與重要信息,但是……”
他頓了頓,有的事只能說清楚。
“裴衛把心思放在遺囑上,一定會用你的情況做文章的。”
此言一出,江南柚目光黯然。
裴衛在暗處,如果真的對上,那時候會有辦法應對嗎?
越想就越是混亂,索性閉上眼放空自己。
而在並排的出租車內,一個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長相。
但她看到江南柚時,眸底的恨意驚人。
真的是冤家路窄,有的事本來都忘了,卻偏偏還是要記起來!
江南柚,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在十幾分鍾後,道路被疏通。
醫院內人山人海。
江南柚剛到冷天瑞的辦公室,就接到了裴江的電話。
她起身:“祈澤,我接個電話。”
“嗯。”時祈澤坐在冷天瑞的位置上,把孩子交過去。
冷天瑞搓着手,興奮的抱着孩子。
“哇,果然是你的兒子。”
“廢話。”
“這孩子長大一定是個禍害,希望不要跟你一樣沒出息,被女人牽着鼻子走啊!”
時祈澤一腳過去。
冷天瑞笑着躲開。
而江南柚在走廊裏,接了電話。
“喂?”
“餘豔在哪?”
裴江直接問,沒有多餘的寒暄。
江南柚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人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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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
“你肯定知道,她到底在哪啊?”裴江的語氣焦急。
江南柚神情淡漠:“真的不清楚,你去店裏看了嗎?”
裴江皺眉:“去了,店現在是項勤代爲看着。”
“那你問了嗎?”
“問了說不清楚。”
“住所找了?”
“都找了。”裴江咬牙,“我都快把這裏翻了遍。”
“這樣啊!”江南柚不緊不慢的點頭,“那估計離開這了,去哪裏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月子裏忙着帶孩子沒聯繫。”
沒聯繫……纔怪了。
餘豔去外面旅遊,時不時會分享照片。
與酒館人的合影,每一張照片都笑的燦爛,再也不是被裴大少騷擾的陰鬱了。
江南柚看的清楚,她想重新開始。
既然都結束了,爲什麼非要糾纏呢?
“你真的不清楚餘豔的下落嗎?”
“不清楚。”江南柚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的。
“行。”裴江沉默之後就掛了電話。
她聽着電話裏面的忙音,有些摸不透這人的心思。
如果真的不喜歡,爲什麼糾纏不休呢?
但若是喜歡,爲什麼就不懂得珍惜,去踐踏逼人的尊嚴呢?
江南柚嘆氣,轉身準備回去,恰好遇到了一個人。
她渾身冰冷,僵硬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裴佳妍挽着步婧、裴衛,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
看着這一幕,她的眼眶微紅,卻倔強的不允許情緒外漏。
從小到大,生活在老舊小區,據說是老房子拆遷之後,村裏人都搬過去的。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久了難免會有風言風語。
江蓓長得很漂亮,又賢惠把家裏打理得僅僅有條。
剛結婚那段時間,裴江就想搞藝術,天天抱着畫筆,啥也不幹。
有才華,有夢想就想出人頭地。
江蓓在身後支持,沒有一句抱怨,承擔着家裏的開銷。
她平日做針線活,白天去莊稼地幫忙。
時間久了,裴江不但不感恩,還脾氣見長,動不動甩臉色。
他在那時候開始,一直在碰壁,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貧困夫妻百事哀,所以必須要做有錢人。
江蓓善解人意,一直都在包容。
那個年代的女人,付出愛情,就等於把餘生託付了。
但是現在……
江南柚只覺得悲哀,母親的善良,最終又得到什麼呢?
爲什麼這個男人,會是她的親生父親呢?
裴爺爺說,在裴元洲第一次帶着她上門的時候,就對她調查了一番。
這才發現,竟然是裴家的骨肉。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她站在走廊上,很快就被三個人發現了。
裴衛擡頭看過去。
四目相對,江南柚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着他。
男人五官端正,縱然年過五十歲,眉宇間能看到幾分風流倜儻。
只要仔細觀察,發現他們的鼻子很相似,但是一直很難往親人的方向去想。
裴佳妍怒目而視:“你怎麼在這裏啊?”
這個女人生產後,身材不但沒有變樣,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但是就算漂亮又如何,就是很討厭!
江南柚神情淡漠:“這裏是醫院,不是裴家的產業,爲什麼我不能來呢?”
“你這!”
裴佳妍要衝過去,卻被父親攔下。
“別鬧,這是在公共場合。”
“爸爸。”裴佳妍剁腳,“這女人欺負我啊!”
江南柚捏緊了拳頭,心裏緊張面上卻很平靜。
裴佳妍受委屈的時候,還有父親去護着。
那她呢?
步婧對丈夫給了個眼神,男人瞭然立刻訓斥女兒。
“這是時夫人,要有禮貌。”
“我不,這女人就是個攀附權貴的貨色,還什麼時夫人,我呸!”
“裴佳妍!”裴衛裝模作樣的訓斥,“還不快道歉!你的素養呢!”
“不必。”
江南柚冷漠的開口,“虛僞的東西,我不想多看,令人作嘔。”
裴佳妍的蠻橫,都是被父母溺愛的結果,一身公主病,看不起窮人。
“你說什麼?!”
裴佳妍面色一變,衝過去就要打人。
江南柚沒有退讓:“我說的就是你。”
“踐人!”裴佳妍被父親拉着,憤怒的罵着,“你算什麼東西,沒有父母教養,活該你沒有父母!”
啪——
江南柚直接甩過去一個巴掌。
步婧瞪大眼睛,馬上護着女兒。
“你怎麼打人,別給臉不要臉!”
江南柚杵在原地,冷笑一聲。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沒教養。”
“你,你不懂得尊敬長輩!”
“你算什麼長輩呢?”
這邊的吵鬧,引得衆人矚目。
步婧被丈夫勸着,怒火轉移了。
“怎麼,你還護着外人,難道是想起來跟前妻生的小雜種不成?”
裴衛繼續演戲:“你別鬧了!”
江南柚冷眼看着,這男人提起過往,臉上只有難堪,沒有一點對母親的留戀。
可母親用一生等着他,卻終究是真心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