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相·安頓
一行人去了酒店旁邊的咖啡館。
項勤坐在角落,隔着幾張桌子,那邊的聲音聽不清晰。
裴母點了咖啡,面色極差。
“江南柚,我兒子有虧待過你嗎?”
江南柚捧着咖啡杯,嗓子發堵。
“並沒有。”
“你有更好的選擇,我無權干預。”
裴母精神狀況極差,似乎馬上要崩潰,“但你竟然合夥對付我兒子,到底是爲什麼啊?!”
“我沒有想過會對付裴家。”
大門打開,一陣冷風襲來,冰冷刺骨。
裴母拽緊了外套,聲音尖銳的質問。
“老爺子的遺囑,是你與時先生早就謀算好的是不是!”
“遺囑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
“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沒法認下。”
聽着這話,裴母的面色更爲難看。
“當初,我兒子爲了跟你在一起,跟家人不惜反目,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卻這麼對他,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江南柚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時祈澤的設計層層相疊,毫無破綻,算的太狠,她現在根本洗不清。
她閉了閉眼,聲音有些無力。
“我沒有害過任何人。”
“你真的沒有害過嗎?”裴母冷笑,“讓裴家花了三個億買了廢地,還在這裏裝蒜嗎?!”
她激動地雙目赤紅,捂着胸口氣的發抖。
“廢地?!”江南柚有些不明所以。
“你還在裝蒜!”
裴母拍桌起身,身子前傾,“那塊地質量不合格,所謂的商業價值都是時先生拋出的煙霧彈。”
“再加上拍賣會,你們聯手爭搶,自然沒有人會懷疑,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了啊!”
現在地皮價格暴跌,銀行貸款都砍去一半,裴家拿不出錢支付不說,還要面臨股東及銀行的起訴!
江南柚聽完,整個人都蒙了。
確實憑藉時祈澤的手腕,製造個煙霧彈不難,這連環計一開始都被算計好了。
就等着一個個往裏跳。
當然——她也是。
江南柚送回閨蜜,回到住所已經很晚了。
李阿姨聽到開門聲出來:“夫人回來了。”
“嗯。”她扯了扯脣角。
“飯菜準備好了,我這就去端上來。”
“不用,我在外面喫過了。”
李阿姨走近,突然發現夫人臉上略顯紅腫像是被打過,但也不好插手,只能裝作沒看到。
“先生在樓上,一直在等您用餐呢!”
“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中午。”
江南柚眉心微蹙,取下了包包上了樓。
這男人這幾日早出晚歸,很難碰面,怕不是又去謀劃什麼了。
她去了樓上,臥室門半關着音樂聲飄出來。
“互相折磨到白頭,愛恨蹉跎卻不放手……”
聽到響動,時祈澤餘光掃過去。
“你一出場別人皆是陪襯……”
歌詞恰好變了,而女人穿着白裙進來,很是應景。
時祈澤看的脣角微揚,眸中滿是溫情。
“是餓了嗎?”
他轉身看着她:“我安排做了你喜歡的排骨。”
“還不餓。”江南柚把包包放下,神情冷淡,“有錢嗎?給我。”
“可以。”時祈澤回答的毫不猶豫,伸手拿起手機與皮夾,“需要多少?”
“一個億六千萬。”
聽到這個數,時祈澤動作一頓,眸底閃過暗芒。
“你說多少?”
“是給不起嗎?”江南柚站在不遠處,“地皮你入賬的錢,有一半都是我的,我只是拿自己的錢而已。”
“想去救裴家?”
時祈澤起身大步走來,氣場凌然。
但越靠近,越能看清女人左臉的紅腫。
他伸手捏住下巴,面色驟冷。
“這是誰打的?”
江南柚被迫仰着頭:“你對我監控嚴密,還需要問我嗎?”
她不耐的拍掉男人的手:“這幾巴掌,是你讓我受下的。”
時祈澤聲音冷沉:“我會爲你討回來。”
他的女人,自己都不捨得碰一根頭髮絲,竟然有人敢打!
“你還想做什麼呢?”
江南柚眼裏含淚,仰着頭才能看清楚男人的表情。
“今天是裴家最後的期限,如果沒有錢明日就會破產,你已經贏了爲什麼不給活路呢?!”
她說着激動地捏着拳頭,用力的砸過去。
“裴家要毀了,你這個魔鬼,魔鬼!!”
時祈澤站在那,任由她打着。
李阿姨把菜都準備好,上樓準備喊下來用餐,卻在門口聽到了吵鬧聲。
她悄悄地下去,這情況應該沒人會喫東西了。
電腦屏幕暗下,音樂聲還在。
江南柚流着淚,死死的咬着脣,口中有血的味道。
“你以爲這麼做,我就能跟你湊合過下去嗎?!”
“湊合?”時祈澤一把將她拉過,將她控制在懷中,“你用詞並不準確。”
江南柚被他抱着動彈不得,掙脫不開有些無力。
“就算沒有裴元洲,我也不會與你在一起的!”
“哦?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主動獻身與我,敢跟我打賭嗎?”
時祈澤姿態傲然,說過不會強迫她。
江南柚瞪大眼睛,放聲大笑,捂着肚子緩了緩。
“你真的是在白日做夢!”
“那我們拭目以待。”
江南柚將他撞開,快速往外走。
裴家的大門前,已經被一批記者們圍堵了。
裴母坐在沙發上,用手撐着額頭,耳邊不斷有記者在外面吵鬧的聲音。
大家坐在課堂,氣氛極爲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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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宣佈破產了。”
裴家老大長嘆一聲,滿是頹廢,“比在這裏等着死好點。”
“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女人們的哭聲控制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子彷彿被染上了巨大的陰霾,令人喘不過氣。
裴元洲離開臥室,緩緩地下樓。
他面色憔悴,自從拍賣會後傷口裂開,感染嚴重一直臥牀休息。
聽到響動,裴母擡頭:“怎麼不好好休息,快去躺着!”
裴元洲走下樓梯,黯淡的目光看向裴江。
“哥。”
裴江坐在沙發上,聲音沙啞:“你說吧!”
“之前的人情,希望今晚還給我。”
“可以。”
見哥哥答應,裴元洲點頭,神情稍緩。
事已至此,只能用人情交換才能令父母安好,畢竟這裏是喫人的地方,親人只是表象。
相信哥哥會遵守承諾,好好地對父母的。
他擡手仔細的繫好西服釦子,穿的這麼正式,明眼人一眼就覺得不對。
“你這是要做什麼啊?”裴母有些惴惴不安。
裴元洲看着父母:“我已經自首了。”
“什麼?!!”
尖叫聲打破了屋內的安靜,外面的記者聽到更着急想進來獲取第一信息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