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崩潰·機會
餘豔坐在大廳，看到江南柚纔有了笑容。
“班長來了！”
房間內一片狼藉，地下花瓶碎的一塌糊塗。
裴江站在樓梯上，腳下還踩着女人的內衣。
江南柚看着這一幕，有些疑惑。
“這是怎麼了？”
餘豔帶着鼻音：“我要跟這個人拼了！”
裴江冷笑一聲：“就憑你？我捏死你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你厲害，那你來殺了我啊！”
“餘豔！”
見男人怒氣衝衝的下樓，江南柚立刻擋在前面。
“有什麼都好好說！”
“有什麼可說的啊！”裴江面色冰冷，“那只不過是個踐人。”
“對，我是踐！”
餘豔捂臉哭着，剛纔已經攤牌了。
沒想到這男人死不認賬，還罵着自己活該。
“我是踐，纔會壞了你的孩子，你走的輕鬆，那我一直忍受的都是什麼？你這種畜生，我再眼瞎也不屑要！”
靠！
裴江怒火中燒，一向是高高在上，什麼時候被這麼說過。
他一把扯住女人：“我弄死你！”
餘豔並沒有反抗，仰着頭：“可以，給我哥痛快的。”
“你別逼我！”
時祈澤踩着玻璃渣走過去，單手將他的肩膀按住，強行的將人分開。
“走了。”
看着人離開，餘豔才大口的呼氣，顯然是被嚇到了。
江南柚抱着她，溫柔的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
“班長，我想逃離這裏，但這個魔鬼卻不讓我走！”
餘豔哭的顫抖，“我真的是受夠了，每晚都能聞到他身上別的女人的味道。”
“也許最近因爲他母親住院，所以牀上格外的粗暴，我感覺我好髒啊！”
感受到她的聚網，江南柚眼眶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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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你就先辦法逃走吧？”
“但是我不敢啊！”餘豔哭的眼睛紅腫，“我如果走了，那我的家人怎麼辦啊？”
真不明白，這男人到底看上了什麼？
每一次，她都像是殭屍一樣不動。
甚至爲了噁心他，會畫上醜陋的妝容，穿上滑稽的衣服。
知道這男人喜歡學生妹，她就打扮的大媽風。
知道他喜歡乖巧的，她就處處作對。
都這樣了，還不被討厭、厭煩嗎？
餘豔看在那，冷的發抖。
見狀，江南柚找出披肩爲她披上。
“餘豔……”
見她這樣，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
餘豔閉着眼，聽着傭人打掃的聲音，身子冰涼。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了。”
“你別亂想。”
“班長，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這一輩子還很長，只要你活着就總能有辦法，離開他還能重新開始。”
“可是真的太晚了啊！”
餘豔笑的悽慘，“我除了你，沒有別的朋友，父母有了新家也不管我了。”
她的眼淚止不住，整個人像是即將枯萎的花一樣。
“我喜歡裴元洲，但卻落入了裴江的手裏，我反抗過本來也想通了，如果能對我好，就這麼活着也行。”
“但終歸是我天真了，我就不被當做人看，我後悔了卻已經晚了。”
江南柚將她緊緊的抱着，並不想看着她這麼絕望。
試圖用擁抱溫暖她，哪怕是一點點呢？
離開這裏，江南柚的心情很低落。
時祈澤不知道說了什麼，裴江下樓後態度溫和很多。
本以爲就此平息，沒想到次日中午就出事了。
她接到裴江的電話，立刻叫了出租車趕出去。
是一個人出去的，時祈澤沒有趕回來，也許是有吩咐才能放她出行。
到了醫院病房。
裴江站在門外，手上有一只煙。
她看到後，眼眶紅着停下腳步。
也許是視線存在感太強，裴江扭頭看向她。
在煙霧中，男人依舊是風流倜儻，只是聲音有些沙啞。
“去幫我勸勸餘豔。”
江南柚沉默着，直接去了病房裏。
餘豔吞服了很多安眠藥，發現及時洗了胃，正躺着輸液。
她進門後，發現牀邊還站着一箇中年孕婦，擦着紙巾在擦眼淚。
“伯母。”
“嗯。”中年婦人應着，艱難的扯着笑容。
江南柚走近，拉着她的手，發現入手一片冰涼。
“你怎麼這麼傻呢？”
餘豔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眼淚，掃了一眼旁邊的婦人。
“你走，以後都別來了。”
“我……”
“知道那個男人不希望你看我，我跟着裴江，你們都能有好處對吧？”
“女兒……”婦人失聲痛哭，“是媽媽對不起你啊！”
餘豔側過臉，多餘的話不想再聽了。
見女兒不想再見，婦人擦了擦眼淚，拿出銀行卡放在牀上就離開了。
人，終歸是自私的。
房間內很安靜，江南柚沒有說話，就安靜的在旁邊陪着。
餘豔太疲憊，不知不覺睡了十幾分鍾。
見她又醒來，江南柚立刻起身倒了杯水。
“還難受嗎？喝點水吧？”
一點點喂着睡，餘豔就這麼盯着她，配合的喝着。
這個眼神，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
“班長……”
“我在的。”
“你走，別管我了。”
餘豔笑的苦澀，“我是無法離開裴江的，昨天才知道，父母拿了錢已經把我賣了，還勸我跟在裴大少身邊。”
“別灰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沒有用的，真的已經沒機會了。”
江南柚抿着脣，知道裴江一定會把她逼瘋，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經常去醫院看看。
每次去，都能看到裴江的身影。
這男人開始有所改變，親力親爲，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是混不吝的樣子，但多少是變了。
看着餘豔的氣色一日日好轉，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15日越來越近了。
江南柚最近有些昏昏沉沉，時不時還會反胃乾嘔。
跟時祈澤在牀上，每次結束都會喫避孕藥。
但現在這種反應，更像是……懷孕了。
所有女人，有了牀事之後，會嗜睡乾嘔，都會往這個方向想。
最開始，她也以爲是懷孕的反應。
但——
經期剛來，這纔是第三日。
之前白家人在醫院被時祈澤打，那時候就吐過一次，後面陸續有幾次。
但最近，這種反應變得頻繁。
不過現在很關鍵，只要不是懷孕，別的都可以忍。
春節前，四處都掛上了喜慶的裝飾。
李阿姨包了餃子，看着皮薄餡多。
江南柚在旁邊調料，饞得很吃了不少。
“真好喫！”
她一邊喫，一邊看向外面。
時祈澤沒有回來，而婆婆明日就要到了。
所以只有今晚的機會，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處心積慮這麼久，不想到最後失敗。
李阿姨見她時不時看向外面，誤以爲在期盼什麼，笑着提醒。
“夫人別擔心，先生可能是有應酬才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