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噩耗·懷孕
江南柚在衛生間,心情沉重的打開盒子。
外面的雪還在下着,寒風陣陣。
江老太太起身,去把門窗關嚴。
她剛轉身,就聽到了廁所那邊東西墜落的聲音。
顧不得別的,立刻衝過去。
只見孫女順着牆壁滑坐在地,面色煞白。
“南柚!!”
老人立刻去把人扶着,但根本拽不起來。
看着姥姥的面容,江南柚心中悶疼:“姥姥,這不會的……”
江老太太低頭一看,清晰的兩道槓,在燈光下看的清晰。
老人的雙手顫抖,只能抱着孫女的頭,眼裏的淚止不住。
“沒事,姥姥在,有姥姥在的。”
“這一定是弄錯了。”江南柚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崩潰的大吼,“我怎麼會懷孕呢?”
先不說每次都吃了避孕藥,就定期來經期,也不應該是懷孕了啊!
驗孕棒也不是百分百正確,所以覺得一定是錯了。
她想起樊易留的手機,立刻拿出來。
通訊錄只有一個號碼,是提前存好的。
樊易趕來的很快,十幾分鍾就到了。
江老太太守在孫女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在電話也清楚情況,樊易已經聯繫醫院的熟人,不用等待就帶人去了B超室。
已經是深夜,醫院的人很少。
江老太太站在門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樊易在腳落地,點了一支菸,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南柚躺在那做檢查,整個過程異常的煎熬。
感覺到儀器在腹部挪動,想問卻不敢問。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就怕聽到了噩耗。
見孫女出來,江老太太立刻給她披上披肩。
“不要着涼,我們先等結果。”
樊易滅了煙走過來,抿着脣在旁邊沉默。
很快,醫生就拿着單據出來。
“來辦公室說吧!”
三個人去了辦公室,醫生把報告放在桌上。
江老太太眼睛不好使,字體太小看不清。
“這寫的是什麼啊?”
醫生開口:“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怎麼會!”江南柚驚呼一聲,面上血色全失,“不可能的!”
見她撐着起身,站立不穩的樣子。
醫生繼續解釋:“有的女性懷孕後孕激素水平低,所以還會有少量月經的,你下次應該就不會有經期了。”
江南柚一臉錯愕,要不是顧及姥姥在,纔沒有把喫避孕藥的事情說出。
懷孕竟然三個月,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下意識摸着小腹:“三個月,都這麼平平的嗎?”
“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一樣。”
聽着醫生的解釋,江南柚喉嚨一陣乾澀。
上天在開玩笑嗎?!
在離開那男人的第一夜,就發現有了孩子,都三個月了。
她捂着臉,心痛的難以言說。
江老太太扶着她,聲音哽咽。
“孩子……”
江南柚閉着眼,眼淚不斷地落下。
片刻後,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從遠方飄來。
“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你要打胎?”醫生問。
江老太太眼眶通紅,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江南柚低着頭,無意中看到B超的圖像。
孩子雖然很小,也能有了個雛形。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有了霧氣。
樊易看着她的反應:“你捨得嗎?”
江南柚聲音很輕:“沒有捨不得,打掉吧!這個孩子我是不會留下的!”
樊易拿起B超單,看着女人單薄的身軀。
“就算要打,也不會在今天。”
江老太太覺得難受,藉口去衛生間,躲出去哭。
江南柚捂着臉,心裏很亂,什麼都不願意去思考。
“三個月打胎,會有很大的風險。”
醫生在旁邊提醒着。
見姥姥不在,江南柚纔敢說出真相。
“我長期喫避孕藥,這個孩子來的時間不對。”
醫生聽着只能嘆氣,也不再多說。
畢竟避孕藥,是對孩子的傷害很大。
“既然已經決定,那我們會盡快安排手術。”
“謝謝醫生了。”
江南柚餘光看向樊易,見男人神情複雜,卻也無法理會了。
她徑自起身出去,剛好看到姥姥過來。
等回到地方,已經天亮了。
江老太太看了一眼時間,勉強的扯了扯脣角。
“樊老師,真的是麻煩你了。”
“沒事,別跟我客氣。”
看着兩人下車,男人才重新發動引擎,一腳油門離開了。
江老太太拉着她,沒有多說就往裏走。
“我們回去。”
江南柚沉默的回來,躺在牀上沒有開燈。
需要用黑暗掩飾自己的情緒。
知道孫女難受,老人一整夜都陪着。
江南柚輾轉反側,腦海裏都是孩子、時祈澤的臉。
避孕藥不是絕度的安全,這個事早就清楚。
但爲什麼這個孩子,偏偏這個時候來呢?
已經成型是什麼概念呢?
那是一條生命,還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
聽說,第一個孩子,是最聰明的。
她咬着牙,眼淚不斷地掉在被子上。
另一邊。
李阿姨坐在大廳,身上只有毛毯,這一夜驚醒了好多次。
等看到時間,才終於確定,夫人是不會回來了。
侯源守在臥室門口,這一夜無眠。
看到天亮了,李阿姨照例起來,先去做了早餐。
見他還杵在那,走過去提醒。
“我做了早餐,您這下去喫點吧?”
侯源眼下青紫,眉宇間盡是疲憊。
“不用了,謝謝。”
李阿姨欲言又止,只能下去。
時祈澤喝了酒,一覺就睡到十點。
他還沒有睜眼,下意識手臂往旁邊壓去。
卻不想,撲了個空。
緩緩的睜眼,扭頭沒有看到妻子,旁邊透着涼意。
他按了按太陽穴,片刻後起身洗漱更衣。
聽到響動後,侯源立刻恭敬的低頭。
“先生。”
時祈澤掃了一眼,徑自往前走。
“有事?”
侯源跟在後面,斟酌許久都沒有回答。
見先生下來,李阿姨把早餐擺好。
“先生。”
男人看了一眼:“夫人呢?”
李阿姨與侯源目光交匯,不敢吱聲。
外面站滿了人,都是先生的下屬。
侯源只安排幾個人去接太太,其餘人都在這等候。
時祈澤坐下,拿起一塊面包,目光落在報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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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膽小,身子微微顫抖。
他等了許久,也沒有得到迴應,這才擡眸。
“你們是啞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