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幼稚·風波
歐曲彎下腰,一把將人丟出去。
“啊!!”項勤慘叫着摔倒,趴在地上目光兇狠。
歐曲卻不以爲然,還是嘲笑:“你拿什麼跟我鬥呢?”
“你到底想怎樣!你又能給我什麼啊!”
“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除了我這裏,你還能有什麼依靠呢?”
項勤虛弱的趴在那,整個人就剩下一口氣,眼睛空洞。
回去的路上。
江南柚靠在車窗上,神情有些恍惚。
雨滴砸在車上,令人心煩。
時祈澤掃了一眼,眸光晦暗難明:“這是怎麼了?”
江南柚看着窗外:“既然不喜歡餘豔,爲什麼就不放人走呢?”
餘豔真的很單純,一點點好就足夠被感動。
聞言,時祈澤握着她的手:“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但是我想幫忙。”
“你幫不了。”
時祈澤的手掌溫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救世主,都要靠自己,我們無權去幹涉別人的命運的。”
江南柚抿了抿脣,無力反駁。
這一場雨一連下了幾日。
江南柚沒有再出門,宅在家裏養胎。
而時祈澤早出晚歸,籌辦婚禮的事。
他今日難得在家裏,在旁邊陪着。
江南柚看着婚紗照,照片是那麼的唯美,不敢相信兩人站在一起竟然如此般配。
男人去陽臺點了煙,一會兒就回來在身邊坐下。
在燈光的照射下,女人一襲抹胸婚紗,笑顏如花,男人摟着她,幸福的氣息在眉眼間展現。
之後的一張,是親吻的照片。
時祈澤點擊這一張,直接放大了。
“這個可以做壁畫。”
“不要這個。”江南柚下意識拒絕,畢竟婚禮上在長輩面前放這個不妥。
“就要這個。”時祈澤一把將她摟住,態度堅決。
兩人額頭相抵,動作親暱自然。
江南柚已經習慣了婚姻生活,對他的靠近也不排斥、
“老婆。”
“嗯?”她專注的看着相片,神情恬靜。
“我愛你。”
語氣很輕,但極近深情。
江南柚愣住了,神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這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拉低姿態表白。
她閉上眼,捏緊了相冊。
感覺心裏空的部分,始終無法被填滿。
時祈澤久久得不到迴應,眸底閃過失落。
他薄脣緊抿,將她抱得更緊。
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問。
“柚柚,你愛我嗎?”
愛嗎?
這個字是那麼的遙遠。
江南柚下意識要起身,卻被抱得動彈不得。
男人目光灼灼:“你愛我嗎?”
江南柚有些無措:“我也不知道。”
“這不算是答案。”
她只能抿着脣,實在是沒有理由,就連想逃離都被看穿了。
“別問了。”
“爲什麼就不能問呢?”時祈澤像是槓上了,非要討個說法,“我們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你的心在哪呢?”
“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是需要多久呢?”
時祈澤捏着她的肩膀,強迫讓她面對自己,“你能幾個月的時間去愛上裴元洲,爲什麼對我就不行?”
他的目光犀利,江南柚都不敢直視。
知道這個男人很瞭解自己,在六歲的時候,就默默地守護在暗處,甚至結婚都是規劃好的。
這麼多年的等待,一般人是難以堅持的。
縱然這男人手段狠絕,也無法抹去是救命恩人的事實。
但是……現在的感情很難說清楚。
對裴元洲,就沒有了一開始的強烈,所以對這個男人更是複雜了。
這段時間的婚姻,傷過恨過,甚至都絕望了,現在只想平平淡淡的。
“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的。”
聽到這句話,時祈澤面上有了溫怒:“你就這麼勉強嗎?”
“時祈澤……”
“裴元洲到底給過你什麼呢?”時祈澤鬆開了手,捏緊了拳頭。
江南柚垂眸,看着男人的情侶拖鞋。
耳邊是男人的承諾:“他能給的,我一樣可以給。”
她輕嘆一聲:“愛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不能複製粘貼的。”
男人冷笑一聲:“說到底,你還是沒有忘記他。”
“沒有的。”江南柚回答的毫不遲疑,“我是你的妻子,我只想做好這個角色,之前是愛過裴元洲,但是現在只是過客了。”
“角色?”時祈澤墨眸微眯,覺得這個詞很刺耳。
“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見他誤會了,江南柚焦急的解釋,拉着他的手。
“兩個人在一起,感覺最爲重要,我對裴元洲已經沒有感情,而對你……”
那種感覺,一時間很難描述。
時祈澤審視着她,婚紗照就在旁邊。
照片上兩人相擁而笑,是如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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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虛擬與現實,真的是不一樣的。
多麼的希望,妻子刻意僞裝的東西就是真實。
“說一句愛我,哪怕是騙我就那麼難?”
“不是的……”
時太太聽到這邊的動靜,走上前去查看。
恰好門半掩着,所以剛進來就看到兒子擡腳,直接把小板凳踢飛了。
砰——
板凳撞上茶几,發出了巨響,幸虧實木的質量好才無礙。
“兒子你!”
江南柚站在那,看不出情緒。
時太太面色未變,連忙上前勸着:“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南柚是你妻子,還懷孕的!”
現在是發現了,只要跟兒媳婦有關的事情,都能讓兒子輕易的失控。
市內的氣氛壓抑。
江南柚緩緩上前,主動地把凳子扶好。
知道這男人的脾性,所以沒多大反應。
時祈澤有些不甘心,顧不得母親在場,繼續追問。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愛上我,你說!”
只希望有個準確的時間。
江南柚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事怎麼有個準話?
就算是說謊,說個後天,又有誰信?
“我爲什麼非要說愛你呢?”
“我想聽不行嗎?”
時祈澤很是執拗。
年輕人感情的事情,時太太不好插手,只能安靜離開。
江南柚捧着小腹,心情絲毫不被影響,反而覺得男人這樣像是要糖的孩子。
嚴格說,有些可愛。
“哈哈……”
“你在笑什麼?”時祈澤見她笑的開心,有些不滿。
“我笑都不行嗎?”
而在包廂裏。
餘豔聽完這些,已經笑的直不起身,真的是拍桌狂笑。
“你確定這人是冷血無情的時先生嗎?”
江南柚捧着牛奶,只能總結說:“這人,有的時候可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