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電話·噩耗
江南柚看着被拉着的手,能感覺到男人很用力。
時祈澤低頭吻着她的手背,輕輕地閉眼,突然耳邊的鈴聲打斷了這份寧靜。
他拿出手機掃了一眼,除了妻子的號碼,其餘都是陌生來電。
不過敢打電話的,都是關係親密的人。
“什麼事?”
“先生。”對方恭敬的彙報,“人沒命了。”
此言一出,時祈澤眸底閃過寒意:“什麼情況?”
“不知道是有心臟病,幾下拳頭都沒受得住。”
江南柚看着他眉宇間的戾氣,一下就判斷不是好事。
掛了電話,時祈澤調轉了船頭。
“我臨時有事,先送你回家。”
“是出什麼事了嗎?”
“小問題,不用擔心。”時祈澤把船開到岸邊,將她送回去之後又離開。
江南柚不想看到項勤,所以直接上樓休息。
一覺醒來,都到晚上九點,拿出手機也沒有男人的消息。
這是怎麼了?
她起身去陽臺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時祈澤的車,隨後才下樓。
時太太、江老太太睡得很早,大廳就剩下項勤與幾個傭人。
見她出來,傭人立刻端上晚餐。
江南柚雖然沒有胃口,只能逼着多喫點。
項勤去切了水果,端着過來。
“喫點水果吧!”
“你喫就好。”
聞言,項勤索性坐下旁邊,小口喫着。
江南柚食不下咽,突然想到什麼,立刻看向她。
“你有沒有聽說啊?”
“聽說什麼?”項勤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歐曲的事情啊!”
見她有些嚴肅,項勤立刻坐直了身子:“這人怎麼了?”
江南柚認真觀察着:“人死了。”
項勤瞪大眼睛,食物卡在那,驚得嗆住了。
“咳咳,你說什麼?這是咳咳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江南柚只是猜測,根本不敢確定。
畢竟前天晚上,聽到閨蜜讓時祈澤去殺了歐曲,今天的這個電話不清楚是否有關。
“今天上午吧!”
“這……”項勤捂着嘴,差點就笑出聲。
江南柚繼續試探:“你怎麼是這個反應呢?”
項勤咳嗽着,掩飾着笑意:“管他呢。”
她心裏翻着白眼,畢竟歐曲幾小時前還打了電話,現在說上午就死了,真的是騙鬼呢?
“我就是八卦一下。”
江南柚繼續喫東西,看她這反應,就推斷電話與歐曲沒太大關係。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呢?
她晚上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了動靜,旁邊涼意襲來時祈澤上了牀。
江南柚下意識挪動,去抱着男人的腰。
時祈澤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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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吵醒了?”
江南柚動了動身子,看了一眼時間。
“是我睡的比較淺。”
都凌晨四點,回來的真的晚。
“嗯。”時祈澤將她抱住,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眉宇間有些疲憊。
“祈澤。”江南柚關心的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擔心了一整夜,都是男人接通電話的表情,總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時祈澤拍了拍她的背:“沒什麼,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可……”
“相信我,晚安。”
江南柚抿了抿嘴,又把話咽回去,只能閉眼休息。
之後的幾日,時祈澤都是早出晚歸的。
婚禮時間越來越近,時太太早出晚歸,把一切安排妥當,選了最豪華的地段包下了幾條街。
江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李阿姨在旁邊協助包紅包。
江南柚收拾好下樓,婆婆信佛,希望在兒子結婚前,讓兒媳婦去拜拜佛。
她已經懷孕六個月,由司機開車,項勤提着東西幫忙撐着傘。
項勤跟着往前,心裏在鄙視自己,怎麼看都是個丫鬟角色。
進入寺廟,唸經聲音不斷。
江南柚走向中央,緩緩地跪下去。
項勤雖然跟着一起,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在這種虔誠的地方,她多少是個心虛的人。
江南柚閉上眼,雙手合十,低喃着。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項勤扭頭,看着她精緻的側顏,總覺得是話裏有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是聽婆婆經常這麼說。”江南柚姿勢未變,“說人在做天在看,作惡的人都會得到報應的。”
項勤皺眉,仰頭看着佛像。
“對啊……作惡的人是會有報應的。”
但是無論怎樣,也輪不到自己,歐曲、時先生都在前面排隊呢!
江南柚沒有回答,看着閨蜜去點上香跪拜。
多麼希望,一切都像此刻看到的那樣美好,不添加複雜的東西。
但……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現在只想知道,閨蜜到底對自己有多大的惡意呢?
項勤剛上了香,手機鈴聲就響起。
“請問是項淳的女兒嗎?我這邊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麻煩您來認領一下屍體。”
“什麼?!”項勤被驚得差點栽倒,“怎麼會呢!”
江南柚被尖叫聲吸引,扭頭看過來。
一路疾馳的趕過去。
還沒有到門口,項勤都有些支撐不住,一個踉蹌的往前栽倒。
江南柚含淚將她扶住。
項勤不再維持好人相,一把將她推開。
“你滾開啊!”
“項勤。”
項勤什麼也聽不進,跌跌撞撞的往前衝。
父親就躺在冰棺內,已經化了妝,看着只是在沉睡。
她趴在旁邊,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爸爸,爸爸,你起來,起來啊!”
她泣不成聲,以爲只是把父親帶走,嚇唬一下自己而已。
畢竟還是法治社會,再有權有勢也不會肆意妄爲。
但終究,還是天真了。
看着這一幕,江南柚有些難受,眼淚止不住。
不管跟閨蜜怎樣,伯父之前對自己很好,去做客也很熱情。
項勤拍打着棺材,顯然無法接受。
“我帶你回家,你起來啊!”
“你別激動。”江南柚拉着她勸着。
“死的又不是你的親人,你當然不會傷心了!”
項勤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她推開。
江南柚後退幾步才站穩,剛穩住身形,她又撲過來扯住領子搖晃,像是要把人撕碎。
“你知道我爸爸是被誰害死的嗎?!”
聽到這個問法,江南柚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卻只能搖頭,有些難以相信。
“就是你的丈夫!”項勤大喊着,“時夫人,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雖然嫉妒你,卻沒有真的害了你。”
“歐曲說用你的孩子做文章,我都拒絕了,是勾飲了時先生欺騙你,但我也一直在受到良心上的煎熬啊!”
“我一點也沒有影響你們夫妻的關係,我除了嫉妒還能做什麼呢?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她雙目赤紅,一點點把江南柚逼到了牆角。
“我被折磨的這麼慘,被時先生下藥,讓別的男人用筷子破了處,被暴打一頓,還被歐曲親犯了。”
“你只是受了一點委屈,但我的這些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