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告別·儀式
項勤備受打擊,崩潰的大吼。
“不是,不是這樣的啊!”
記者們將兩個女人圍住,咄咄逼人的追問。
項勤的大腦一片空白,柳佩杉也是如此。
現在視頻被曝光,這個做假證誣陷,也是在犯罪。
畢竟掃把末端刺向時夫人的喉嚨,明顯是想讓對方死。
殺人未遂罪名的結果,柳佩杉心裏清楚。
時祈澤已經安排報了警,很快警察就出警。
他又喊來了趙律師,聲音極冷。
“我要告誹謗罪,起訴這些人。”
“沒問題。”趙律師點頭。
先前,柳佩杉、項勤、裴母振振有詞,通過直播很多人都看到了。
證據清晰,百口莫辯。
警察將三個人帶上了車,經過這件事,裴家顏面無存都灰溜溜的離開了。
裴江開車,注意到裴元洲的車先一步離開,似乎去了警察局那邊。
他脣角微揚,眸底閃過暗色。
副駕上的母親,笑着拍手。
“這的是大快人心,這人總算是有了報應!”
這一場婚禮,媒體紛紛報道,上了頭條。
柳家的名譽受創,柳佩杉、裴元洲的婚禮,也算是成不了。
現在經過這件事,裴家老三一家是受益者。
爲了避免隔牆有耳,裴家三媳婦關上門。
“老公。”
裴家來三點了一支菸:“現在老大是栽了,我們更要謹慎一些。”
“真沒想到,江南柚現在心思縝密了,這對夫妻聯手,真是難以對付。”
也怪裴家大兒媳婦傻,如果時先生真的好對付,早就下臺了。
大家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就是顧及時先生這座靠山。
如今老大垮了,現在只剩下老二是對手了。
“來日方長,裴家的家產,一定都是我們的!”
“那裴家老大的案子,會怎麼判呢?”
“這不是普通的案件,公然誹謗,最少也是三年起步。”
婚禮結束。
江南柚累的躺在牀上,腦袋裏回放着今天的情況。
時祈澤洗了澡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他打開燈,瞬間房間燈火通明。
江南柚被燈光刺到,下意識用胳膊擋着臉。
身邊的牀下陷,旁邊多了抹溫熱。
“什麼時候會開庭呢?”
時祈澤拿起一本雜誌翻閱:“會等通知。”
“項勤申請了法律援助,會有用處嗎?”
“沒有。”
“我想也是。”江南柚輕嘆一聲,“事情鬧成這樣,當衆誹謗證據確鑿,就算有律師也意義不大。”
時祈澤看着雜誌,神情難辨。
“怎麼,是擔心嗎?”
“沒有,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男人脣角微揚:“那對裴元洲呢?”
江南柚愣了愣,放下了胳膊。
“怎麼?”
“你心裏清楚。”時祈澤放下了雜誌,扭頭看向她,目光只戳人心。
江南柚知道瞞不過,索性主動開口。
“裴元洲的母親,我從未喜歡過。”
“真的?”
“法院正常辦事,給點教訓才能長記性。”
時祈澤輕笑一聲,將她抱住。
“做了時夫人就是不一樣,格局眼界都寬了。”
江南柚捶了他一下:“你找打。”
她佯裝生氣,但動作親暱。
靠在男人的身上,聽着強有力的心跳聲,心情也漸漸平靜。
時祈澤低頭吻着她的額頭:“老婆。”
“嗯?”
“謝謝你。”
“什麼啊?”
“很多。”
時祈澤墨眸中滿是深情,濃郁的將她融化。
三日後,項伯父的屍體火化。
項母幾次哭的暈厥,江南柚在一旁照料,被連連感謝。
待事情結束,項母不斷地道謝。
她爲人老實,農村人的思想重男輕女,沒有讀過什麼書,全靠嫁給丈夫纔有了安分的日子。
“我知道是我女兒對不起你,你們這麼多年的友誼,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要怪她啊!”
“伯母。”江南柚眼裏有淚,欲言又止。
伯父的屍體被火化,親屬等着檢驗骨灰。
項母靠在江南柚的懷裏,泣不成聲。
“女兒都是被我慣壞了,我之前過得太苦,所以就對她溺愛,但又沒有文化,不懂怎麼教育女兒。”
“我知道女兒的性子有缺陷,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都是我的錯啊!”
江南柚眼眶溼潤,鼻尖酸澀。
婚禮那日鬧得很大,項母也是看了電視才知道情況。
得知女兒竟然說出那種話,真的覺得愧疚。
“真的對不起,你還給了那麼多錢,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伯母別這麼說,伯父去世,我也覺得愧疚。”
項母泣不成聲,用紙巾不斷擦着眼淚。
外面停下了一輛警察,項勤被兩個警察壓着進來。
她顧不得別的,哭喊着說:“爸爸,爸爸……”
上了臺階,都站立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倒。
警察將人攙扶,送到了大家面前。
江南柚扶着伯母去了門口。
項勤泣不成聲,悽慘的喊着:“媽媽……”
她膝蓋一軟,直接跪下去。
“是我不孝啊!”
項母過去,母女倆人抱頭痛哭。
親戚們聞聲過來,都來勸着把人扶起來。
一行人去了休息室,透過屏幕,能看到火化的爐子。
項勤悲痛欲絕:“爸爸……”
項母摟着她:“你爸爸已經在裏面半小時了。”
項勤心臟刺痛,感覺一陣陣窒息:“對不起,對不起爸爸……”
親戚在旁邊不斷地勸着:“節哀啊!”
項母拉着女兒去外面等候。
項勤恍惚間擡頭,竟然看到了江南柚。
“爲什麼我們鬧成這樣,你還會來呢?”
江南柚只是說:“我來送伯父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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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母哭着,一夜時間像是蒼老了不少。
項勤笑的苦澀:“這次我能送父親,是你給時先生說情的吧?”
其實不用問,也猜到了。
江南柚點頭,沒有否認:“這是能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江南柚,你是傻子嗎?”項勤的聲音拔高了。
江南柚抿着脣,來不及反應就被抱住了。
項勤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你是傻子,傻子啊……”
事到如今,連道歉的資格都沒有了。
人活着之所以覺得累,是因爲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看不透。
人火化後,到了墓地。
儀式結束後,項勤又被警察帶走。
在臨走之前,她跟大家告別。
項母拉着女兒,看過去的眼神,令人心痛。
“媽媽。”項勤強忍着淚水,“等我出來。”
“好好去改造,如果真的判了,那就表現好爭取早點出來,媽媽就在家裏等着你。”
項母拍着她的手,一點點的叮囑。
項勤泣不成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走了彎路,做了錯事,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知錯就改,媽媽不怪你。”
項勤擦掉眼淚,轉身看向了江南柚。
四目相對,彼此的容顏清晰,彷彿一切又回到了歲月靜好的時候。
江南柚相視一笑,最終兩人都沒有說話。
項勤上了警車。
看着那輛車離開,江南柚擡手揮手。
知道正在跟一段友誼,做最後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