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嶺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雨點般的拳頭瞬間照着他的臉和身體揍了下來,痛的他陣陣慘嚎。
一陣暴打之後,前面的人如風一般飄了個沒影。
只剩下少年慘兮兮的靠在單元門上,用力的扯下腦袋上的麻袋,滿臉憋屈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區,“卑鄙無恥!玩陰的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的單挑啊!膽小鬼!”
要不是身上的傷是真的疼,又真實存在,許嶺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什麼人將他暴打一頓就消失了個沒影?
是自己倒黴遇上是單純想發泄的人,還是他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惡意報復?
不可能啊,他本本分分陽光向上,從來沒有得罪過別人啊!
爲了避免自己再次遭受這無妄之災,許嶺連忙忍痛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跑了個沒影。
樓的另一側,男人陰鬱冷漠的身影走了出來,長腿直接邁進了單元樓裏,按了電梯直達唐婉所在的樓層。
叮的一聲響聲。
男人從電梯裏走出來,屈起修長好看的食指,輕而緩慢的地敲了敲唐婉的家門。
屋裏,唐婉聽到聲音以爲是許嶺又回來了,便連貓眼都沒看,就直接打開了門。
在看到男人的剎那,唐婉的眼瞳驟然縮緊!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對,想起來了,昨天是他出獄的日子。
唐婉的心裏百感交錯,內心又驚喜又掙扎,無數複雜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
整整三年了,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
他的形象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形銷骨立的他瘦了很多,因爲剛出獄的緣故,頭髮也是短短的,整個人的氣質也幾乎大聲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透着無盡的壓抑,讓人不寒而慄。
唐婉靜靜的看着羅競,傷感的眼眸透着幾分淡淡的失神。
她記得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一切,哪怕這個男人陰翳偏執,恨不得用那些精神藥物將她控制一輩子,鎖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可是她還是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
當年,的確是他救了她。
也是他在自己的生命裏,留下了整整五年不可磨滅的痕跡。
那五年時間裏,她的生命中只有他一個人。
這個男人只是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也不懂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只是將那些可怕的想法和欲望強加與她的身上。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羅競是很在乎她的。
在乎到……
想到這裏,唐婉忽然痛苦的捂了一下腦袋。
剎那間,曾經發生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涌入腦海,她一下子就紅了眼,再擡起頭的時候,眼裏的掙扎和傷痛,已經徹底被震驚和恐懼所替代。
不對,這個男人魔鬼。
這個男人骨子裏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唐婉記得,幾年前羅遇帶人過來營救她的時候,羅競這個瘋子還想拉着她同歸於盡!
當時那劍拔弩張的場景,羅競拿槍指着她的頭,在她耳畔低笑的毛骨悚然。
他笑着,可說出的話,卻成爲了唐婉這輩子無數個深夜的夢魘。
他說,唐婉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他爲了不想失去她,寧可拉着她一起去死。
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可怕的陰翳又偏執的魔鬼!
這三年來,她好不容易纔逃出他的掌控,好不容易纔從之前的噩夢中逃出來,好不容易纔能過幾天正常人的生活。
她不要再和他糾纏了,必須躲他遠遠的,她才能活下去。
唐婉剋制不住眼裏的慌亂,立即一個用力想要關上房門,但男人大手一推,卻輕而易舉的遏制住了她的動作。
唐婉臉色一白,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高大的身體就已經擠了進來,將她單薄的身子一把按在了牆上。
唐婉痛的驚呼一聲,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唐婉瑟瑟發抖的擡起頭,恐懼的眼底氤氳了一層薄霧,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這個陰婺沉寂的男人。
他就好像是生長在地獄的修羅,周身黑暗的氣息令人難以剋制對他的恐懼。
唐婉連聲音都在顫慄,“羅競……放開我……”
看着女孩害怕的樣子,羅競緩緩地鬆開了女孩的脖子,脣邊忽然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弧度,語氣卻輕柔得如同愛人間的低語,“小婉,三年不見。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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