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謙垂了垂眸子,很快收回雜亂的思緒,擡腿朝餐廳的方向大步走了下去。
他剛走進餐廳,身邊的女人就若無其事的朝他迎了上來,並且湊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脣角上落下輕輕一吻,嗓音透着幾分蠱惑。“早安,昨晚睡的好嗎?”
唐時謙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氣息不穩的盯着顏面的女人,低語道,“挺好的。”
Elly淡淡的勾了勾脣,沒有了下一步動作,而是向後退開了一段距離。
唐時謙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就知道是這樣。
她又大早上又逗他。
Elly將男人拉到餐桌前,輕輕將人按在椅子上,動作很是親暱,“我特意找人給你做的中式早餐,嚐嚐合不合你胃口。”
她絲毫不提昨天的事。
就好像,他們昨晚發生的爭吵和不快,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大晚上丟下他去了赫伯特那裏,都是他臆想出來的似的。
“一看就不錯。”唐時謙拿起筷子,脣畔勉強勾起一道笑容,卻摻雜着無盡的苦澀。
這樣也好,不然每每舊事重提,都是慘淡收場。
就這樣彼此裝傻,倒是也能細水長流。
唐時謙想將Elly追回來,這樣的心情無關金錢權勢,只因爲他愛她,曾經做了那麼多後悔的事情,他想彌補回來。
他見不得Elly嫁給別人,這麼多年來,她和赫伯特的婚約,一直都是唐時謙心裏的一道坎。
每當觸碰的時候,都是鮮血淋漓的疼。
可是這個女人態度不明,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將他拋下,如果他不主動來找她,她也絕不會主動聯繫他半次。
口頭協議生效,他好像真的變成了Elly的男寵,需要的時候叫來溫存一段,不需要的話,他連一塊破布都不如。
她的心裏,難道真的沒有他嗎?
“在想什麼?”
女人清冷的聲音,猝不及防的打斷了唐時謙的思緒。
他立即回過神來,慘淡一笑,“沒什麼,可能是沒休息好,走神了。”
“……”
兩人沉默了一瞬,因爲剛剛這個男人還說睡得挺好,如今自行打臉,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Elly深吸了一口氣,舀了一勺桌上的蔬菜粥,擡眸朝男人問道,“你休假這一個多月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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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看你吧。”
唐時謙擡起頭,漆黑的眸子落在女人的臉上,“你要是有空,我就在這多陪陪你,你如果忙,我就回國。”
他的時間,永遠都是圍着她打轉的。
Elly漫不經心的捏着勺子,開口道,“最近羅格斯家族這邊投資了一個項目,度假小島剛建成,還沒有對外開放,裏面設施還不是很齊全,恰好我這幾天有時間,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這個男人不知道的是,Elly聽說他要來,也提前將堆積如山的工作,加班加點的都熬夜解決了。
有些實在處理不完的,也都往後推了。
她不想再像個傻白甜一樣,在唐時謙面前表現的很熱情的樣子,但是要是真的將他推給別人,她又放不開手。
人啊,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聽見女人沒有拒絕的話,唐時謙的眼睛亮了一瞬,自然是完全沒有意見,“好,一起去。”
“嗯,先喫飯吧。”
“……”
喫完飯後,Elly從庫中新提出一輛跑車,隨手將鑰匙遞給了唐時謙。
唐時謙這邊剛接過鑰匙,就聽見女人不容置喙的聲音傳來,“我導航,你開車。”
“好。”
一路陽光燦爛,大樹枝繁葉茂,美景如畫。
兩人坐着價值千萬的跑車,一路向西,自駕游去了羅格斯家族和赫伯特聯手新建的那個小島。
他們輕衣簡行,但以備不時之需,還是調遣了幾個保鏢,另開了一輛車跟在後面保護。
車行駛了半天的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
來到小島後,一切都變得熟悉起來。
Elly先是指導唐時謙去了島上最奢華的酒店,他們前腳剛到,後面的一輛保姆車也跟着停靠下來。
不用女人催促,幾個保鏢就自覺地下來搬行李箱,整理東西,辦理入住事宜。
酒店的大老闆親自出來迎接,時時刻刻都掛着一張笑臉,卑躬屈膝的安排這幾個尊貴的客人住下。
樓上的頂級套房內,Elly沒有管唐時謙怎樣,自己簡單梳洗一番之後,就走進臥室躺在了牀上。
她慵懶的眯着眼睛,靜靜的看着唐時謙拉行李箱進來,將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一趟又一趟的擺放在梳妝檯上。
然後是衣服,鞋子,日常用品……
等唐時謙整理好一切後,已經下午三點了,他們也算是辛苦的奔波了小半天。
Elly往裏面躺了躺,將身邊的位置空出來,她半眯着眼睛,有些疲憊,“上來休息吧,明天再帶你去玩。”
書桌旁,唐時謙剛將行李箱合上,就聽到了女人這句話,他的目光不由控制的暖了暖。
唐時謙往女人的方向走了兩步,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腳下的步子停頓在原地。
遲遲不見身邊有動靜,Elly困的不行,強撐開眼皮看向他,“又怎麼了?”
他事怎麼這麼多?!
“我先去洗個澡。”唐時謙道。
他記得Elly很愛乾淨,奔波了一天不不洗澡就上牀……
他怕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再將她一腳踹下去。
“嗯。”
Elly也都不管他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她是困的不行,要先睡了。
男人大步走進浴室,水流嘩啦啦啦的響起。
片刻之後,他一身深灰色的浴袍,修長挺拔的身影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唐時謙吹完頭髮再過來的時候,牀上的女人一動不動,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看着女人的睡顏,唐時謙心軟的一塌糊塗。
Elly面容精緻又好看,是特備吸引人的那種,一眼便容易沉迷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睡着的時候,褪去了平時那種不近人情的冷漠,像是收起了爪牙的貓兒,取而代之的是恬靜的模樣。
唐時謙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在不驚動女人睡覺的情況下,輕輕的躺了進去。
被子裏被她的捂的暖暖的,唐時謙側着身,無比輕微卻眷戀的撫摸着女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