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誰敢不給她面子?

發佈時間: 2025-08-24 18: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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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之後,東宮作爲受害者,明面上受到了泰豐帝的賞賜。

實則太子同樣遭了罰,半個月不許上朝,得老老實實待在東宮治腿。

泊春領着吳庸進來時,林淨月正在琢磨泰豐帝對太子的態度。

說心疼偏寵吧,又算不上。

說嚴厲冷淡,對哪位皇子都一個樣吧,更搭不上邊。

叫人猜不透泰豐帝是個什麼想法。

太子見狀,頭也不擡,只平淡說了兩個字:“正統。”

林淨月豁然開朗,如此就說得通了。

泰豐帝的一切舉動,並非維護太子,而是維護正統。

或者說,維護錦儀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孩子。

“小民吳庸,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吳庸的聲音,打斷了林淨月的思緒。

她擡眼看向吳庸,沒有叫他起身,說話時語氣辯不清情緒:

“宮宴之事,你事先可知道?”

吳庸恭敬跪在低聲,垂着腦袋:“小民,有所猜測,但並無證據。”

正因沒有證據,纔沒有提前提醒太子妃。

他沒等來問話,繼續往下說道:“吳量帶吳德參與過數次宴會,每回都得鬧出些許事端。

因此鮮少帶他參與宮宴,吳德自己也擔心出了什麼岔子,爭執幾次過後,沒有再提起前來宮宴一事。”

但昨天,吳德莫名其妙經由承恩公府的帖子,進了宮宴之上。

再之後,吳府的小廝找上泊春,以吳庸的名義,邀太子妃相見,實則等在湖邊遊廊的,是吳德……

吳庸沉默了一會兒:“小民大膽揣測,私會一事,承恩公府與淑妃都牽扯其中,甚至……”

甚至三皇子、孟貴妃等等,都參與其中。

緣由非常簡單——弄垮太子妃,打壓東宮氣焰。

不好對太子下手,就從太子妃開始,一點點蠶食泰豐帝對東宮的信任。

太子妃一遭殃,之後就會輪到太子,乃至整個東宮。

吳庸跪在地上,越想越覺得心驚。

都這樣了,吳德昨晚回府後,還在嘰嘰呱呱說什麼他被吳庸算計了。

放他的狗屁!

要不是他吳庸力挽狂瀾,真要坐實太子妃與吳德私會,整個吳府都得遭殃!

現在不過得罪了三皇子和六皇子一夥,他爹吳量當不成大理石少卿罷了。

好歹保全了吳府幾口人的性命。

林淨月輕輕‘嗯’了聲,沒有深究,也沒有問吳庸是怎麼誤導的吳德,轉而問起另一件事:

“時芸那邊的事,可解決了?”

吳庸稍稍放鬆了些,冷靜回道:“不過祖宅祖田和產業被親,別家子嗣妄圖搶奪時芸的差事罷了,並無什麼大事,現已解決了。”

在他的謀劃下,時芸和時老爺子成功與時家斷了親,在京城自立門戶。

就是……整個時家,得沒落個十幾年。

能不能重新崛起,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泊春聽得暗暗咂舌。

親佔祖宅田地產業,這還算小事?

這要有個萬一,可就是天塌了的大事!

怪不得太子妃願意給吳庸一個機會,這人,的確有幾分手段。

不等林淨月繼續發問,吳庸主動提及與睿誠王同行回京一事:

“時家的人堅稱時芸是個女子,不能讓時老爺子一脈斷了根,不肯放我們離開。

我便……趁夜間意外起火,時家人救火時,偷偷帶時芸二人逃離。

時家人窮追不捨,小民不得已,求助恰好路過的王爺。”

“……意外起火?”林淨月有些不信。

不過想來,吳庸既然做了,就不會留下證據。

又有她的敲打在先,他不敢傷人性命。

如此一來,時家人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是,”吳庸不敢擡頭,慢聲說道,“時芸本想親自來謝過太子妃,只是……她人在司造局,不好堂而皇之前來東宮,只能託我向太子妃道一聲謝。”

林淨月‘嗯’了聲,又問了幾句話後,命泊春將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太子慢吞吞放下書,擡起頭:

“你挑的幾個人,都還不錯。”

林淨月敏銳察覺他話裏有話,試探着問:“可是武舉那邊,來了什麼消息?”

太子點點頭,喝退所有宮人:

“禮部有個孤的人,今早傳來消息,鳴魚或在二甲之列,鄭津還要靠前,城南那人,亦在榜上。”

接下來,就看文考這邊,是個什麼情況了。

林淨月沒有再問,坐到太子身邊,和他一起看起書來。

*

成遠侯府,

唐景顏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瞧着有些焦急。

上回被鄭津訓斥一番後,她又回到了被禁足石榴院的日子,去求老夫人,也沒有用。

唐景顏不免心有怨恨,鄭津太過無情,分明她纔是……

思緒一頓,唐景顏突地想起那日蔣氏說的話。

她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眸子格外堅定。

明明她纔是侯府真千金,而林淨月,不過是個冒名頂替的小人踐人!

又走了兩圈後,一個丫鬟匆匆進了石榴院,朝她搖頭:

“小姐,世子夫人正在伺候老夫人用膳,將我打發了回來。不過……陳管家去接姑爺了,大概半個時辰就來院子裏。”

唐景顏狠狠揪了下衣服,世子夫人?

好一個裴織錦!

現在不是她有求於自己的時候了,便開始處處與她爲難,真真是個心黑的小人!

她心思微轉,不動聲色問起另一件事:“近日東宮,可鬧出過什麼事?”

她分明將紙條送到三皇子提過的侯府小廝手中,都過去好幾天了,林淨月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丫鬟瞄她一眼,暗暗記下她的問話和神情,搖了搖頭:

“並無。昨日乃是宮宴,誰敢在宮宴上大肆張揚?”

唐景顏擰着眉頭,沒有再多問。

連喝幾盞茶消消火氣,就見陳管家帶着周肆然進了院子,溫聲笑道:

“小姐,姑爺,你們聊,我和丫鬟們,在門口候着。”

等人一走,唐景顏立刻抓住周肆然的胳膊:“肆然,不如我們挑個吉日,趁早成婚?”

成遠侯府,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正好趁出嫁,揣上嫁妝到周家去。

往後沒錢了,再時不時回一趟侯府拿銀子,也不錯。

憑她的本事,再加上有侯府和太子妃當靠山,在京城做買賣,誰敢不給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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