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太子什麼時候,這般手軟了?

發佈時間: 2025-08-24 18:5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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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嗤笑一聲:“自個兒下令做的事情,還要推到女人頭上,就這,也配當個副統領?”

羅平洲和廖簿並未否認。

他們兩人也是這麼想的。

平時在軍中對太子妃不滿的是賀祟,迷暈侍衛意圖對太子妃動手的,也是他賀祟。

現在倒將一切都推到身在京城的三皇子妃頭上。

真叫人不齒!

再說了,賀祟性情堅定忠君的話,就算三皇子妃唆使攛掇,也全無用處。

林淨月沒有插話,只安靜聽着太子對賀祟幾個人的處置。

“杖打一百大板,打死不論,活下來的話,送去修城牆。叫人嚴格看管,不許與外人說上半句話。”

羅平洲詫異擡頭,納悶地盯着太子。

太子什麼時候,這般手軟了?

太子懶得跟他解釋,偏頭看向林淨月:“直接殺了,未免便宜了他。”

林淨月溫聲笑道:“殿下做主便是。”

太子滿意收回視線,繼續說道:“羅平洲身爲驍騎營統領,難逃其責,杖二十;張邈身爲東宮侍衛,保護太子妃不力,杖三十。”

林淨月眉頭微微一皺,卻見羅平洲和張邈飛快謝恩領了罰。

賀祟這事,說大不大——畢竟太子妃並未出事。

但說小,可絕對不小——他膽大包天,竟然敢對東宮太子妃動手!

一旦傳入京城,羅平洲管教不嚴,恐連驍騎營統領之位都保不住。

現在只需杖打二十大板,已是萬幸中的萬幸。

張邈亦是同樣的想法,不等太子妃開口求情,迅速和羅平洲退下領罰。

等人一走,鄭津、鳴魚和應松一同進了書房,跪地稟告了冰湖那天的戰役:

“兩邊一共斬首四百七十二個賊寇,抓捕一十七個人,其中三個百戶,和一位意外收穫。”

聽太子疑惑的‘嗯’了聲,鄭津揚聲稟告:“帶領五百草原騎兵,偷入北疆腹地抓捕太子妃的人,是草原可汗的小兒子!”

太子和林淨月同時坐直了身體,讓鄭津仔細說來。

聯手抓了那個高大壯碩的草原騎兵後,鄭津三人回漠北城的一路上,輪流盤問審訊他,與同被抓的人。

但並未有任何進展。

昨日進了漠北城,鄭津請了東宮那位擅長審訊的侍衛相助,可算撬開了一個草原百戶的嘴,知曉了那位氣勢衣着與旁人截然不同的人的身份。

草原小王子。

鄭津激動地道:“殿下,太子妃,漠北城有這小王子在手上,定能叫草原投鼠忌器,不敢狂妄進犯!”

林淨月和太子對視了一眼,都沒有鄭津那般樂觀。

應松亦是小心翼翼提醒:“草原可汗,膝下有六個孩子,這一位,似乎不算受寵。”

否則也不會命小王子以身犯險,帶人深入北疆抓人。

鳴魚知道太子妃初來乍到,還不知與草原有關的事,解釋道:

“這幾日在漠北城外叫囂的,是草原可汗的二兒子,他最得那位可汗寵愛,也是六個人中最爲英勇有本事的。

之後便是大王子,再之後,纔是這位小王子。”

至於其他幾個,都不怎麼受重視。

而且草原可汗膝下的六個人,同樣內鬥得厲害,互相坑害,都是常事。

草原得了小王子被抓的消息,只怕不會心生忌憚退兵,反而二王子得了個名正言順進犯的由頭!

鄭津細細聽完兩人的分析,頓時明白過來,草原到底與大渝不同。

換在本朝,十二皇子若是遇到危險被抓,太子殿下一定會去救人。

“行了,你讓人偷偷將他關到城主府地牢,日日派人守着。對了,手筋腳筋都挑了嗎?”

鄭津定定點頭。

死在草原騎兵手上的大渝將士無數,他們不可能放鬆警惕,叫他找到逃脫的機會,殘殺更多的大渝將士。

林淨月又聽太子封賞了力壓賀祟的滿枝,和救援及時的鄭津三人,手底下的將士也都得了賞賜。

而砍了那些草原騎兵得的軍功,會隨奏摺一道送往京城,等待泰豐帝獎賞晉封。

鄭津三人離開書房後,林淨月朝太子笑了下:“殿下,政事要緊,我就不多留了,免得打擾了殿下。”

賀祟一事和冰湖一事,與她切身相關,聽一下並無不妥。

但其他的事,她就不好再聽下去了。

太子沒有阻攔,另派了四個東宮侍衛,親自將太子妃送入落腳的宅院。

泊春和滿枝並未同往城主府,一直守在宅子門口,等待太子妃回來。

一看到馬車停在宅院外,泊春立刻撐了傘迎了上去:“太子妃,聞白大夫剛剛過來,您看……”

林淨月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滿枝:“正好讓聞白大夫,給你療傷。”

滿枝抿脣輕笑,半道上得知太子賞了她一座宅院,就在京城。

滿枝茫然了一瞬,很快福身謝了恩。

泊春不同,她就差圍着滿枝歡呼打轉了,一座宅院啊!

還在京城!

不過滿枝壓下賀祟,救了太子妃,又與忠勇侯府的人聯手抓了三個草原騎兵,這賞賜,是她應得的!

林淨月繞過廊橋,來到花廳,就見聞白低頭寫着什麼。

聽到腳步聲,聞白擡起頭,眼睛‘噌’一下亮了。

林淨月沉默了一下,以晚輩的身份朝他福了福身:“聞叔,當日之事,是我太過莽撞,還沒查明白就請你作證,致使你犯下欺君之罪,往後都只能……”

聞白趕緊避開,盯着林淨月的眉眼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事怎麼能怪太子妃?

要怪就怪成遠侯,還有林家,當年我晚來一步,雪晴生下孩子被丫鬟抱走,我只惦記着雪晴的安危,致使你被……”

“林家的錯,聞叔何必攬在自己身上?”

林淨月和聞白相視一笑。

聞白剛到宅院,就給滿枝把了脈,藥方也開好了,現下沒什麼事,就安慰起內疚的林淨月。

“無妨,我本就做了打算,往後待在漠北城給將士們治病,就當是我償還泰豐六年未能替雪晴救下鄭老將軍一事……”

聞白草草說了幾句,還沒來得及多看那副與雪晴格外相似的眉眼幾眼,就聽城樓上吹響了號角。

*

京城,

近日三皇子的聲勢日漸浩大,徐文洲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連續幾日都圍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吵,他今日早朝索性以病告了假,和夫人朱巧賞鑑起國子監祭酒送來的彈棋。

徐文洲數了數,捋着鬍子,眉頭微皺:“我怎麼數來數去,都少了三枚棋子?”

朱巧湊過去一看,的確少了三枚:“蔡鶴不是如此粗心的人……要不你到他府上問問?”

徐文洲搖搖頭:“我去問問爹。”

“算了吧。”朱巧瞥他一眼,“爹正因你擅自幫他攬了編纂古籍的事憋火呢,你這會兒找上門,可不就是討罵?”

徐文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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