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是在喫醋?”

發佈時間: 2025-08-24 18: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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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垂下眼簾,讓汀南推他離開。

陳域愣了下,趕緊接過剛剛強行塞到汀南手中的傘,一邊給太子撐傘,一邊納悶地問:

“表哥,我剛說錯了?不應該啊,我都是跟鄭津學的,他先生不是小徐先生嗎?”

太子越過賀姝時頭也不回,聲音淡淡:“你,和鄭津,不忙的時候,都給孤去找蕭染青,叫他教教你們識字。”

陳域有事相求,不得不悻悻答應了。

他回頭一看,賀姝沉默地站在原地,視線幽幽望來,神情帶了些許後悔與慚愧。

陳域擔心太子念舊情胡來,趕在進院子前,小聲勸道:

“表哥,我和太子妃相處過幾次,看得出她是個眼裏揉不進沙子的,你可別幹什麼糊塗事啊。”

表嫂對他還是不錯的。

又管得住表哥。

陳域不想換個表嫂,更不想表哥被表嫂給換了。

太子轉頭瞅他一眼,冷冷嗤笑了一聲,逗小狗一樣朝他勾勾手指。

陳域怕太子又扇他巴掌,身子湊近,臉躲得遠遠的。

“給你一個任務,你可找鄭津他們幫忙,若是做得讓孤滿意了,就不用去補課。”

太子低聲說了一句話。

陳域聽着聽着,眼睛慢慢亮了。

他將表哥送到表嫂手中,和表嫂以及李夫人打了聲招呼後,屁顛顛去找吳庸。

李娉婷給太子行了一禮後,頗有眼色地離開了。

而院子裏的侍女侍衛,包括汀南在內,都在滿枝的指揮下,退出了院子。

林淨月沒有率先開口,支着下巴坐在廊下,靜靜仰頭賞起雪花。

太子就被推到她的身邊,他看看雪,不時回頭看林淨月一眼。

直到夜幕徹底降臨,林淨月動動身子,伸手探向太子懷裏:“手爐都快涼了,殿下也不說上一聲。”

屋裏一盞盞燈籠亮起。

太子盯着林淨月,平靜地道:

“你和周肆然是什麼關係,我和賀姝,便是什麼關係。”

林淨月給他換了個手爐,開始沉思是上輩子她和周肆然之間的關係,還是這輩子。

“那怎麼能一樣?”林淨月笑容不改,喚侍衛推太子進了屋內,等人走後才道,“我和周肆然也就見過幾面,純屬陌生人,可我聽說,殿下與這位賀小姐,似是小時候的舊相識。

青梅竹馬,郎才女貌,豈非天作……”

“你是在喫醋?”

太子直言不諱,突然問道。

見林淨月面露錯愕,太子垂下眼簾,繼續說道:“我和賀姝,沒有任何關係。她喜愛的不是我,是東宮太子,任誰是太子,她都會如此。”

但周肆然不同,周肆然傾慕的,是林淨月本人,而非太子妃。

林淨月壓下一瞬突如其來的心慌,笑着轉移話題:

“殿下猜猜今日籌措了多少銀糧和藥材?可是個大數目,北蕭城的葉夫人還送了幾十張皮子,到時候送到軍中,給將士們裁做衣裳保暖……”

太子不語,靜靜看着林淨月。

片刻後,他主動傾過身子,輕輕在她脣角印下一個溫熱的吻。

林淨月怔在原地,直到太子被推着進了浴房,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被吻過的脣角隱隱發燙,隱隱殘留了幾分凜冽的氣息。

翌日,

林淨月剛剛甦醒,泊春和滿枝一同前來伺候她起牀。

泊春有些納悶地道:“太子妃,今日太子殿下離府前,讓我們轉告您,他今天上午在城主府處理政務,中午回小院用膳,下午到軍營中巡視一番,用晚膳前回來。”

滿枝瞅了臉頰微紅的太子妃一眼,再看泊春滿臉疑惑,忍不住搖搖頭。

算了算了。

什麼都不懂,也好。

“我知道了。”

林淨月梳洗過後,用了早膳,而後就在會客廳先後見了吳庸、小令子和小八。

小八這麼多天,一直跟在羅掌櫃身邊幫忙,還真成了漠北城糖鋪正兒八經的管事。

“太子妃,糖鋪分鋪一切進行得正常,昨天好些個夫人小姐離開漠北城前,下了單子叫送去她們府上。”

小八先說了糖鋪的事,轉而又提起小令子吩咐他蒐羅消息一事:

“漠北城是與草原相壤的關口,是前線中的第一線,又有太子殿下坐鎮,城中局勢還算明朗。

乍一看唯有兩派,分別是新武進士們,和漠北城原來的武將一派。不過後者當中,又隱隱分做了兩派,其一是被京城派來的武將,早晚會調回他處。

另一個,則是世代輪流鎮守邊關十三郡城的武將,他們更爲團結,且排外。

現下,已有京城一派的漠北城武將,私底下拉攏武進士們。其中一甲的兩位,尤其得他們看重。”

小令子趕來北疆,苦於沒有人手,只能用上他器重過的小九的同僚。

本以爲水平相當,卻不想到底不是同一個人。

在蒐集情報的方面,小八不比小九敏銳且機敏。

小令子不得不一一問起哪一派分別有誰,漠北城總兵歐陽明德又是哪一派的等等細節,小八卡住,面露尷尬:

“這……這,小的還沒查出來。”

“北疆不比京城,不太方便發展人脈,蒐羅來這些消息,已是煞費苦心。”林淨月誇了小八一句,又慢聲地道,“其他細節,你和羅掌櫃,還有吳庸商量商量,繼續查探。”

小八心頭稍緩,開開心心領了賞,被小令子拽去一邊教去了。

吳庸便趁此機會,笑眯眯遞出一張紙條:“太子妃請看,這張紙上,是昨日前來的那些個夫人給的賞賜。

其中最多的,便是寧北城副總兵賀家給的。且賀姝花大手筆買下太子殿下的丹青,只怕……心思不淺,目的不純。”

林淨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聽他說漠北城門口和軍營前貼了告示,而忠勇侯府的人今早已趕往其他十二個郡城。

“嗯。你可記得,寧北城總兵的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庸作畫的時候,餘光打量過兩邊的人,坐在最前面的,便是各個郡城的總兵夫人。

其他郡城的總兵夫人,無論什麼性子,都會說上一兩句話應和。

唯有寧北城的總兵夫人,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而且……

“小民記得,這位總兵夫人,似是從沒喊過價,也沒什麼興致和人攀談,只安靜喫着東西賞看錶演。”

林淨月點了點頭:“你加快速度和左常淵理好軍營中的賬目,再查一下寧北城這位總兵,看看他是個什麼性子。”

寧北城副總兵賀誠野心勃勃,卻不知總兵,是在蟄伏,還是……和賀誠沆瀣一氣。

吳庸領了命令,正要退下,一名東宮侍衛遲疑地走了進來:

“太子妃,指揮同知周肆然,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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