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沅本來抱着一點點期待,想厚着臉皮請他幫這個忙,結果張了嘴,自己都覺得可笑。
本就是春風一度,互不相欠,拿什麼求人家?
抿了抹自嘲,搖了搖頭,細柔地又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孫祕書的眼神裏就寫滿了“八卦沒看過癮”幾個字了,看看他,又看看她。
就完了?
明明就是有求於人的表情啊!
怎麼不開口呢?
悄眯眯睇了眼老闆,感慨了一聲:“感覺這位小姐遇上大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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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的目色落在她身上,欣賞被朝陽照透的薄薄夏衫之下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裙底下露出的細長雙腿,喉結緩緩滾動,帶着一絲不動聲色的欲念。
卻只是挑眉涼涼道:“很閒?”
孫祕書連連搖頭,趕緊給老闆開車門。
準備離開的聞青沅想了想,又匆匆跑過去,弓着身敲了車窗玻璃。
窗玻璃落下。
男人坐在後座,交疊着雙腿,優雅又慵懶的樣子:“恩?”
聞青沅有點不太看與他對視,小聲問道:“徐先生,請問你有顓孫明勤的電話嗎?”
徐宴溫沉的眼眸微眯,閃過一抹危險,薄脣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有。”
副駕駛座位上的孫祕書見鬼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徐宴的目光淡淡掃過。
孫祕書立馬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柔美的小臉顯得有些失落,細聲道了謝,返回了自己車上。
想去看看容栩,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面對無辜被牽連的她,就那麼坐在車上看着車來車往,看着熙熙攘攘,可是想了半天,她真的再也想不到有什麼人能夠幫她渡過難關。
而她已經知道顧北弦的真面目,就絕對不會去求老師和顧氏、和那種不擇手段的人渣合作!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有人看到她在網上掛的兼職簡歷,讓那個她去當小語種翻譯。
她想着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恐怕會非常缺錢,而這份外快給出的待遇很豐厚。
所以她接了這份工作。
當下就給研究所請了年假。
第二天一早,她便早早到了對方給的地址等着。
半小時後,當她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徐宴,愣了一下。
見他擡手招了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他身邊。
孫祕書看着她,眼神裏小火花一陣噼裏啪啦。
她有理由懷疑,昨天那倆翻譯莫名其妙把自己喫進醫院都是老闆謀害的!
“……”
直到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客戶開始講話,聞青沅終於確定,今天是她是來給徐宴當翻譯的。
更意外的是,今天來的客戶竟然是昨天她送去醫院那個男孩的父親!
拉塞爾見到她無比高興,越過徐宴先和她打了招呼:“嗨!青沅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聞青沅笑着道:“拉塞爾先生,沒想到今天要接待的是您呢!”
孫祕書眼睛一亮。
要知道這個虹國第一家族的掌權人挑選合作對象是非常挑剔的,並且也有着西方人的劣根性——對東方人有着骨子裏的瞧不起!
所以雲盛對這一次的合作其實把握並不是百分百的,不過看起來他非常喜歡聞小姐,這樣的話,合作的可能性要大大增加了呀!
徐宴對此似乎並不驚訝,只是淡淡勾着嘴角,看着小女孩用清甜的嗓音與客戶聊得熱切。
聞青沅雖然不是學金融的,但是爲了能更好地做好翻譯工作,她在金融方面也做了一點了解,專業術語也能流暢出口。
拉塞爾先生很健談,也很風趣,聊了一會兒後,認真同她道:“其實我此次來只是爲了陪孩子散散心的,不過既然是青沅小姐服務的公司,我會認真分析貴公司的實力,然後決定如何合作。”
聞青沅一聽,眼眸一亮,但是她沒有表現得很驚喜,而是得體又穩重地道:“非常感謝。雲盛的實力和責任感您不用懷疑。和雲盛合作,必將是一次雙贏的愉快經歷!”
拉塞爾先生微笑道:“您不用謝我。這和您救了犬子的恩情來比,不值一提。”
聽他們倆聊着,徐宴支着球杆兒看了她一眼,淡聲道:“爲什麼不翻譯?”
“那些話是對我說……”聞青沅靈光一閃,突然問他:“徐先生,能向您借一筆錢嗎?可以籤借條,我一定會連本帶利歸還的。”
“這話應該不是他說的,恩?”徐宴勾了勾嘴角,語調裏聽不出什麼情緒,“我和聞小姐之間,好像還不到能借錢的交情。”
聞青沅微微一揚聲:“那如果我能幫你促成合作呢?”
徐宴似笑非笑:“你怎麼知道對於合作,我不是勢在必得?”
聞青沅粉脣輕輕扯了扯:“我又不傻,他的話我聽得懂,他是看在我的面子才願意考慮跟雲盛究竟要怎麼個合作法,換句話說他原本就沒考慮你們雲盛。”
她直直看着徐宴,水靈靈的眼眸因爲充滿了希望而格外閃亮:“徐先生,促成你們簽下大額合同的話,我應該也能分點紅利吧?徐先生不會學那些摳門老闆一樣,拿我是兼職來說事,不肯給吧?”
徐宴:“……”
孫祕書看自家老闆好像挺無語,嘴角抽了抽,緩緩撇過了臉。
難怪老闆另眼相看,小嘴兒叭叭真可愛!
拉塞爾好奇地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聞青沅道:“我們老闆說看在我促成兩家合作的份上,要幫我渡過難關。”仰頭直勾勾看着徐宴,有點緊張地攥着衣襬,“是不是,徐總?”
徐宴挑眉,勾着嘴角,沒說話。
拉塞爾先生是一位非常知情識趣之人,立馬一副瞭然神情:“如果青沅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告訴我,儘管我們拉塞爾家族在雲國沒有什麼根基,但是想跟我合作的人應該不少,他們也一定會非常樂意爲我效勞。”
徐宴含笑的眼眸在小姑娘明亮的面頰上落了落,一派主人姿態客氣道:“聞小姐的麻煩只是一樁小事,就不勞動拉塞爾先生了。”
拉塞爾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失望,轉過身的時候卻調皮地同聞青沅眨了眨眼。
聞青沅抿了抿笑,回了他一個眨眼。
拉塞爾先生要回去陪孩子,沒一會兒就走了。
聞青沅以爲自己工作結束,也可以跟他細聊一下“借款”的事了。
“徐先生……”
徐宴並沒有要聽她把話說完的意思,揮動球杆,將球擊出很遠,落下的位置卻與洞口很近,似乎隨口一問:“會嗎?”
聞青沅搖頭:“不會。”
說得好聽,她是被豪門收養的,其實在聞家連幫傭都不如。
如果不是爲了名聲,聞家估計連學費都不想給她出。
這種費錢的活動,她自然接觸不到。
徐宴似乎心情不錯,大長腿一邁,邊走邊道:“過來,我教你。”
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聞青沅也只能乖乖跟上。
徐宴很高,胸膛很寬闊。
她還沒站穩就被抱在了他懷裏。
滾燙的胸膛隔着夏日輕薄的衣料緊貼在她的背脊上,那股特殊的木質香味立馬充斥在她的鼻腔裏,他溫燥的手包裹着她常年微涼的雙手,帶動起的動作標準且有力,她卻顯得格外僵硬。
又默默想着,昨天還裝不熟,現在又這樣?
算不算悶騷?
她懷疑,什麼高嶺之花、潔身自好,根本就是有些人太會裝了!
男人低磁的嗓音貼着耳響起:“聞小姐晚上更容易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