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太忙不迭道歉。
薄家夫人立馬過來帶着她去休息室換衣服。
參加晚宴,講究些的,都會另外備上一套禮服以防萬一。
休息室裝得不錯,乾淨清爽的風格。
青沅拒絕了薄夫人的幫忙:“正好我也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勞煩姑媽同徐宴說一下,免得他找不到我要擔心。”
薄夫人是徐老夫人身邊兒大的,對她自然是親切的,笑着道:“好,待會兒我就去跟他講一下,有什麼事讓保鏢來叫我一聲就行。”
出去的時候幫她把門帶上了。
門外賀培雲守着。
青沅的肚子不大,所以動作沒那麼笨重,慢慢把禮服給換上了。
然後坐在化妝鏡前看着手機。
一陣很輕的腳步聲突然在室內響起。
青沅心頭一跳,擡眸、就看到肖妗喬竟然出現在休息室裏,嘴角掛着陰翳翳的笑色站在門口,與她在鏡中對視,然後將門反鎖!
一陣惡寒自背脊竄過。
她不以爲賀培雲敢放她進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一直躲在休息室裏!
立馬又明白過來,蘇太太所謂的“不小心”,其實根本就是蓄意!
深呼吸了兩下,她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手機扣在化妝鏡上。
“你怎麼在這裏?”
肖妗喬咯咯嬌笑:“等你啊!”
她擡手,一把尖銳的水果刀出現在鏡中。
青沅眼皮一跳。
但是她沒有喊,因爲她知道,她一喊必然激怒這個瘋子,到時候恐怕自己和孩子會更危險。
而且,她相信賀培雲一定會及時發現休息室裏的動靜,做出正確的反應!
肖妗喬掀着脣角:“你這種下等踐種,根本就不配出現在這個圈子裏,不配被人恭維討好,更不配得到徐宴的寵愛。”
“我是肖家大小姐,只有我,纔夠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死皮賴臉的抓着徐宴,有什麼意思呢?”
青沅真的是見識到了她厚臉皮的程度。
真的是連聞家母女都望塵莫及。
她削薄的身子不免微微顫抖:“你想幹什麼?”
肖妗喬慢慢撫摸着鋒利的刀鋒,神情慵懶又瘋狂:“來看你死啊!”
青沅抱着肚子,緩緩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她:“爲了一個不喜歡的男人,要瘋到什麼地步你才甘心?”
肖妗喬齜目,一步步逼近:“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他的臉、他的地位、他寵愛的眼神,我都愛!”
青沅的膝蓋微微曲起,抵着凳子:“你真要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肖妗喬的眉高高揚起,張揚得意:“憑你也配跟徐爸爸的心臟、和我相提並論?”
“只要徐爸爸的心臟在我身體裏、只要我是肖家的大小姐,徐家和肖家就一定會想辦法保住我,反正……你都已經死了!怎麼死,重要嗎?”
她非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條生命在她口中彷彿還不如一縷草芥:“可能,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跌在水果刀上,正好捅死了自己啊!”
青沅繃緊了身子:“自己痛苦,就想讓別人也痛苦,你真的是瘋了!”
肖妗喬的神情頓住,突然間變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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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
“瘋的是你們!是他們!”
“是你們這些踐人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是肖家大小姐!你們這些小踐種也配比我過得好!”
青沅一點都不可憐她。
她的傷,憑什麼讓別人來承受!
肖妗喬越發抵進,也越發得意:“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祕密。”
青沅隨時防備着她:“什麼?”
“爸爸在找的小孩,就是你啊!”她大聲的笑,一點都不擔心被門外聽到,“可那又怎麼樣呢?肖家的大小姐,只會是我!你永遠也沒有機會跟我爭!”
青沅垂了垂眸:“是麼!”
肖妗喬看她半點驚訝都沒有,愣了一下,旋即,眼神更爲瘋狂起來:“你知道!你竟然知道!那你就更得死了!”
說罷,揚起手中的水果刀就刺過去。
青沅的手扶着化妝臺,用力一踹身前的凳子。
肖妗喬不備,小腿骨被凳子狠狠砸中,劇痛讓她站不穩地撲了出去。
等她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青沅已經到了門口。
她面孔猙獰地盯着對方,在聽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後又突然笑了起來,舉起刀子用力扎進自己的胸口。
鮮紅的血液將她玫紅色的禮服染得暗紅一片。
尖銳的痛讓她瞬間慘白了臉色,嘴角的笑色卻無比肆意:“你以爲你能逃得了麼?”
然後,用盡全力尖叫。
“救我!”
“聞青沅要殺我!”
……
看到門打開的那一瞬出現的衆人,她露出勝利的笑容。
然後像一只受傷的小鳥,跌跌撞撞地撲向了進門來的徐宴:“宴哥哥!她瘋了!”
“她還是怪我發病的時候把你叫走,她要殺我!”
“她拿刀刺我!”
“我好痛!”
……
又虛弱,又嬌妹,這時候了還不忘勾飲,衆人真是自愧不如。
青沅甚至有點後悔,剛纔那一刀子,應該她親手來扎!
徐宴厭惡她的靠近,揪住她的頭髮,粗魯且厭惡地將人甩到一邊,完全無視她身上的大片血跡,大步走向臉色不大好的妻子,繃着臉仔細檢查她的身子:“受傷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青沅搖頭,先安撫了緊張的他:“我沒事,她沒有傷到我。”微微蹙了蹙眉,“徐宴,扶我坐下,肚子繃得有些不大舒服。”
徐宴立馬要帶她去醫院。
青沅搖了搖頭:“沒事的,別擔心。先把事處理完。”
肖妗喬不敢置信地瞪着徐宴,轉身又撲進了徐夫人的懷裏瑟瑟發抖,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乾媽救我!”
徐夫人看着她胸口的傷,滿眼緊張,用帕子用力按着她的傷口,讓人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肖妗喬伏在她懷裏哭泣:“我剛剛就在這裏休息,沒想到她突然進來,看到我就開始發瘋,拿了水果刀就要來刺我,叫我去死!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來不及跑!”
“乾媽!她真的好可怕……”
站在一旁的肖錦豐板着臉看向與妻子多少相似的女孩兒,沉聲道:“青沅,我一直以爲你是識大體的女孩子,實在不應該這樣刻薄狠毒!你應該同妗喬道歉,我會說服妗喬不追究你對她的傷害!”
青沅冷漠地看着他那張臉,嗤聲笑了出來。
一面立着他的愛妻人設,一面又對私生女愛護有加,真是噁心!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