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樓下,徐宴解了安全帶,但並不急於下車:“需不需要給小兔子換個幼兒園?”
青沅搖頭,揶揄道:“一直換環境對孩子也沒什麼好處,何況有徐總在,幼兒園裏還有誰敢動她。”
徐宴點頭:“那小兔子現在是霓國國籍嗎?”
青沅“恩”了一聲。
老爺子決定的,省得回國辦手續再被沒必要交往的人知道,蒼蠅似的纏上來。
“女兒的雲國名字,你幫她取了嗎?”
“孫穎說,叫恂初。我覺得還挺好聽的,就那樣告訴女兒了。”
“是,那是你取的,很好聽。”
青沅笑笑:“在霓國的時候基本沒有人這樣叫她,你也可以這樣叫,對她來說也算是獨一份兒的。”
“好。”徐宴拉開車門,“那我先上去了。”
青沅點頭,想了想,又叫住了他:“徐宴。”
徐宴停下了動作,認真地、帶着一絲深深的希冀看着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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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沅道:“你跟小兔子相處了也有半個月,應該也看出來了,小兔子自尊心挺強的,也特別要面子,你的臺階得給她砌得高高的,她才肯下來呢!”
別說給臺階兒,就是讓女兒踩着他的臉下來都行!
只要她能高興!
徐宴溫潤的眉目柔和得不得了:“好,我會好好表現,讓她知道我有多愛她。”微微一默間,他深情吐露,“青沅,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直白告白,青沅愣了一下。
轉而輕輕挑了挑眉,一打方向盤,把車子開走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徐宴每天都會在七點準時出現在青沅那兒。
一起喫早餐。
然後一起送孩子上學。
放學有時候青沅會趕不及去,但是徐宴風雨無阻。
幾天之後,連晚飯都在青沅那兒吃了。
好不容易小兔子的表情有點鬆動了,結果因爲徐宴的一趟臨時出差又回覆到以前了。
因爲八卦娛樂拍到了他和某一線女星一同出席雲盛旗下珠寶公司的展會。
娛樂版面上的標題還弄得挺璦昧。
#豪門#
#般配#
#頂級財閥大佬身邊的特例#
小兔子年紀小,但不代表她看不懂那些新聞。
低着頭擺弄玩具的時候,照顧她的慕白聽了一耳朵“渣男”。
慕白:“……”
等到徐宴出差回來之後發現,小兔子對他又是淡淡的了。
經過青沅提醒,徐宴恍然她是因爲這個生氣。
接着接她放學的機會給她解釋:“那只是工作,私下爸爸和任何女明星都是沒有任何聯繫的。”
小兔子沒有迴應他的解釋,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她並不拒絕他的接送,但是也不會因爲他的話而露出笑容,和當初住在公寓裏時不時扛起迫擊炮轟炸他的小兔子判若兩人。
她的脾氣,不似同齡小孩那樣往外發泄,而是憋在心底,用波瀾不驚去掩飾她的在意、難受。
她的聰明和成熟讓徐宴感到心痛。
如果她能在她媽媽肚子里長到足月,就不用被迫承受痛苦、不用被迫成長。
到家後,小兔子坐在她的小桌子前做手工。
是幼兒園佈置的作業。
她的小手,並不太能靈活使用兒童剪刀,剪雪花的時候剪破了好幾朵,她有些惱,也不會摔東西發脾氣,就是悶着兀自朝着自己發怒,然後因爲怒意,小手越發抖得厲害……
徐宴看到心痛極了。
他緩緩靠近過去,包裹住她的小手:“爸爸跟小兔子一起做,好不好?爸爸小時候沒有做過這些,你能教教我嗎?”
小兔子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但是爸爸身上真的好暖、好香……
彆彆扭扭的哼哼着拒絕了幾次。
徐宴將小傢伙圈在懷裏,順毛着她求了又求,然後把她抱在膝頭上,大手包小手,一起慢慢剪着雪花,一起做完了學校里布置的手工作業。
“我的小恂初可真厲害!”
小兔子抿着粉嫩嫩的小嘴,沒說話。
廚房齊阿姨擦了擦手,過來喊喫飯了:“徐先生,奧利,要喫晚飯咯!”
徐宴看了眼門外:“青沅不回來吃了?”
齊阿姨道:“太太說要晚一點回來,您和孩子先喫,廚房裏給太太溫着湯水兒了。”
小兔子爬上椅子,看着餐桌上的筷子,皺了皺眉。
徐宴知道她小腦袋裏在想什麼,溫柔道:“沒關係,我們穿好反穿衣慢慢喫,爸爸用左手陪你,好不好?”
小兔子看着筷子好一會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了起來。
徐宴的左手筷子用得不好,又多少有些故意放水,一頓飯喫下來,掉下筷子的飯菜也不必小兔子少。
“啊……筷子真的好難使……”
阿姨在旁搭着腔:“就是呀!徐先生這筷子可沒有我們小兔子用得好呢!”
小兔子看着徐宴桌上掉的飯菜,嘴角輕輕抽了兩下。
看到爸爸看過來,就又一副高冷樣子,悶頭扒飯。
阿姨又道:“我們小兔子進步還是很大的呢!都可以夾起來花生米了!”
小兔子忍不住看向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真的?”
“當然!”阿姨用力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小兔子呢?”
小兔子挺得意,嗅了嗅可愛的小鼻子,繼續快樂扒飯!
剛喫完飯,一陣陣悶雷從遠處不斷推進。
雷聲震得窗戶都在發顫,閃電亮的宛如白晝。
小兔子一副鎮定的樣子,不過小臉兒卻掩飾不住有些發白,微垂的睫毛抖得不成樣子。
徐宴將小兔子抱上膝頭,以他溫暖有力的臂膀安撫軟軟的小傢伙。
青沅擔心孩子,打了電話回來。
傭人接的,告訴她徐宴陪着奧利,讓她不要擔心。
雷聲小些的時候,傭人牽着小兔子去洗澡。
徐宴就在房間外等着,看到傭人很快就從房間出來,詫異了一下:“洗完了?”
傭人笑道:“小姐長大了,要自己洗。”
“地上會不會太滑了?”
“徐先生,都鋪了防滑墊的。拖鞋也是防滑的。”
徐宴還是一萬個不放心:“你去浴室門外等着,萬一突然打雷,她會害怕的。”
傭人看了他一眼,笑盈盈地說了聲“好”,就開門進去了。
小姑娘洗香香,和小女人洗香香一樣,都挺廢時間的。
徐宴等了快半個小時,才聽着小兔子從浴室裏出來。
倒也挺巧的,屋外又開始悶雷陣陣了。
小兔子一下子竄到了牀上,把自己團成了個球,縮在被窩中央。
悶悶道:“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徐宴進門,揮了揮手,示意傭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