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你有手段,也確實夠魄力,不過吳徵那種心狠手辣的貨色,是不會讓你活到最後跟他一起掌控雲國的經濟體系的!”
顧北弦眼底閃過陰鬱。
對於野心勃勃之輩來說,不會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機手段不如旁人的。
“青沅,你跟從前真的不一樣了。”
青沅收回握着水杯的手,意味深長道:“只有無能的人才會讓自己停留在過去。”
顧北弦眸光微動:“我還以爲……爲了對付吳徵,會跟我說幾句模棱兩可的話。”
“我敢說,你敢信?”
“敢!”
青沅輕柔的眉眼微垂,緩緩地笑着:“顧北弦,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你把戲演成了生活。”
顧北弦“嗯”了一聲,凝着她的眼眸有化不開的柔情:“一步錯,步步錯。”
青沅無視他的目光,亦沒有接話。
顧北弦舔了舔脣,只覺腔子裏被塞了一把惡氣。
沒有了從前見面時刀劍相碰的凌厲,距離感卻更深從前,這讓他更不爽了。
但他又沒有別的辦法改變現狀,只能釋放出誠意,問她:“你希望我怎麼做?”
青沅搖頭道:“我不同你談什麼國家利益,你自己下決定,我也、不會跟你合作。”
“這麼不信我?”
“嗯哼~”
顧北弦苦笑:“你還是真是誠實的很傷人。”
青沅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顧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蔣副總的事,感謝你的提醒,至於要如何跟吳徵之流交手……你不答應,他不會輕易放過你。你答應,上面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你自己下判斷。”
顧北弦頗有些頭痛的樣子,擡手揉了揉額角:“我想我正確的選擇,應該是拒絕,但你又不與我合作,這是要讓我孤軍奮戰了啊!”
青沅裝模作樣的給他加了個油:“顧總能力卓絕,真有這個心,還怕找不到有實力的人同你合作麼?”
不等顧北弦繼續說什麼,她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顧北弦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看出了幾分張揚的味道。
那骨子勁兒讓她看起來那麼耀眼。
比從前,更加吸引人。
“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確實奇怪,怎麼就忘不掉你呢?”
“要怎麼才能把你從徐宴手裏搶回來?”
“陌生人,我不接受這樣的距離。”
……
想到她方纔說的話。
吳徵和救世主,把毒用在了她的身上……
顧北弦緩緩後靠在椅背上,盯着前方的虛空,目光陰翳,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道一通電話的響起,纔打斷了他的思考。
“媽,什麼事?”
電話裏,顧母含着笑意道:“前天和你說過的,你趙叔叔的女兒……”
顧北弦掐了掐眉心,厭煩道:“媽,我也和您說過了,不用給我安排這些見面,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北弦!”顧母的聲音沉了下去,氣急道,“就算她已經離婚,也不可能回頭的!徐宴也不會同意,你不要執迷不悟!”
顧北弦並不願意聽這些,冷聲道:“那是我的事,您好好當您的顧氏老夫人,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我還有事,掛了。”
顧北弦攥着手裏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不可能回頭!
因爲還有個徐宴擋在面前!
他重新解鎖了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岑總今天有空嗎?我們談談合作的事兒”
“是啊!聞總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女人。”
“想收服她,就得把障礙都掃除掉,不是麼?”
……
青沅乘電梯下地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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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電梯微闔着眼眸。
這幾天事多,進進出出的忙着,雖然不明顯,但她還是可以察覺得到……身體比之從前要更容疲憊。
也或許是因爲事情多、精神壓力大造成的。
她不敢多想,只盼着病毒帶造成的損傷來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電梯門開。
青沅睜眼,站直了身體,換上和煦的神情出了電梯。
轉過抱柱就看到司機老韓坐在卡宴的副駕駛上,笑呵呵地跟她揮手,而徐宴正站在她車子的駕駛室外。
青沅停下了腳步,微微歪着頭看着那個男人。
這傢伙,還真是黏人呢!
不過,怪可愛的!
一股悵然若失遊走在四肢百骸,鼻子微微有些酸澀。
她很快壓下情緒,衝他揚起笑色。
見着她下來,徐宴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紳士地比着“請”。
青沅走近過去,搭着他的手腕上車。
“這麼閒?”
徐宴拉過安全帶給她繫上,退回時扣住她的下巴。
青沅以爲他要吻她。
結果,卻只是與她蹭了蹭了鼻尖。
“接我心愛的姑娘,是頭等大事。”
青沅哼了哼:“肉麻。”
徐宴轉過去,上了車。
“聊得怎麼樣?”
青沅蹙了蹙眉心:“吳徵已經找上他了,目的應該是控制顧氏,借國內實驗室生產非法藥劑。”
“顧北弦什麼態度?”
“不好說。”
徐宴挑眉,酸溜溜的:“哦?”
青沅給了他一個白眼:“這陳年老醋還喝得下去!”
“陳年老醋?”徐宴輕哼,“到現在都惦記着呢!”
青沅失笑:“是啊!怪我,怪我太優秀!”
徐宴抓她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不許旁人惦記你!”
“別鬧。”青沅無語地拍開了他的手,言歸正傳:“吳徵的髒是可以探查得出來的,沒有底線,帝都這些年發生的事故多少樁跟他有關,說也說不清,只不過他的手段確實很厲害,讓那些爲他辦事兒的人被捕之後都咬着牙關,不肯供出他來。爲了達到目的,不顧國家利益,他絕對做的出來。”
“至於顧北弦……”
徐宴越過操控臺,支着手臂迫近她,幾乎與她貼着臉。
“他如何?”
青沅嗅了嗅鼻子,低軟着嗓音說:“好酸呀!”
徐宴拉過她的手臂:“抱着我。”
青沅擡手,摟着他的脖子,壞笑道:“這姿勢,徐總的老腰喫得消麼?”
徐宴目光危險,在她細腰上揉捏。
“這就嫌棄我了?”
她怕癢,想避避不開,推又推不開。
有人很想要爲自己的老腰證明一把。
岔着氣說“沒有”。
徐宴捏着她的下巴,用了點兒力:“聞總說說,他怎麼樣?”
青沅眨了眨眼,裝傻道:“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