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了!
狡辯。
僥倖。
全都碎在了嘴裏,嚼成了一灘和着血肉的腥氣!
遙安嗤笑:“宮變當日你貪生怕死,今日卻敢來算計皇后娘娘,說明你這個人不是沒膽子,而是眼裏沒有陛下,所以纔會覺得皇后是可以辱罵的、算計輕踐的!”
“其心可誅!”
瑜郡王看着妻子低下頭,嗚嗚地哭泣,再聽遙安直指核心的言論,整個人都攤了下來。
他跪下,重重磕頭。
但沒有一味地與妻子撇清關係。
“陛下明鑑,臣與郡王府上下對陛下、對皇后娘娘只有敬畏,絕無一絲不恭!瘋婦有錯,但請陛下和娘娘……饒她一條踐命,臣往後一定嚴加看管,讓她在家廟燒香拜佛,懺悔自己的罪孽!”
瑜郡王妃只是不想讓林濃當上皇后,並沒有要林濃揹着髒名去死啊!
而且“算計皇后當衆失儀”和“算計皇后銀亂”,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無視皇家尊嚴。
在先帝喪儀上弄出銀亂之事。
就算不是滿門抄斬,也會被貶爲庶人!
一家子的一生榮華和前程,就全沒了!
“不是!不是的,臣妾確實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但臣妾讓宮女下的根本不是春藥,分明是有比臣妾更恨皇后,且察覺到看臣妾的舉動,給偷偷換成了春藥啊!”
“臣妾叫人下的是笑笑粉,讓人控制不住笑出聲而已!獸貓!可以讓獸貓來聞,臣妾身上肯定沒有春藥的氣味!”
林濃皺眉。
笑笑粉?
倒是和周太后的癢癢粉,有異曲同工之妙!
周太后被她那麼一撇,先點氣笑了。
竟敢污衊她!
簡直可恨!
林濃無視她的怒意,允了:“去請獸貓過來。”
咪咪在睡覺。
被人抱來辦案,心情不太好,看誰都不順眼。
人羣裏轉了一圈。
沒好脾氣的撲出來好些人。
包括了瑜郡王妃。
也包括了沈仙惠和廖元貞。
沈仙惠傻眼,慌忙跪下,爲自己辯解道:“陛下,我們方纔都和她接觸過,一定是她故意把春藥的氣味抹在我們身上的!”
廖元貞着急道:“她想嫁禍臣妾,好叫人以爲是臣妾和沈妃在肖想後位,意圖算計謀害皇后!”
瑜郡王妃的心一沉再沉:“不!不是的!臣妾絕對沒有!陛下,一定是真兇故意這麼做,想要掩蓋自己借刀殺人的目的!臣妾有罪,已經認了,也得到了報應!”
“臣妾真的沒有必要再去胡編一個人出來,那樣做並不能讓臣妾的錯誤消失啊!”
林濃平靜的看着這幾個被撲出來的人。
如果沒有沈仙惠和廖元貞還好,偏偏她們被撲了出來,可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瑜郡王妃哪兒肯白白幫人背了黑鍋,連累丈夫孩子,甚至孃家人被敲打孤立!
急切的挪動膝蓋,轉向新帝:“陛下!您那麼愛重皇后,就算爲了皇后不時刻落在他人的算計之中,您也應該徹查此事!”
“否則這個人今日能夠借臣妾的手,意圖害皇后身敗名裂,明日還會借別人的手,去害皇后性命!”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被當了刀子使!
“是宮變那日,有人故意做戲給臣妾看,故意誤導臣妾!說皇后娘娘是睚眥必報之人,殺害了很多東宮妾妃,臣妾一定會被她記恨,一定會殺了臣妾,甚至連臣妾的孩子們也不會放過。”
“臣妾害怕被報復,纔會錯了主意,以爲讓皇后娘娘在先帝靈前失態,當不成皇后、從此失寵,她沒了權利就不會來報復我們了。”
“笑笑粉一直是身邊婢女保管着的,進宮前纔拿給臣妾,只怕今日拿到手的時候就被換了!臣妾敢以孩子們的一生命運起誓,臣妾若是有一字半句虛掩,他們……絕無好下場!”
人羣裏想起好些抽氣聲。
都是女眷。
因爲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孩子的人。
有一位頗有富德的宗室誥命沉沉道:“女人這一輩子的所有爭鬥、謀劃,都是爲了讓自己的孩子們有個好前程,若非被人逼到絕境,是絕對不會拿自己孩子發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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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正想謀害皇后娘娘的,當真另有其人。”
不少人紛紛附和。
“此人以銀亂之罪算計,顯然不只是爲了讓皇后無法順利入主椒房殿,更是要她揹負髒命去死,讓兩位小皇子也失去您的寵愛,再無競爭力,可見其人心腸可謂陰狠歹毒。”
“若是不查出這個人來,只怕來日一定還會算計皇后,皇家的威名也要叫此人敗光。”
“沒錯!此人必須揪出來,五馬分屍!”
……
林濃觀察瑜郡王妃須臾,下了令:“太醫,給她把脈。”
幾位太醫上前,細細爲其把脈。
得出統一結論:“郡王妃肝火躁動,神思驚疑不定,是爲藥物所影響。”
沈仙惠心驚。
她原本是自信的,以爲算計都一樣。
卻原來,後宮裏的算計。
面上的全是傀儡。
鬼魅全然不漏痕跡。
真是可怕!
今日這一出,到底是誰在操縱?
今日是皇后,來日會不會是自己?
思及此,心頭閃過一絲慌亂。
“這麼說來,在她面前不斷恐嚇,說皇后娘娘要報復她們,還暗地裏給她下藥,讓她時時刻刻處在驚懼的精神狀態之中,最終促使她在今日下手謀害皇后?”
太醫頷首:“確實如此。”
瑜郡王妃絕望之際,聽到這樣的話,心口一鬆。
定定望着林濃,祈求她能網開一面,不要遷怒自己的孩子。
“臣妾有罪,不敢狡辯,但是臣妾說所每一句都是實話!”
林濃下令:“派人去瑜郡王府,把郡王妃院兒裏的人全部拿下,仔細審問!”
怡然一直派人盯着瑜郡王妃。
但躲在背後算計的那人,手段如此厲害,只怕那婢女……留不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