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看着孫穎,他站得那麼近,怎麼會看不到她眼底的破碎!
他輕輕推了她一下:“上車吧!不必跟這種人多說什麼。”
姜阮阮臉色陰沉地看着房車駛離,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指甲幾乎要嵌進皮肉之間。
直到手機響起,收到幾張副總給孫穎披衣下姿勢璦昧的照片,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而快意的弧度。
“憑你是誰,我一樣能把你踩死在腳底下,把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的尊嚴碾碎!”
快速把這些照片又發給了另一個號碼。
是那鴻恩某高層的手機號碼,是可以把璦昧照片發送到公司羣郵件裏的人呢!
……
副總開着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總覺得今晚哪裏透着奇怪。
他有直覺,那個綠茶既然知道孫穎和顓孫明勤之間出現了問題,出現就不會只是爲了刺激孫穎幾句,定然是爲了挑撥孫穎和顓孫之間的關係。
不管直覺對不對,這個女人一副“我是顓孫明勤知心小甜甜”的姿態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就已經值得警惕了!
撥通了顓孫明勤的電話,把晚上發生的事都說了。
顓孫明勤很感謝他的這通電話。
“儘快處理好這件事,孫穎再堅強獨立,女人的感情終究都是格外細膩的,別再讓她受傷。她這一次如果真的對你失望了,顓孫明勤,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靠近她了!”笑了笑,副總又說,“屆時我再趁虛而入,得手的機會就大了!”
顓孫被氣到了,但還是再次道了謝。
掛斷電話之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和那個撞臉怪根本就沒有單獨見過面,她這樣突然出現在孫穎面前胡說八道,孫穎能不胡思亂想纔怪了!
考慮了幾秒之後撥通孫穎的電話,對面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心慌着急不言而喻,顓孫知道這時候去別墅也見不到孫穎,但他還是收拾了開車過去,想着明天第一時間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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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門口等了一夜。
保姆出來丟垃圾的時候看到他,詫異了一下:“太太昨晚沒回來住。”又說,“小寶睡聞總那兒了。”
顓孫明勤心口又是一沉。
……
徐宴生物鐘挺準時的,六點總歸能起來了。
有什麼計劃的話,還能醒的更早些。
其實平時青沅起得也早,但他多少了解她,知道她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嬌懶些,昨晚又喝了不少酒,就沒吵着她。
側身看了她睡顏許久,六點還不到就輕手輕腳下了牀,收拾好之後準備親自給青沅準備一頓早點,再做點什麼甜點,和孩子們一起喫。
下樓就看到顓孫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着腰,明明沒有動,卻讓人一眼看出來他此刻的焦躁。
聽到腳步聲,顓孫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小寶呢?”
徐宴道:“睡懶覺。”看他那一夜沒睡的憔悴臉,皺了皺眉,心知定然又跟孫穎吵架了,“誰跟你似的,大清早的就來傳達負能量。看着你就煩!”
顓孫抹了把臉:“我沒少陪你喝過悶酒吧?”
徐宴陰陽怪氣地“呵”了一聲:“所以那五年,你很自得輕鬆?”
顓孫:“……”艹!人類的喜怒果然是不可能相通的!
徐宴轉腳進了廚房,落下的聲音半近不淺的:“什麼事?”
廚房裏的阿姨很識趣地出去了。
顓孫倚着玻璃門,說了副總昨晚轉達的事。
頓了須臾,見他嘴角似笑非笑,他又說:“你別幸災樂禍,她能在我這裏挑撥算計,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聞清歌最恨的不是不肯娶她的我,而是比她過得好的青沅!”
徐宴取了一半糯米一半燕麥米,淘澄乾淨放進熬粥的鍋裏,調好時間,按下“開始”。
從頭頂的吊櫃裏取下一桶面粉,舀了一碗進攪拌盆,低垂的面容被落進窗內的罩住,淡定且寧靜:“青沅信我,信我絕對忠誠,我對那張臉也不曾迷戀。跟你顓孫大總裁,可不一樣。”
顓孫氣到了:“……”好想把他的臉按進那桶面粉裏!
睇了他一眼,徐宴頗有些嫌棄,“來找過我了,我讓人送她一次體驗瀕死的快樂。”
顓孫明勤愕然。
其實從知道姜阮阮背後指使者是聞清歌后,他就知道麻煩遲早也會來找上他的,但他沒想到徐宴解決得那麼快!
不過這個處理方式還是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啓發,足夠簡單粗暴!
可話又說回來,他沒這機會啊!
“問題是她根本就沒出現過,根本就是她自說自話啊!”
徐宴側了側眼:“喲!合着你還挺期待!”
顓孫眼角抽搐:“……”
徐宴扎人心的手法也非常的乾淨利落,暗暗高興,乖兔球就是像他!
“訂婚宴上都能跑掉,孫穎的眼淚都攔不住你,多能耐啊!野心勃勃的女人一打聽,覺得找到了上位的大好機會,爲了糾纏你,聞清歌背後給的故事定然是足夠璦昧。”
給面粉里加進溫水,慢慢攪拌:“孫穎給你機會,是因爲她愛你,而且你當時離死也差不離了,但也不妨礙她根本不相信你愛她。”
“我!”顓孫明勤多少心煩,抹了把臉,壓低了聲音啞然道,“我都親手崩掉那個神經病了,還不夠表明心意嗎?”
徐宴平靜道:“那只能說明,你舔狗的屬性還不到無腦的程度。也正因爲是你動的手,她纔會懷疑是不是在心底後悔。當一張與你心中白月光相似的臉出現,你是否會把愧疚彌補在對方的身上。”
顓孫僵直了身體。
是了。
孫穎當時就是這樣說的。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白月光,午夜夢迴的時候是否愧悔那樣做?那張和肖妗喬相似的臉出現在你面前,你難道就沒有愕然,沒有想要補償的心思嗎?】
【我不信你!】
【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
徐宴手上沾了面粉,開始揉面團,做起來有模有樣的:“事實上,這也我們擔心的問題。”看向他,“當那張臉在你面前柔弱受傷,伸出手說需要你可憐可憐她的時候,你是否真的能做到無動於衷?”
“我……”顓孫想說什麼,但是被徐宴很快打斷。
打斷,是讓他自己想清楚,然後在給出答案。
答案說到孫穎的面前,就是承諾。
“承諾”帶來的傷害值會是“答案”的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