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面無表情地點頭:“對。”
小兔子甜甜地笑:“很高興你能懂得在公共場合維護你的愛人和女兒。”
徐宴迴應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衆人:“……”
這麼說親媽和祖母,真的好嗎?
一雙雙眼睛又齊刷刷看向青沅。
只見這位年輕漂亮的聞總神情淡淡,無喜無怒,彷彿跟這件事毫無關係一般!
衆人再次:“……”這位到底有什麼魔力,竟把徐宴迷得連親媽都不管了?
自以爲跟徐家關係很好的人,又忍不住站在道德制高點了:“青沅,這孩子說話太傷人了,你應該制止她!”
青沅輕輕挑了挑眼尾:“我女兒很好,知道衝着什麼人說什麼話,就不勞操心了。”
道德制高點站着的人被拐彎磨角罵了“多管閒事”,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
還要繼續說,但被背後的人一把拉住了。
徐夫人臉色僵白。
多少受傷地看着兒子和孫女。
她企圖解釋:“恂初,祖母和太祖母沒有不願意維護你媽媽……”
小兔子壓根不想搭理她,起身看向爸爸媽媽:“我累了,想回家了。各位慢慢聊別人家的事,順便也聊聊有些人的嘴巴,怎麼就那麼的招人嫌。”
衆人眼皮抽了抽:“……”
好傢伙!
一併把即將要背後議論她們家的人全給諷刺了!
大佬和大佬的女兒,果然不是一般人兒啊!
青沅牽過女兒的手,去跟周家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便離開了宴會廳。
聞清歌站在一旁等着看聞青沅的笑話,可當她看到那個孩子嘴巴那麼厲害,甚至連徐宴都不管不顧自己傷心的母親和祖母,就那麼跟着聞青沅走了,她又笑不出來了。
權勢、地位、財力、男人的真心!
憑什麼?
憑什麼她能得到別人得不到的一切?
明明就是個下踐東西!
她怎麼配!
聞清歌死死盯着大門外的一片夜空,暗沉沉的,不知蓄了多少陰鷙在裏面!
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
聞清歌嚇了一跳。
回頭見是白總,立馬笑銀銀起來。
這個男人似乎有意要跟她正式交往,她得好好把人抓住纔是!
白家在帝都,那也是數得上的豪門,要是能順利跟他結婚,以後纔能有更多機會去整死聞青沅那個踐人!
這麼想着,整個人變得無比溫順地依偎進他的臂彎裏。
白總睇了她一眼,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裏,百無聊賴地挑了挑嘴角!
好好的一個生意人,給他逼上演員的晉升之路了!
嘖!
回頭非得狠狠從徐宴身上拔一撮毛下來不可!
……
青沅牽着女兒離開。
車子已經在路邊等着。
剛要上車。
徐夫人又追了上來。
“等一下!”
徐宴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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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看向坐進車子裏的小兔子,眼淚一滴滴落下。
小兔子多少以爲一個知錯而等待許多年的人,總歸是學聰明瞭的,沒想到一個兩個依然還在迴避自己的錯誤。
她很失望,是以說話並不客氣:“你在哭什麼?可惜我沒死嗎?”
徐夫人趕忙抹掉了眼淚:“不!不是的!祖母是真的想補償你們的啊!”
小兔子隔着車窗冷冰冰地看着她:“你們是真想補償,還是只是做戲給自己、給別人看,把自己姿態擺得低些,好把自己犯下的錯深埋起來,把不好聽的名聲全甩給我媽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我沒死、我媽媽沒死,但你們永遠都別忘了,你們手上沾着我和媽媽的血!這輩子都洗不乾淨!還有,我最愛的人永遠只有我媽媽,誰也別想在我面前詆譭她,一、個、字!”
說完,便叫白助理把車窗給升了上去。
徐夫人衝過去求着別關上:“恂初!祖母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別、你別這樣拒絕祖母啊!”
但是車窗還是沒有猶豫地繼續往上升。
在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徐夫人隱約聽到了一聲,“給你們機會都是浪費!”
徐夫人有一種被重物狠狠砸了頭的暈眩感,腳下一個踉蹌,“恂初……”
青沅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從另一側上了車:“我們先走,你坐另外的車回去。”
徐宴點了點頭,將母親扶去了一旁小花園的涼亭裏坐下。
徐宴站在她面前,沒有說話,只看着她傷心的低泣,就如同當年失去父親的時候一樣。
須臾後,他道:“不要跟我說爲什麼青沅把孩子養得那麼狠心,這些都是我們自己逼的。”
徐夫人紅着眼睛,受傷地看着他:“你就那樣想我的嗎?”
徐宴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淡淡的:“難道不是嗎?你們任由那些人在孩子面前詆譭她的母親,不就是因爲心底也是那麼想的嗎!”
徐夫人解釋道:“我沒有那樣想,我只是、只是沒有勇氣在孩子面前承認自己做錯過的事。”
“有區別嗎?”
他多希望母親和祖母都能坦然面對從前,即便不能如同別人家一樣,祖孫親親熱熱,起碼以後見到的會後會是和煦的。
儘管他打了電話告訴她們,孩子聰明,不要在她面前撒謊。
可是有什麼用。
她們甚至不敢在孩子面前承認自己犯過的錯,甚至企圖用別人對青沅的閒話去遮掩自己的錯。
搞砸了。
還是搞砸了!
女兒說得對,機會給了都是浪費!
徐夫人窒住。
徐宴道:“以後不要再去打擾她們,也不要再借別人的嘴去打擾她們!”
徐宴送了母親回大宅。
等她冷靜下來入睡之後,徐宴纔回的別墅。
小兔子睡在他們臥室,整個人蜷縮在媽媽懷裏,眼睛略微有些紅紅的。
青沅輕輕撫着她的背脊,小聲說:“她挺失望的。”
徐宴輕輕“恩”了一聲。
許久後,他低頭吻了吻青沅和女兒的眉眼:“抱歉。”
青沅回吻他:“沒事,不怪你。她會消化好這件事,別擔心。”
徐宴握着她的手,緊緊攥着。
“以後這樣的場合,她不願去,就不去了。等長大一些再說。”
“恩。”
“青沅。”
“恩?”
“我是不是也很失敗。”
“沒有,你做得很好了。”
徐宴感到深深的害怕,他在她身後躺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我會一直努力做到讓你和兔球都滿意,別離開我,好不好?”
青沅輕撫着他的臂膀,安撫他內心的失落和茫然。
“你做得到,我相信你。別怕,我和女兒不會離開你。”
……
沒過兩天,徐宴就接到消息。
白總組了個局,一羣人帶着男伴兒女伴兒一道出去玩,順道一起下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