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扶着腰,往後退了兩步:“那什麼,留着明天再總結吧!大家難得團聚,一起說說話,或者再陪老爺子搓兩把麻將也行啊!”
徐宴扣住她後退的意圖,微笑盪漾:“當年的工作,就得當年完結,明年還有新工作,拖賴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聞總!”
青沅可沒這麼臉。
待會兒長輩找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不在,多尷尬啊!
徐宴步步緊追:“聞總,這麼扛着你上樓,多少有些露骨,是不是?”
青沅真是服了他了,紅着臉瞪他:“徐宴!”
他半拖半拽。
她半推半就。
兩人就那麼悄悄不見了!
這會兒的帝都陳家。
人不算多,剛好坐滿一張大圓桌。
這還是容栩第一次見到那麼多陳家人,一個個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氣質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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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最小、閱歷相對也少,雖然大家都挺隨和親近,甚至都直接叫她“大嫂”,但坐在其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陳言之坐在她身側,時不時給她佈菜,說話的時候湊着耳朵,神情溫柔。
那樣顯而易見的重視,慢慢化解了容栩緊張。
而阿紀,軟乎乎的小朋友跟誰都能親親熱熱的,天真語言把一羣大人哄的服服帖帖,“乖寶”成了長輩們的口頭禪。
陳言之選擇丁克的二弟和弟妹抱着阿紀不撒手,稀罕的不行:“容栩教得可真好,多乖巧聰明,小嘴還甜!”
老爺子笑着睨了他們一眼,說:“爸爸媽都聰明,孩子當然也聰明!稀罕自己生去!”
二弟笑着說:“我們又忙,家裏也沒皇位要繼承,有個阿紀給我們稀罕就夠了!”
老爺子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
一家子正有說有笑的喫完了年夜飯。
容栩視頻給瞿家人拜早年。
陳老爺子這才發現,視頻裏的老傢伙不就是當年跟自己搶女神的厚臉皮麼!
兩個八旬老人抓着手機,從高中時代聊到了大學,又從大學聊到了出社會。
之後因爲種種原因兩人失去聯繫。
感慨了這幾十年的不容易,聊了各自的兒女。
在外人眼裏十分優秀的先生女士們,在自個兒父親嘴裏都成了讓人頭痛的臭壞蛋!
衆兒女們:“……”行、行吧!您二老高興就好!
倆老嘴皮子一搭,又開始說陳言之和容栩的婚事了。
陳言之:“……”
容栩:“……”
就這麼的,兩老非常愉快的約好了過年後去飯店見一面,婚事的各種細節該敲定的都敲定下來。
陳言之:“……”
容栩:“……”
雖然都給做主了,但是倆當事人卻半點意見也沒有。
一個一把年紀有爸爸操心婚事、一個爹媽自私卻有溫慈長輩操持掛心,怎麼能不感到幸福呢?
晚上,大家都留在了老爺子這裏過夜。
地方夠大,房間夠多,容栩和阿紀還能一人一間客房。
半夜。
門鎖悉悉索索。
容栩認牀,還未睡着,嚇了一跳。
但一想也不至於哪個下人敢這麼鑽進來,就猜着一定是陳言之來了!
把自己悶進了被窩裏,假裝睡熟。
屋子了氣流被推動,窗戶發出微微的晃動聲。
被子被掀開了一角,來人慢慢挪了過來,小心貼近她。
是他的氣味!
容栩存心嚇他,突然撲過去,翻身把人按住了:“讓我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半夜爬我的牀!”
陳言之真是慶幸自己心臟夠強,不然鐵定要給她嚇出個好歹來!
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細腰,輕輕摩挲了幾下:“採花賊,來採花。”
容栩拍他的手:“不許摸!”
陳言之含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容栩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動作姿勢有多露骨璦昧。
她正跪坐在他小腹上!
“我、我是來抓採花賊的!”
“我不動,今晚讓容小姐爲所欲爲!”
……
四目相對,兩人的體溫在被窩裏不斷攀升。
容栩止不住的顫抖,軟了支撐自己的雙腿。
她忍不下去了,伏身去吻他。
深深淺淺,不一樣的地點、不一樣的身份,做這樣的事心情也總歸不同。
……
陳言之灼灼的目光深深地凝住她,像是要把她泛紅的臉溺進眼底、刻進骨子裏。
她的眼波瀲灩,是陳言之看過最美的春色。
……
容栩最後是累暈過去的。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身下的牀單換了,身下的男人也不在了。
想起昨晚的瘋狂,容栩臉上滾燙。
她竟然在陳家跟他那樣!
那牀單……他會怎麼解釋?
太尷尬了!
把自己悶進枕頭裏。
手敲在了一旁的手機上。
側目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八點過了!
“這傢伙真是的!怎麼把我鬧鐘掐掉了!”
手忙腳亂起牀,腰間的痠痛讓她忍不住“嘶”出聲來。
等她洗漱好出來,就看到老爺子抱着阿紀在翻圖冊,好像是在說裝修房間。
陳言之在一旁看早報。
其他人都不在。
容栩頭皮發麻:該不會都喫飯早點出門了吧?
陳老爺子看到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着說:“難得假期,怎麼不多睡會兒?”
阿紀非常給面子地給媽媽找補:“媽媽上午有課的時候,都起很早的!”
陳言之看着她說:“那當然,媽媽工作很努力啊!”然後又看向容栩說,“餓不餓,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容栩尬笑了一聲:“還好,不太餓。”
阿紀揮着小手說:“那正好,叔叔嬸嬸還有姑姑她們都還沒起來呢!我們等他們起來了一起喫吧!”
容栩頭皮一鬆:很好!我起得真早!
“恩,好啊!”
陳言之見她如釋重負,笑了笑,還是叫廚房準備了紅豆羹。
傭人端了早飯出來,笑着說:“他們啊還得有一陣纔起來,容小姐先喫一點墊墊胃,餓過頭了可要不舒服的。”
一個人喫?
多少有點尷尬。
陳言之過來牽着她再餐桌前坐下了:“喫吧!我陪你。”
容栩與他挨着坐下,驚喜的發現早餐竟然是她念了好久的雞蛋灌餅,是當年在他公寓附近發現的,很想、很好喫。
不在一起的那幾年裏,她總會想起那個味道。
也在外地吃了很多,卻再也吃不出曾經的滋味了。
“年初一,也有得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