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之緊繃着下顎,極力控制纔沒有上去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譚茉莉,我很早就告訴過你,我有愛人,不會接受你!你不承認也沒有用,當年的那一槍,我已經回報了你們母女許多。”
“甚至。”
“連你父母兄嫂的工作都是我來安排的!該還的,我早已經還清,並不欠你任何!”
譚茉莉想激怒他,可對方冷淡的態度,卻讓她先失控了:“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願意去接濟那羣廢物,是你自己的事!憑什麼算在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我爲你做了那麼多,我……”
“碰”的一聲。
房間的門被打開,因爲甩得太用力,撞在了牆壁上。
裏面出來兩對夫妻,怒目瞪着譚茉莉,指着她罵了起來。
“譚家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還敢破壞人家庭,不知羞恥!”
“就你這種歹毒的心腸,打死你都不爲過!”
“陳總對你們母女已經夠寬容的了,還妄想當陳太太,憑你也配!”
……
譚茉莉一愣,認出來了那幾個人。
自己的父母兄嫂。
皺眉冷漠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譚茉莉的哥嫂事業一般,半年前開始,陳言之給他們安排了新的工作機會。
薪資待遇、人際圈子,全都是他們從前接觸不到的階層,夫妻倆好容易在新公司站穩了腳跟,能有更好的條件供給孩子,又怎麼肯被譚茉莉破壞。
而譚父譚母多少也有些重男輕女,一聽會影響兒子孫子,而且譚茉莉還口口聲聲把自己家人說成是廢物,哪裏還會有什麼好臉色。
譚父一想,自己要是教訓不好譚茉莉,萬一陳總就要把這麼好的工作機會收回去了怎麼辦?
於是,氣呼呼上來就給了譚茉莉一耳光:“我是你爸!什麼時候我都能教訓你!”
譚茉莉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們眼裏不是早沒有我這個女兒了麼?我的事,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這一推,還得了?
譚母和譚家兄嫂全都撲了過來,揪着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譚茉莉一個人,怎麼能是他們這麼多人的對手?
拉扯間摔倒在地,胳膊被不知誰的腳狠狠踩斷,譚茉莉頓時慘叫起來。
這時候,套房的門被打開。
進來了幾個拿着證件的便衣。
這就是譚茉莉的目的,故意來激怒陳言之,讓他動手,到時候抓個現行,什麼陳總、什麼教授,一樣要去坐牢!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警察是來了,但毆打她的卻是自己的父母兄嫂!
便衣一聽是自家糾紛,就只是做了調解。
譚茉莉氣急敗壞:“不可能!我要告你們!我一定要告你們!”
譚父冷漠道:“告!儘管去告!今天打你的就是我這個當爸的!女兒不要臉破壞人家庭,我還打不得了!倒要看看,法院判我這個教訓女兒的父親幾年!”
便衣看了眼譚茉莉,目色鄙夷:“把人全都帶走!”
臨走前,譚家人還千保證萬保證:“陳總放心,我們一定看管好她,不會讓她再來打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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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茉莉想坑陳言之失敗,自己還白捱了頓打,更是將他恨到了極點:“忘恩負義!你給我等着,只要我不死,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陳言之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無動於衷。
其實,心底多少也覺得悵然。
本該是恩情,甚至可以當做家人來相處。
偏偏因爲她的貪心和執念,搞得反目成仇。
他嘆了一聲,起身離開。
譚父全都攬下了,所以譚家兄嫂還是照樣上班。
譚茉莉從警局出來以後,就回去找譚念。
就算故意推阿紀下樓的事被揭穿了,她也不以爲意,因爲她知道,自己繼續惡意傷害譚念,還是會讓陳言之心裏感到愧疚。
只要能讓他不舒服,譚茉莉就覺得得意!
於是吊着一直骨折的手臂,去公婆那兒,要把譚念帶走!
公婆肯定不願意的,那畢竟是兒子唯一的骨肉。
又對譚念說:“你跟她,她還會打你!會把你往死裏打!你跟着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一定疼你,你乖乖的,就還有機會見到陳總!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嗎?要是跟着你媽,他這會討厭你的!”
見到陳叔叔?
可以不用捱打?
譚念心裏一動,就再也不肯跟譚茉莉走了。
譚茉莉氣急敗壞,指着自己才六歲的女兒破口大罵:“踐錶子!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錶子!我供你喫供你喝,你就這麼跟我說話!你就跟你生父一樣,是廢物!是不得好死的雜碎!”
老兩口可聽不得她這麼罵自己兒子、罵自己孫女兒!
雖然老兩口上了年紀,一旦被激怒,戰鬥力還是很可怕的,直接抄起拖把對着她就是一頓狂揍,把人打得鼻青臉腫,打出了家門。
譚茉莉沒能把譚念帶走,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她畢竟斷了跟手臂,現在根本就搶不過公婆。
她只能忍下,等着恢復了以後再想辦法把譚念弄到身邊來。
……
以前譚茉莉只會偷偷摸摸地跟蹤容栩母子,現在已經不管不顧,光明正大的晃盪在她們周圍,總是用一種陰鷙的眼神盯着她們。
阿紀被她嚇得晚上做噩夢。
容栩也時常半夜驚醒。
陳言之叫人去警告她,顯然是沒有用的。
報警。
譚茉莉又厚顏無恥地說:“公共場合,你們管我去哪兒、做什麼!我傷害到人了嗎?我擾亂公共秩序了嗎?她們自己腦補太多,腦子有病,管我什麼事?”
“怎麼,大老闆的女人孩子就特別金貴?我就非得給他們讓路?你們警方拿着納稅人的錢,就只給有親人辦事兒嗎?可以啊!你們現在就抓我,我回頭去跟網友聊聊這件事!”
制服叔叔被她的態度氣到了。
但事實就是,她確實沒有構成犯法,只能口頭警告!
譚茉莉得意的拎起包包,堂而皇之的離開了警察廳。
一轉頭,繼續在京大和小學附近晃盪。
放學的時候陳言之來接阿紀。
阿紀撲進他懷裏,瘦瘦的身體有些顫抖:“爸爸,那個譚茉莉爲什麼一直盯着我和媽媽不放?”
陳言之將他抱上車:“她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已經瘋了。”
阿紀皺眉:“已經瘋了,爲什麼不把她關在醫院裏做治療呢?萬一傷到別人可怎麼辦?爸爸……”
他爬上爸爸的膝蓋,雙手緊緊摟着爸爸的脖子,“我晚上做噩夢,夢到她和她女兒,我就會頭疼!我害怕!我看到她真的害怕,她的眼睛像鬼一樣!她會不會來咬掉我的頭?”
陳言之輕輕撫摸阿紀的小腦袋,即便黑軟的頭髮遮掩的疤痕,但他受過的傷,卻永遠不會消失在父母的眼底:“爸爸知道,很快她就不會再出現了。”
“真的嗎?”阿紀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