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千金小姐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羞辱,林薇薇漲紅了臉,嘶聲尖叫:“別孟軻,再怎麼說我也是林氏千金,你怎麼能這麼玩弄我!”
“林氏?”別孟軻嗤笑不屑,“什麼螻蟻?”
再蠢,林薇薇也知道別孟軻是故意讓自己貼上來,就是有今天這樣的場合,要讓瞿恂初當衆給自己一個難堪,好報復她當初背後捅刀瞿恂初了!
林薇薇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
眼睛盯着桌上盛着烈酒的酒杯,可到底也沒敢拿起來。
別氏世世代代都在軍政界任職,人脈和實力,都不是林家能得罪的起。
別孟軻看向恂初,浪裏浪蕩地一攤手:“看,收拾乾淨了。”隨後伸手去摟小姑娘纖細的腰肢,“乖,來陪老公玩會兒!”
瞿恂初白了他一眼。
她轉身就走。
腳步在看到光影幽暗位置上坐着的清雋男人時,猛然一滯。
孫憬樂!
他怎麼在這兒?
她又看了眼別孟軻。
有點懵。
這倆什麼時候認識的?還一起組局玩兒?
他怎麼……還是那麼瘦?
林薇薇面目猙獰地盯着瞿恂初,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兩個洞來,見到這場面切齒尖銳道:“青梅竹馬舊情人相見,瞿恂初,都不和孫公子打個招呼麼?”
包房裏,燈光閃爍個不停。
孫憬樂的眼眸不無挪開,直勾勾盯着那張兩年不見的精緻面容。
想勾起抹笑,卻發現自己緊張得完全沒辦法做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只攥着被子的手,骨節緊繃!
衆人的目光來歸在“青梅竹馬”和“正派男友”的臉上,等待好戲的上演。
然而,她們等了半天,誰也沒動沒說話!
瞿恂初收了收臉上的詫異,一轉身,修長雙腿不緊不慢地邁至林薇薇的面前。
冷笑着、再次揪起她的頭髮,直接給人按進了桌上鎮着烈酒的冰桶裏:“嘴踐,是要遭報應的,林小姐怎麼就是學不乖呢,恩?”
林薇薇拼命掙扎,但是對方力氣太大,她的掙扎毫無作用,做了精緻美甲的手指甲敲在桌沿,生生斷裂開,但是那樣的痛感絲毫沒有傳達到快要窒息的腦海裏……
直到快要翻白眼的時候,瞿恂初才鬆開了鉗制。
林薇薇被冰冷誰淋漓了滿身狼狽,又氣又恨,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顫抖着猛喘。
緩過來之後,她掙扎着站起來,揮手想要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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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恂初揚起精緻的面孔逼近她,氣質冷豔,氣場十足。
“你敢!”
林薇薇狼狽的臉蛋扭曲成一片,到底沒敢打下去。
林家也同樣得罪不起她的父母!
瞿恂初冷嗤,慵懶挑開肩頭的雪色大波浪,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肯容忍你的時候,你纔是個人!”
“什麼檔次,也配在我面前吠!”
說完,腳步一轉,走向了孫憬樂。
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像是老朋友見面一般,有點驚喜又有點不滿:“孫大公子終於捨得回來看看了?”
阿紀歪過頭蹭了蹭池瑤,在她耳邊低聲道:“裝還是我姐會裝,這表情、這話術,真是無懈可擊,任誰見了都以爲他們之間半點男女情義都沒有存在過!”
池瑤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演技確實挺好,毫無破綻。”
阿紀突然有點不確定了:“我姐,不會真的已經不喜歡哥了吧?”
池瑤看了他一眼,說:“她跟你剛回國的時候,眼神有點像,就是比你藏得更深一點。”
阿紀眨了眨眼睛:“我把喜歡你表現得那麼明顯?”
池瑤親了親他:“是沒怎麼藏好。”
阿紀摟着她笑:“雖然我演技不好,不過愛你是真的。”
池瑤抓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另一邊。
別孟軻起身過來,一把攬住瞿恂初的纖腰,討好似的笑銀銀道:“知道你們許多年不見了,約了一起出來玩兒玩兒。怎麼樣,還是我貼心吧?”
瞿恂初擼狗似的擼了擼別孟軻的頭:“還行!”
衆人見狀,就都挺無語:“……”
前一秒還跟要散夥兒似的,下一秒又彷彿沒事人兒一樣,頂級豪門的人都是這麼玩兒的嗎?
不過想想也就瞭然了,大家族的兒女交往,有幾個談的是什麼愛情?
這兩家,一個軍政界翹楚家的嫡長子,一個商界財閥家的唯一繼承人,且同樣智商超羣,聯姻就是最完美且強大的合作啊!
他們家的兒女,又怎麼可能會是戀愛腦?
人談的是利益和權勢!
幾個人換了個安靜的地方喝酒說話。
孫憬樂看着看着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薄脣微微抿了抿:“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瞿恂初想了想,說:“半年前吧!”
側頭看了眼別孟軻,“是吧?”
別孟軻姿態舒展,長臂從她背後穿過,搭在沙發靠背上:“差不多!反正之前恂初沒男朋友,我也沒女朋友。”
阿紀無語吐槽:“態度要不要這麼隨便?”
別孟軻親了親她的臉頰,吊兒郎當裏又透着骨子對女友的在意:“如果要從兩家父母安排的相親那天算起,那就是七個月零八天!但我們不是當天確認交往,相處下來覺得還不錯才順其自然在一起的,所以,你們問到底交往了多久,就很難給你們準確答案。”
瞿恂初神情平靜,不緊不慢的喝着酒,彷彿習慣了他突然之間的親暱動作:“恩,確實。”
別孟軻看了眼孫憬樂,又笑說:“不過兩家已經在商量訂婚的事宜,應該快定下了。”
孫憬樂一愣,直直看向瞿恂初:“這麼快?”
瞿恂初聳了聳肩,任由別孟軻膩歪着自己:“現在二十六,就算真的要訂婚也是過完年的事兒了,差不多就是二十七,二十八結婚,按部就班,也不算快。”
孫憬樂脫口道:“婚姻大事,不要兒戲。乾媽也不會想看到你嫁給不喜歡的人。”
別孟軻不樂意了:“兄弟,當真我的面這麼說,不合適吧!今天這事兒,是爲了給我們恂初出氣,可不是我花心!”說着,一把攬上瞿恂初的肩膀,小狼犬似的擰眉委屈道,“你知道的,是不是?”
瞿恂初嘆了口氣,失笑道:“知道,當然知道。林薇薇那種腦殘,能看的上的大班眼珠子瞎了。別委屈了,恩?”
別孟軻挑釁地衝着孫憬樂挑了挑眉,再次舒展地向後一靠。
孫憬樂握着酒杯的手指骨節繃緊,這樣的場面他預想到過,可真實發生的時候,總歸還是難以接受。
阿紀看看他、看看她、再看看他。
輕咳了一聲,提醒孫憬樂道:“哥,你才做完的手術,少喝點。”
瞿恂初詫異地看過去:“身體不好?那就少喝點。”
這關心,就是跟同學關心自己的程度差不多。
孫憬樂心口被失落重重壓着:“沒什麼事……”
“別聽他說得輕飄飄!”身爲小弟的阿紀立馬輸出道:“什麼沒事,生生死死的熬了兩年,ICU都不知道住了多久!”
瞿恂初蹙眉:“這麼嚴重?”
阿紀重重點頭:“是的!”
瞿恂初不緊不慢“哦”了一聲:“阿紀知道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