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道:“顧尛,顧氏大公子。”
“顧尛?”
瞿恂初皺眉。
這個人,她是有印象的,挺溫柔的一個人,家裏的公司和雲盛旗下的子公司有不錯的合作。
但顯然,岑纓嘴裏的“瘋子”大概率指的就是他了。
否則,無牽無故,他有什麼必要那麼積極替自己出氣?又怎麼會那麼快知道她身體出了問題,知道是岑纓朝自己下的手?
孫憬樂握着未婚妻的手,眉心皺得深:“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瞿恂初倒並不以爲意:“十有八九,是無意中結下了舊仇。無妨,既然知道了躲在背後的人是他,就好解決了。”
孫憬樂點了點頭:“怎麼做你來決定,需要我做什麼,告訴我就行。”
她不是菟絲花,他也不會隨意替她去做任何事,這是起碼的尊重。
瞿恂初溫柔地吻了吻他:“好,我知道了。”
下了臺階。
瞿恂初腳步微微放緩了一些,說:“把岑纓送回岑家。”
身後的保鏢疑惑了一下:“瞿總?”
瞿恂初看了眼陽光,笑銀銀道:“岑家因爲她被整垮,你猜,她那些曾經爲了她算計逼迫別人的家人,會不會還一如既往地疼愛她、包容她,恩?”
保鏢瞭然,佩服老闆殺人誅心的好招數!“好的瞿總!”
孫憬樂牽着她離開了廢棄醫院:“不是因爲不忍心看她在那兒被殘忍折磨?”
瞿恂初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可不是聖人!”頓了頓,“心存幻想,還以爲她家裏還在那努力找回她,親手打破她的幻想,纔是折磨她的最狠手段!”
“我基因特殊,能夠對一部分病毒免疫,這一次運氣不錯,確實不用死,可不代表她當初不是衝着要我命下手的!對這種人的任何一點仁慈,都是對我自己的殘忍!”
末了,她微微一笑。
“不動手殺了她,是因爲現在是法治社會。”
孫憬樂並不以爲未婚妻心性太多狠辣。
不管是無聲硝煙的商場上,亦或者尋常生活裏,心性過於善良的人,大概率只會被對手利用,最後自己損失慘重,甚至連累身邊人。
何況她還是那麼龐大的集團的未來掌權人,如果不夠殺伐決斷,不夠冷漠狠辣,她的集團、她的員工,都會遭受無妄之災!
“很好,不要對無畏的人心軟。不值得。”
兩人沒再回公司。
一起去了爸媽那兒。
事兒都跟徐宴說了。
![]() |
![]() |
老父親十分不高興,微抿的脣線裏都是鋒利的怒意,但上位者不會輕易狂怒於外,只是微微頷首:“這件事我會處理。”又關心道,“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瞿恂初懶洋洋坐在沙發上,腦袋靠着老父親的肩頭:“倒也沒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就是別叫容易累。”
徐宴心疼死了。
一輩子就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明明可以自在逍遙,偏偏從小到大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溫柔地撥開打在女兒小臉上的髮絲,“知道你也閒不住,白天去處理一下重要的事,不要加班,公司裏我會盯着,生不出什麼亂子。”
又瞟了孫憬樂一眼:“有時間就多去約約會!”
瞿恂初笑眯眯抱住老父親的手臂:“還是爸爸疼我!”
孫憬樂看着她軟綿綿愛嬌的樣子,忍不住眉眼溫柔。
真希望,她能一輩子都高高興興的。
“知道了爸!”
徐宴總歸不樂意聽那聲“爸”,但是看到女兒開心,那點兒不樂意,也算不得什麼了。
老父親帶着女兒在園子裏逛。
孫憬樂在後面亦步亦趨,手裏提溜着茶飲水果。
徐宴多少嫌棄他,故意讓女兒挽着自己的手臂,“去去去”地叫他不跟屁蟲似的跟着。
孫憬樂可不敢喫醋,父親愛女兒,天經地義。
更不敢得罪未來老丈人,怕婚期遙遙無期。
但是不跟着,那是絕對不行的!
徐宴哼聲,同女兒說:“小時候就看出來了,粘人精一個!心機還深,每次一羣小豆丁出去玩,沒哪個能牽上你手的。真要有牽了的,回頭一定手疼!阿紀最傻,總被他忽悠得團團轉!”
瞿恂初掩脣而笑。
偏偏阿紀壓根就對她沒有過什麼心思!
“還是個醋精。”
徐宴深以爲然:“沒錯!小小年紀就是釀醋大師!”
彷彿是在吐槽這個毛腳女婿,可仔細一聽,處處都是對孩子們孩提時的寵溺。
明明只有一個女兒,可那會兒卻像是生了一窩,身邊總是一羣小豆丁,熱鬧得很!
照顧着,照顧着額,還把別人家的孩子照顧成自己家的了!
徐宴還是挺有成就感,挺得意的!
逛了小半天,說了好些話。
徐宴深愛自己的女兒,爲了給她獨寵,也爲了不讓愛人再遭罪,就要了這麼一個孩子,從小花着大把時間陪女兒,他們之間有很多共同的愛好,是父女,也是最最親密的朋友。
看着時間,差不多愛人要下班回來了,老丈人總算開恩,讓小兩口自己膩歪去。
瞿恂初挨着他:“爸爸不陪我再逛會兒了?”
徐宴捏捏女兒的小鼻子:“我再不走,就顯得不識趣咯!”
怎麼樣能讓爸爸高興,瞿恂初得心應手:“怎麼會!在這個世上,兔球最愛的男人一定是爸爸!永遠都是!”
徐先生聽得心裏美滋滋,要叫的細紋都漫生開了:“喲!第一不是你的小寶麼?”
孫憬樂可不敢當這個第一!
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永遠排在爸後面!”
徐宴哼了他一聲:“算你小子還算識趣!”
然後樂呵呵地起身離開了後花園,腳步跨得賊大,着急去大門口等着接愛人了!
瞿恂初戳了戳孫憬樂的手臂:“瞧把你乖的!”
孫憬樂把她從椅子裏抱了起來,自己坐下了,將她放在了自己腿上:“那是真不敢不乖!能不能娶上老婆都是爸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