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菡的身體依舊被沈昊抱在懷裏。
這一刻她大腦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就是剛纔那兩個女人說的藥
剛纔她想了萬千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是這種陰損惡毒的藥,關鍵是現在身邊的人是沈昊
不行,不行
她努力地咬破自己的下脣,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經,導致整個人又清醒了兩分。
艱難地想要從沈昊的腿上下去,可是渾身的痠軟讓她的掙脫卻像是勾飲扭捏。
“季菡。”
沈昊的身體異常僵硬,他的雙手搭在季菡的肩上,難耐地深吸口氣,語氣中帶了滿滿的警告意味:“別動”
向來都學不會裝純裝無知,沈昊身體的變化季菡心知肚明,心一下子被牢牢地遏制住,又擔憂又緊張害怕。
沈昊並不是君子,確切地說他這個人任性跋扈地要上天去,沒有事情是他不敢或者說是不會的,關鍵就看他願不願意。
“沈昊不,不可以,求求你”季菡的心裏慌亂難受得快要死去,同時身體在藥效的發作下,變得異常敏感和渴望。
她用力地再次咬在剛纔脣上的痛處,瞬間有鮮紅的血沿着她紅豔豔的脣角留下來,她的雙眼蒙了一層水霧,想要用力地逃離推開身下的人,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季菡的嗓子帶了濃濃的哭音:“求求你,放開我”
聽見她的哀求,沈昊混沌的眸子才稍稍變得清明瞭一些,他雙眉緊皺,像被燙到一樣將季菡一把扔到後座椅的角落上,兇狠萬分地一拳打在汽車窗戶上:“開車”
這句話是對司機說的,前方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男人面不改色地啓動車,厚厚的擋風玻璃被沈昊那一拳砸花,瞬間染了些血色。
也不知道時間這東西是怎麼了,兩人曾經那麼親密的人,現在都要用這樣自殘的方式來清醒自己。
季菡難受得要命,她的手死命掐在大腿上,指甲深深陷進肉裏,嘴角的血沿着白皙的下巴往鎖骨脖子裏流。
不行,不能這樣子繼續下去
她雙手無力戰戰兢兢地從手包裏拿手機出來,在這樣的時刻,她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蘇沛白。
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她的眼睛也開始發花。
手抖抖抖好不容易按準了開機鍵,剛按了一下手機就因爲手心出汗和無力掉到了地上去。
她又艱難地彎下腰去撿,這樣小小的事情在現在的季菡做來像是酷刑一般,現在她身體的反應已經逐漸朝着心靠近,想要呻銀想要吶喊想要發泄
用盡生命最大的力氣開了機,季菡的大腿已經被她的指甲抓出一路路印跡,還有鮮紅的血絲冒出來。
定定神,找到電話本正要按着第一個號碼撥出去,手中的電話就被人一把打開。tqr1
沈昊的雙眼嗜血通紅,整個人像發瘋似的,他的手指捏着季菡的手臂像要將她捏碎一般,臉上的表情異常扭曲猙獰:“季菡,他給了你什麼值得你對他這樣”
“他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啊”
“你說啊”沈昊用力地前後搖晃着她單薄的身體。
直到這時候才發現她身體的溫度高得很厲害,鮮紅的血和白皙的皮膚以及光澤的絲緞禮服裙形成強烈的對比。
因爲溫度高,季菡身上獨有的香甜氣息瞬間鑽進沈昊的鼻尖,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爆炸了。
“沈昊,打暈我,去醫院”沈昊的力氣很大,整個手臂都痛的快要麻木了,季菡也多虧了這個疼痛才讓她沒有被藥物徹底控制,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沈昊雙眼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讓季菡感到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求求你”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大聲地哭喊出這幾個字。
同時用盡全身的力氣用頭朝着身旁的車門撞去。
只是她現在的力量有限,這樣的撞門連血絲都沒出現。
“寶寶”
沈昊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溫柔旖旎,連帶着他出口的話也變得似水一般。
他的手微微顫抖撫上季菡的臉頰,語調柔柔:“我愛你”
說話間他已經將後座與駕駛室間隔簾拉上,身體隨之朝着季菡那邊緩緩靠近。
“我可以跟全世界說我對你的愛,我沒有任何其他的緋聞,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陪你,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
他一句一句像蠱惑又像是發誓,他的臉上也有非常明顯的汗珠,雙眼中的神采是季菡從未見過的斑斕奔騰。
“不不不”
季菡努力地後退,縮緊了身子在座位的角落,只知道搖頭說這樣的一個字。
她知道現在情形萬分驚險,絕對不能跟沈昊有什麼,可她現在這樣的狀況更不適合跳車跑
沈昊的手一路下滑,柔情萬分地去擦她嘴角的血,眼看他微微低頭便要吻上來,電光火石間季菡的手在座位旁邊的置物盒上突然摸到一把摺疊軍
刀。
小時候季唸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導致季菡對這樣的武器設備也是再熟悉不過,她喉間一熱,毫不猶豫地拿起打開,用力地往自己脖子伸去。
“沈昊,打暈我,打暈我去醫院”
“不然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之前晚宴的盤發早已經在這波折中散開,這把軍刀異常鋒利,伸過來的時間刀刃碰到髮絲,那幾縷長髮便應風而落。
沈昊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驚住了。
這把軍刀是他隨手玩放在手邊的,他自然是知道其鋒利程度。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他艱難地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平定下情緒,然後出聲安撫:“你先放下,那把刀很利很危險”
“沈昊”
季菡又想哭了,這一刻她的忍耐和剋制已經到達極限,她的整個人都在發抖,裙子底下都已經快要浸透
“求求你”
她啞着嗓子吼一句,同時將刀拿近了些。
沈昊的整個人也是氣得發抖,面前這個人寧願死都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愛,這種心痛簡直是世間最重的刑罰。
他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季菡的名字,同時手刀用力落在她的後頸,接着拿過她手中的匕首,然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什麼是心死,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沈昊整個人一瞬間像老了十歲,拉開駕駛室的隔簾,開口滿是風霜和塵埃:“去酒店,叫醫生。”
![]() |
![]() |
司機點頭應了,接着季菡的電話便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