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很快就不一樣了

發佈時間: 2025-08-25 14: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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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沒有,那母后,您也別怪兒臣”,皇后收起笑容淺淺屈膝。

“從今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兒臣過成什麼樣,就不牢母后費心了”

她大步離去。

太后盯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想象中的生氣,甚至有一絲的欣慰。

‘她居然成長了’

可下一瞬憤怒襲來,太后眼裏迸射出狠毒的光:“可惜你明白的太晚,而且站到哀家的對面,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貞詮曾告訴她。

皇帝似乎察覺了他的異動,他們想要顛覆皇權就必須儘快。

必須在趙元汲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而現在,宮裏需要足夠多的眼線。

皇后不成她只能自己來。

……

端午節後,宮裏恢復如常。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宮妃們不愛出門,後宮很安靜。

葉思嫺日子安逸,白天喂喂魚下下棋,去長寧宮坐一會兒,晚上坐在廊下看看星星,或去昭陽宮伴駕。

這天,她照常去昭陽宮伴駕。

雲雨過後,葉思嫺覺得腹中狠狠一痛,有什麼熱流淌了下來。

“哎呀!”

看着被葵水弄髒的衣裳,葉思嫺滿臉沮喪,“臣妾該死!”

“起來”

趙元汲將她抱起來,喚宮人來換牀鋪,葉思嫺則被服侍着去沐浴更衣。

從淨房出來時,她偶然聽見幾個小宮女竊竊私語。

“葉婕妤服侍皇上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懷孕,哪怕給皇上添個公主也好啊”

“就是!”

“都入宮三四年了,一開始是還小,難道現在也小麼?”

“可不是?最可惡的是還霸佔着皇上不讓寵幸別人,這也太沒道理了……”

葉思嫺冷着臉重重咳了一聲,從她們面前經過,幾個宮女臉一白,連忙跪下磕頭。

按照規矩,妃嬪來月例是不能侍寢的。

可當晚趙元汲還是讓她留下,看着她捂着肚子痛不欲生的模樣,帝王深深皺起眉。

“以前也這樣?”

“沒有”,葉思嫺咬着牙臉色蒼白,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

“以前從來沒這樣過,皇上,救救我……”

腹中像有人拿着刀子捅進去一圈一圈攪動,她疼得兩眼發黑直冒冷汗。

“來人,宣太醫!”

趙元汲面色凝重,甚至懷疑有人對她下毒。

太醫很快趕來,望聞問切之後,兩個太醫對視一眼,慎之又慎問道。

“葉婕妤,您最近是否接觸過寒涼之物?”

“沒有啊?這麼熱的天,我連個冰鎮西瓜都沒喫上……”

想起這事兒她就委屈,圓月那小蹄子說什麼,要養好身體生小皇子,打死都不給她碰西瓜,天天氣得她腦殼疼。

“那……您可用過什麼香料?”

“沒有,我從來不薰香!”

葉思嫺沐浴更衣過,身上的味道已經淡了,可還是有一位年輕些的太醫聞出了些蛛絲馬跡。

“娘娘,臣聞見您身上似乎有麝香的味道,但味道太稀薄不能確定,您能告知微臣這香味是哪兒來的麼?”

葉思嫺捂着肚子就差打滾了,腦子迷迷糊糊。

“衣裳,好像是我的衣裳香的”

也許極度的疼痛能喚醒人的回憶,她居然想起來,這些帶香味的布料好像是當初宋氏賞下來的。

宋氏!!

電光火石間,一切都明白了。

葉思嫺讓去儲秀宮拿了兩件帶有香味的衣裳。

“我最近好幾身衣裳都有這種味道,兩位太醫好好分辨,是不是料子有問題?”

太醫們根本不需湊過去,只隔着空氣一聞就臉色大變。

“這衣料上被人下了極重的麝香,又用其他香料掩蓋,如果長期把這些衣裳穿在身上,有可能損傷身體根本,甚至……不能生育”

“什麼?!!”,葉思嫺嚇得魂兒都飛了。

不能生育,那就是不能當母親?她那麼喜歡孩子,現在告訴她不能當母親?

趙元汲臉色極爲凝重,揪起兩個太醫的衣領。

“還不快給葉婕妤診治!”

“皇……皇上!老臣剛剛已經把過脈,葉婕妤發現及時傷得不深……”

呼!

所有人長長舒一口氣,趙元汲臉色尷尬將太醫放開。

“不管用什麼辦法,務必幫葉婕妤好生調理身體!”

“皇上放心,葉婕妤只是偶爾穿幾次,除了影響受孕,並未損傷根本”,太醫們惶恐。

“影響受孕……”,葉思嫺抱着被子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她這麼長時間不懷孕,是和這料子有關?

以前雖然沒穿過,可她所有的布匹料子都放在一個箱子裏,長長久久難免吸了藥力。

想到這布匹是她們這批秀女剛入宮時,宋氏賞賜下來的,她莫名全身上下發冷。

現在,她深深切切體會到,皇上爲什麼會累。

因爲她也很累,且很害怕。

太醫離開後,葉思嫺蜷縮在被窩一言不發,趙元汲將她緊緊攬在懷裏。

“你受委屈了,是朕照顧不周”

“那個時候我不過一個小透明,您哪兒會關注到我!”,葉思嫺眼淚汪汪。

趙元澈想了想,那時候確實還不大認識葉思嫺,他苦澀一笑。

“沒傷到身體就好,總有一天,朕會把她們全都送走”

“會嗎?皇上,我早就發誓要把您身邊所有女人趕跑,可我出身卑微,怎麼可能呢?我早就知道沒什麼可能,我纔敢想的”,葉思嫺越說越傷心。

“會,朕答應你”,趙元汲緊緊抱着她,心疼不已。

“你放心,朕答應你的事,總有一天會一個個兌現”

登基不足十年,他還不能完全將整個大景朝掌控在手心,他還要依靠這些大臣,這些女人,給他的百姓帶來利益。

可是很快,很快就不一樣了。

宋家倒了,嶺南王府倒了,只要甘州惠王府再一倒,他的三大牽絆就全盤結束。

還剩下些小羅樓不足爲懼。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難熬,連帝王也不例外,沒有人天生可以征服任何人,趙元汲也不行。

“皇上,宋家還有別的人麼?”,葉思嫺忽然問。

“還有些旁支,怎麼了?”

“如果我將來兒孫滿堂也就罷,如果我傷了身體再也不能生育,請皇上將宋家餘下的旁支全部貶爲踐籍!”,葉思嫺雙目淒冷,像一頭剛剛失去孩子的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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