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盯着她看,心想,也許她是怕麻煩才如此芥蒂這個問題,日後,他還真應該顧着她點,也就欣然同意了。
他的視線又下滑,她現在腳上是一雙拖鞋,光溜溜的,在寒風中被凍得通紅,還有,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裙子,嬌軀半是瑟縮着。
即墨寒重重的嘆了口氣,顧不上數落她,親自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兩側,爲她驅除身上的寒冷。
“手呢?”即墨寒好似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反覆摩擦。
小小的舉動卻透着暖意,楚雅涵倒是沒想到,她仰起頭,驚訝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俏臉離她很近,近得隨時都能夠感知他噴出的氣息,具有強烈的男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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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心臟猛然一陣咯噔,她的臉上冒出一陣緋紅……
即墨寒深邃的眼眸又急又快的捕抓到她的異樣,脣角微微揚起。
等到她的手暖和起來後,他又一手摟緊她的肩膀,帶着她往前走:“買雙鞋吧!”
這…離家那麼近,買雙鞋可浪費錢了。
楚雅涵本能的拒絕:“不用了吧!等下就回家了。”
他的態度卻是異常的強勢:“怪寒磣的,別丟我的臉。”
恍然擡頭的瞬間,楚雅涵觸碰到他犀利的光芒,只能悶不做聲的低下頭了,腳下的那麼一方寸土倒成了好景光。
往前走去,就是市區,附近還依稀可見幾間鋪面。他們隨意走入其中一間,即墨寒目光犀利,一下子就挑中了青翠色的布鞋:“就是這雙。”
營業員看他如此坦率果斷的樣子,笑得臉上的魚尾紋都出來了:“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
楚雅涵很乖,他試什麼,她就提着鞋去試了,配上那雙青翠綠的布鞋,腳丫子越發晶瑩剔透,營業員在一旁更加不斷的誇獎:“好看,小姐,您就適合穿這樣的鞋。”
楚雅涵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她沒看其他地方,只是仰起腦袋,直勾勾的盯着即墨寒看。
即墨寒站在一旁,手託着下頜,脣角完美的勾起:“就這雙鞋了。”說完,他隨口掏出一張卡,營業員興沖沖的接過,不一會兒,重新拿着卡跟賬單給他:“先生,鞋要包起來嗎?”
“要!”楚雅涵重新換好了拖鞋,將新鞋遞給營業員,卻被即墨寒給截住了。
“不用了,就直接穿着好了。”他淡淡的命令道,又不顧她的想法,霸道的扣住她的手腕,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楚雅涵才掙脫了他:“包裝袋那麼好看,真是太可惜了。”
“包裝袋再好看,那也是要撕掉的,鞋買來就是要穿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的成長背景不一樣,小的時候,楚雅涵也只有在過節的時候纔有新鞋穿,所以,只要有了一雙新鞋,她都會捨不得穿。
所以,等到她有了三寶後,她告訴自己,不管再辛苦,一定要讓三寶有鞋穿,不要讓他們體驗到她當時孤獨無助的感覺。
“謝謝你哦!送了我這麼一雙好看漂亮的鞋。”
“這麼就容易感動,楚小姐也實在是太容易騙了。”面對她的感謝,即墨寒只是不屑的揚起了眉宇。
他的女人,他寧願她鐵石心腸。
楚雅涵只覺得哭笑不得,心想這傢伙還真是跟其他人不一樣……
他可能是真的不太喜歡別人跟他道謝;她也好像明白了他賴上她的原因,興許是她待他不夠友善。
難不成有錢人都有受虐的傾向?不過倒是很有可能,因爲有錢人一般都是心裏有問題的。
“走,帶你去喫東西。”
手腕又被緊緊的扣住,絲毫不能動彈,楚雅涵已經習慣了,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難不成,你特地過來就是爲了請我喫飯嗎?”
“不然呢?”即墨寒反問她一句。
楚雅涵鬱悶了,好吧!這有錢人還真是閒的蛋疼啊!
他們就近去了附近一家店面,是屬於路邊攤的炒粉店,店面雖小,人卻密密麻麻。楚雅涵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路邊小攤,又實惠又好喫。
她提議要在這裏喫,即墨寒卻是一百個嫌棄,並給出反駁的理由:“這裏不衛生。”
“不會啊!如果不衛生的話,那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過來喫呢?”
即墨寒悶着臉:“不去!”
楚雅涵揚起眉,忽然間眉眼間全是一陣笑意:“難不成?你從小到大都沒嘗試在路邊攤喫過東西?那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啊!”
她的話語在即墨寒的眼中卻是取笑,他的神情微微一頓:“楚雅涵,你聽不聽話?”彷彿是威脅般,可是她卻完全不怕,反倒親暱的抱住她的手臂,半張臉貼在他的身上。
“好啦!你就試一次吧!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下次我們不在這裏喫飯了好嗎?”她半是撒嬌着,盈盈的眸子晃動着,看上去十分的可愛,即墨寒看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以前不太明白什麼是喜歡,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不捨得傷害她,也希望她能夠開心、幸福,這纔是真正的喜歡。
於是乎,禁不起楚雅涵的撒嬌攻勢,兩人最後還是選擇去路邊攤喫炒粉。
楚雅涵一眼掃去,看到坐在對面的即大總裁一副不習慣的樣子,只覺得好笑至極,她的心情好笑被感染了,喉嚨一扯,喲呵着:“老闆,來兩份牛肉炒粉,還有一份豬肚湯。”
“好咧!”老闆的聲音也透過嘈雜的人羣傳來。
地邊攤很熱鬧,時不時傳來旁人說話的聲音,可能是即墨寒過於矜貴,總是融不入樸素的人羣,他怎麼看都像是個異類。
他尷尬的擡手敲着桌子,忽然間看到了楚雅涵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他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楚雅涵也掩飾,她看向在黯淡光線中的即墨寒:“沒事,就是覺得好笑。”
“那裏好笑了?你在取笑我嗎?”
“也沒有,就是想到即大總裁竟然跟我在喫路邊攤,怎麼看來都覺得是在做夢。”
被她給取笑了,即墨寒反倒釋然了,他褪去了往日來的高冷:“那又怎麼樣?喫進去的食物再髒,都沒有比說出來的話更有殺傷力,所以,楚小姐,你要是再繼續瞭解我,你就會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不一樣。”
楚雅涵笑了笑:“好吧!我承認,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的確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