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切都不一樣了

發佈時間: 2025-08-25 14: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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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一切都不一樣了

葉思嫺冷笑,或許這個臉不撕不行了。

“最後一次,這是我容忍的最後一次”

這四個字原本是趙元汲說出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成了她的話。

“要不是今年中秋,皇上一早說了要與民同樂,我必定現在就打到棲鳳宮的”

葉思嫺不願兒女受委屈,更不願意皇上受委屈。

軍國大事,總要高於一切的。

……

之後的幾天,天更涼。

長淵和長衍不知爲什麼,拉了幾次肚子。

葉思嫺剛要請太醫來看看,兄弟倆又莫名其妙自己好了。

太醫望聞問切把脈之後,也只說是喫得不妥當。

葉思嫺見兩個兒子咿咿呀呀精神頭極好,也沒放在心上,安心準備中秋節事宜。

今年的中秋節和往年不同。

這兩年收成好,趙元汲一早下令要與民同樂,在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辦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所有皇室宗親、文武大臣、內外命婦都要參加,當然,最主要的是百姓。

葉思嫺已經過去一個半月,身體逐漸恢復,連肚子上的囔囔肉都在消失,臉蛋也恢復了往日白裏透紅的模樣。

這麼好的氣色,誰又能想到這是兩腳同時踏進鬼門關,差點兒回不來的女人。

中秋節前一晚,趙元汲特地請沈治和梁進方兩個婦科千金聖手,來替葉思嫺診脈。

“回稟皇上,娘娘的身體還是虛的,不過已經問題不大,是娘娘保養得宜”

沈太醫老成保守,梁太醫就激進許多。

“依微臣看,若天氣晴好,娘娘理應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一直躺着,這樣更利於身體恢復”

兩個太醫觀點不大一樣,但有一點是一致的:葉思嫺的身體已經無大礙。

“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太醫們離開後,葉思嫺皺眉苦臉躺在牀上。

“皇上,能不能不去啊”

“不能,朕有東西要送給你”

太醫都說無事,趙元汲就肆無忌憚許多。

“正好明天月明星稀,氣候適宜,嫺嫺,你當真不想出宮?”

趙元汲有些心疼。

‘出宮’這個詞,向來都是葉思嫺可憐巴巴說出來,由他同不同意,現在居然翻了過來。

“不想,長淵和長衍還小,我怕他們……”

“不帶他們”

趙元汲淡淡揮手。

“嫺嫺,你相信朕,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朕有禮物要送給你”

葉思嫺覺得自己現在太婆婆媽媽。

明明有一顆想立刻飛出去的心,卻扭扭捏捏磨磨唧唧,半天下不了決心。

最終還是趙元汲拍板。

“事情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朕讓人爲你送衣裳來”

此時的葉思嫺還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直到……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她從早已無人的被窩裏爬出來。

“娘娘!”

圓月端着金貴的托盤,激動地聲音都變了。

“娘娘,您看這件衣服真的好漂亮啊,據內務府的說,這可是二十多個繡娘,花了整整半個多月繡出來的”

“這青鸞鳥,這孔雀紋,嘖嘖,實在是叫人目不暇接,娘娘您太有福氣了”

圓月興奮。

“是啊!”

此時此刻,沒見過世面的小妃嬪,和同樣沒見過世面的小宮女一樣,都以爲這僅僅是一件漂亮衣裳。

早午膳一塊兒用過,葉思嫺就開始梳妝打扮,期間還一直碎碎念着,把孩子們放在家裏,她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皇上說一切都安排好了,都是最可靠的人,娘娘您只管享受就好”

“也只能這樣”

她不僅僅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她還是皇上的後宮,是大景朝的葉妃娘娘。

思來想去,葉思嫺也只好忍住捨不得,鄭重其事將衣飾穿戴好。

極其華麗的宮袍套在身上正好合適。

壁玉翡翠雕刻的銜珠青鸞傲然立於頭頂,葉思嫺盯着圓月一件又一件往髮髻上插戴。

一開始還好些,後來越戴越多,脖子就沉甸甸的,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要,圓月,我只戴一個鳳冠,剩下的頭髮幫我用簪子固定住就好”

不戴首飾配不了衣裳,戴上首飾對不起脖子。

葉思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配不上衣裳吧。

……

景順二十年八月十五,中秋節。

景順皇帝一改往年在太和大殿宴請百官的習俗,破天荒把宴席擺在大街上。

皇室宗親、文武百官、內外命婦,凡無特殊理由者一律不許缺席。

百姓們聽聞消息也早已躍躍欲試。

天剛到下午,流水席的百姓席位上已經擠滿了百姓,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葉思嫺是傍晚到的,長街兩側的宴席上已經烏泱泱坐滿了人。

宮裏的所有妃嬪都在,她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處說說笑笑,或機靈或天真的眸子裏充滿好奇。

視線挪開,落在精緻的茶盞上,淡淡飲了杯茶,葉思嫺輕輕靠在椅背上歇息。

前後不到一刻鐘,屁股還沒坐穩,只聽馮安懷一聲高喊。

“皇上駕到!”

話音未落,周遭已經響起凳子搓地的聲響,所有人齊刷刷離席跪地,山呼萬歲。

長街的整條街萬人空巷,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連綿不絕。

百姓們知道,這樣的規矩是第一次,這樣待他們好的皇帝,也是第一個。

“都平身吧”

趙元汲一身明黃龍袍,高高立在最尊貴的位置上俯視衆子民,眼裏是敬畏和嚴肅。

“多謝吾皇萬歲!”

又是凳子搓地的聲音,待所有人陸陸續續坐下後,趙元汲大手一揮。

“今夜咱們不分君臣,只論風雅,來!大家先乾一杯”

“是!”

甘醇的葡萄佳釀裝在半透明的琉璃杯裏,趙元汲一口喝下,已經有三分醉意。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出生至今已經三十一年,登基十二年,爲了在皇室生存下來,他連尊嚴都可以丟棄。

忍辱負重活在太后膝下這麼多年,眼睜睜看着她從慈母,變成利用他的劊子手。

那時候所有人都想置他於死地,連這個世界都容不下他。

可現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十二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重新滿上美酒,趙元汲高高舉杯對着明月。

“母親,你一定能看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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