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其實挺無聊。
各個投資人把自己的近期成果一通胡吹,拼命想獲得傅家的青睞。
安映幹不來胡說八道的事兒。
期間,傅呈禮淡淡問起徐氏和顧氏合作的跨國項目的事情,安映都是一五一十交代。
項目最後是很成功,但是項目運轉期間,仍有不少風險,需要前期有大量背調工作和人員協調。
她把項目中可能會踩坑的風險一一羅列。
溫柔的聲線飄蕩在偌大的會客廳。
傅呈禮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把玩着打火機。
看上去像在聽安映說話,其實他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神態。
傅呈禮交疊雙腿,懶懶靠進單人沙發裏,垂眸若有所思。
徐總急得直冒汗。
顧安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淨說大實話!一點都不帶忽悠的!
看吧,傅董不高興了,肯定在醞釀怎麼拒絕合作的說辭了。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求來的見面機會,要泡湯了。
安映深吸一口氣。
心臟還是緊張得咚咚直跳。
明明以前跟國外公司老總開會談判都沒這麼緊張過。
怎麼一個從沒見過的傅呈禮讓她頓時亂了陣腳?
還是因爲他和自己夢裏的男人背影一模一樣?
宋真有眼力見地給安映遞上茶杯。
安映抿了一口茶,終於穩住了呼吸。
會議後半程,內容相對輕鬆。
大家紛紛聊起了南城的新聞,各個家族的趣事。
安映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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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地中海髮型的投資人打趣道:“傅董,你年紀輕輕,是不是該考慮結婚大事了?我上個月還跟你爸爸打高爾夫球,你爸說他管不了你,誰愛管誰管去,哈哈哈……..”
“是呀,都說先成家後立業,傅董現在事業有成,家族大權握在手裏,這家也該成了。”
傅呈禮扯了扯脣角,沒有回答。
安映手心捏着茶杯。
總感覺傅呈禮的視線好像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投來。
但是又不敢擡眼確認。
會議散去,一行人依次離開會客廳。
安映慢吞吞站在人羣的末尾。
“安映,你留一下。”
傅呈禮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安映嚇了一跳,心想:這人好沒禮貌,別人都是連姓帶名喊她。
他喊得這麼親熱幹嘛?跟他又不熟。
安映耐着性子等其他人都離開了會客廳。
整間休息室只剩下她和傅呈禮兩個人。
安映轉身,一臉嚴肅道:“傅董事長,請不要這樣喊我,我們又……..”
“不熟”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傾斜而來。
安映只覺得腰間一緊。
整個人被他牢牢圈在懷裏。
安映驚得花容失色:“你!”
她想推開他。
男人堅硬的胸膛卻像一堵牆,把她固定在門後。
他的脣壓了上來。
安映雙手握拳使勁捶他。
他無動於衷,反而越抱越緊。
從輕輕咬着她的脣,再到深深的吻,脣齒交融,強勢地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剛纔還正兒八經開投資會的會客廳,此刻瀰漫起璦昧的氣息。
安映傻眼了。
什麼不近女色,什麼喜歡男人,都是胡扯。
這個男人,明明是見色起意!
被他抱着親了良久,安映暈暈乎乎地陷入意亂情迷之中,他才戀戀不捨鬆口。
安映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快要窒息了。
耳邊傳來他暗啞的嗓音。
“映映,我好想你。”
安映腦子嗡嗡作響。
爲什麼。
明明是他輕浮地騷擾自己。
但是他的聲線這麼深情。
彷彿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有過很深的羈絆。
安映拼命想從腦海裏挖出關於這個男人的線索。
但是,大腦依舊一片空白。
一股恐懼和不安的感覺升起。
安映使勁推開他,猛地轉身跑了出去。
落荒而逃。
再不逃跑,傅呈禮那眼神,恨不得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下樓的時候,高跟鞋沒踩穩。
差點摔了下去。
幸虧安映眼疾手快抓住扶手纔沒跌倒。
宋真早在車邊等候,看着跌跌撞撞走出來的安映,立刻上前扶助她。
“顧總,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安映搖頭,一句話沒說。
只是默默拉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宋真關上車門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顧總的嘴脣,微微紅腫着。
口紅……..妝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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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安映盤算着:應該再也不用見到傅呈禮了吧?
只要她躲得足夠快,他的非禮行爲就追不上她。
但是她錯了。
幾天後的飯局。
徐總說跟北城來的秦總喫飯,接下來秦家和徐氏有個工作合作機會。
徐總是好心,以前顧卿聞在國外的時候就拜託過,妹妹馬上要回國開展事業,徐哥幫忙照看着妹妹。
徐總乾脆答應下來。
只要有活動,就把安映帶上。
多認識一些人脈,當然便於以後開展工作嘛。
安映一推開包廂門,就看見傅呈禮坐在大大的圓形飯桌主位。
徐總見安映來了,立刻起身介紹:“小顧,這位是傅董事長,上次宴會你見過了。”
安映下意識地抿了抿嘴脣,輕輕嗯了一聲。
不僅見過,還親過。
傅呈禮的視線穿過繚繞的煙霧,直勾勾盯着安映。
盯得安映頭皮發麻。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悔過的意思。
反倒是一副等待許久的獵物終於出現的表情。
安映索性扭過臉去,不想看他。
今天這麼多人在,他應該不敢胡來。
徐總指着傅呈禮右手邊的男人,給安映說道:“這位是北城來的小秦總,秦靳川。”
安映望向秦靳川,禮貌地點頭招呼:“秦總好。”
秦靳川愣住,張着嘴發呆。
他嘴角的煙,就這麼掉進碗裏的菜上。
秦靳川不可置信地盯着安映,低低罵了句:
“臥槽?你就是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