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保鏢一左一右邁步往前,架住葉嬈的胳膊。
“葉小姐,探病時間已經到了,請你出去。”
保鏢的聲音冷酷得像機器人。
葉嬈完全沒了剛纔走進病房的氣勢洶洶的感覺。
她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怔怔看着安映,嘴裏叨唸着小映小映,然後被保鏢架了出去。
安映本來還想問葉嬈,知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還是誰的。
話來沒來得及問出口,保鏢就把人請出去了。
咚——
葉嬈看着病房的門在眼前徐徐關上。
似乎還是沒有從剛纔安映失憶的打擊中緩過來。
她失憶了。
她不記得她了。
葉嬈紅着眼眶,低頭找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那一頭,傅呈禮擦了手上的血跡,接過陳錫遞過來的電話。
“什麼事。”
葉嬈啞着嗓子:“你知道安映現在什麼情況嗎?”
出北城前,傅呈禮上下都打聽過,顧卿聞找了最好的醫師團隊,和最可靠的保鏢,把安映照顧的妥妥帖帖。
傅呈禮才放心出來。
他握着手機,淡淡道:“怎麼了?”
葉嬈聲音帶着哭腔:“安映撞壞了腦子,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你,她把我們都忘了………”
傅呈禮怔了一下。
後面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耳邊嗡嗡作響。
“知道了。”
傅呈禮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他的背影看上去還算鎮定。
但是顫抖的指尖出賣了他。
他連手機都握不住。
手機咚的一下,從掌心滑落,砸到了地面。
陳錫慌忙俯身撿起來。
“傅總……..”
他從未見過傅呈禮如此差的臉色。
傅呈禮瞥了眼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
陳錫小心翼翼試探:“傅總,留活口嗎?”
傅呈禮的嗓音冷得像結了霜一般。
“不留。”
陳錫一愣。
這是傅家的司機,那天賣了安映的行程,跟安曉曉勾結,導致了後續的一系列大麻煩。
陳錫有種錯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傅呈禮冷酷無情的時候。
傅呈禮幽幽點燃了一根菸,深吸一口。
煙霧繚繞中,男人的眼神逐漸狠厲。
他踱步走到廢舊倉庫的另一頭。
披頭散髮的女人被五花大綁,嘴上貼了膠布,整個人灰頭土臉,跟逃荒的難民似的。
傅呈禮揚了揚下巴,示意手下把她嘴巴上的膠布撕開。
女人痛地嚎了一聲。
傅呈禮俯身,虎口一把卡住女人的脖子。
“安曉曉,這個結局你滿意了?”
安曉曉哭着求饒:“堂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姐姐開個玩笑,我也不知道她會受傷,我也不知道那個老色批想跟她同歸於盡………”
“玩笑?你的玩笑,差點廢了她的半條命。”
“安曉曉,我看在你是安衛平親生女兒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放過你,你卻不知悔改,如今安衛平再度被傅老爺子逐出家門,我終於可以不用顧忌什麼了。”
傅呈禮的嗓音低沉得像冰刀一樣,不帶一絲溫度。
一想到這個女人害的安映失去記憶,傅呈禮心頭的恨意越來越濃烈。
他們曾經的那麼多回憶。
她甜甜地望着他笑。
她爲他擋過槍。
深夜裏,她緊緊貼在他身上,軟軟地說着喜歡他。
………
眨眼之間,化爲烏有。
心頭的恨意在指尖聚集,恨不得真的要掐死手裏的女人似的。
手上的力道收緊。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安曉曉乾嘔了幾聲。
突然,她笑了。
“你這麼恨我,是不是安映已經死了?她真的死了嗎啊哈哈哈……..”
“安映你活該哈哈哈哈,那個老色批說不定只是想睡一下你,你居然想反抗弄死他啊哈哈哈哈……..”
傅呈禮看着笑得逐漸癲狂的女人,忽地鬆開了手。
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聲音平靜得可怕:
“送去精神病院,永遠不要讓她出來。”
安曉曉頓時止住了笑聲,又苦着臉求饒:“我不要去精神病院,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不要去!放開我!”
沒有人理會她。
傅呈禮身後竄出幾個保鏢,把安曉曉和司機拖進了一個面包車後排,揚長而去。
![]() |
![]() |
陳錫在電話裏交代完後,望着傅呈禮,交代道:“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回傅宅?”
傅呈禮看着遠去的面包車。
他搖頭。
“去醫院,我要看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