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當場宣旨，五皇子日後交由陳貴嬪撫養。
不過，如今秦貴嬪撫養林貴妃的兩個皇子，爲了安撫秦、林家，蕭珩晉了秦貴嬪爲賢妃。
說完，蕭珩離開芳香閣。
“臣妾謝皇上恩典。”
陳貴嬪頭埋在地上，眼淚快要涌了出來。
終於，她想要的一切，終於全都得到了。
五皇子被看管得嚴，當然不是自己來的芳香閣。
而是陳貴嬪的宮女，偷偷告訴五皇子，說他要是想喫陳貴嬪做的點心，就藉着出恭之由，悄悄甩開跟着自己的宮女太監，跟她來芳香閣，她可以讓陳貴嬪做點心給他喫。
五皇子年幼，又實在是眼饞陳貴嬪做的點心，一鬨就來了。
陳貴嬪也知道秦貴嬪一直防備自己，尤其是她被蕭珩嘉賞的這個節骨眼，她看五皇子更嚴，生怕被搶了去。
原本就惹了蕭珩不快，又讓蕭珩得知她私下裏的霸道作風，蕭珩自然不願意讓她再撫養五皇子了。
陳貴嬪計謀得逞，非常高興，五皇子卻得知以後再也不能回永寧宮，嗚咽哭了。
“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好孩子。”
陳貴嬪也紅了眼睛，去抱他，“其實，我纔是你的母妃。你是我生的，你知道嗎？”
“不是，你不是我母妃，我要找我母妃……”
五皇子推開她。
五皇子自小被秦貴嬪帶大，身邊人又一直告訴他，他是秦貴嬪的孩子，他一時半會的，當然不會認陳貴嬪。
宮女要去找五皇子，陳貴嬪卻是擡手阻止，“皇上既然已經下旨，他便就是本宮的孩兒。他就算跑回永寧宮，也是要回來的。”
何況，剛剛陳貴嬪已經把真相告訴他了。
五皇子肯定要去求證。
秦貴嬪從前騙他，現在，難道還敢騙他？
“本宮不着急。”
陳貴嬪道：“總有一日，五皇子會心甘情願，喊本宮一聲母妃。”
……
永寧宮和芳香閣的奪子之戰，方芷蘿自然聽說了。
事後，陳貴嬪也跟她老實交代自己做了什麼。
方芷蘿沒發表什麼言論，讓她喝了盞茶，回去了。
自己生的孩子，只能認她人做母，是個人都會不快的。
從前她位份低，不能爭，也不敢爭。
現在爬到這個位置，她有私心很正常。
“娘娘，聽說賢妃病倒了。”
銀屏告訴方芷蘿。
方芷蘿看着吳嬪送來的給七皇子的繡品，喜歡得很，聞言淡淡：“她把五皇子當親生孩兒看待，一直擔心五皇子被搶走。如今噩夢成真，她自然傷心欲絕。”
“可，她如今還有兩個皇子不是？”
“是啊。”
方芷蘿放下東西，“她會想通的，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走吧，去永寧宮看看。”
方芷蘿帶着東西，到了永寧宮。
秦賢妃臥在榻上，面如死灰。
“臣妾身子不適，不便行禮，請宸妃娘娘見諒。”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方芷蘿直接在牀邊的椅子落下。
秦賢妃聞言卻是苦笑，僵硬地轉過頭看着她。
“宸妃，你何時也成了這般虛僞的人？”
“我如何虛僞了？”
“你幫陳貴嬪，搶了我的五皇子。如今，還能堂而皇之說一聲你我之間？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已在你幫助陳貴嬪上位之時，就已經耗盡了！”
方芷蘿靜靜看着她。
“五皇子是陳貴嬪十月懷胎所生。從懷胎之時，她的孩子就註定不屬於她。所以，她很早開始鋪路謀劃，如何讓自己的孩子回到自己身邊。”
方芷蘿說：“賢妃，你也是做過母親的，難道無法理解陳貴嬪的心情嗎？”
她絕望地閉上眼，流出一行清淚。
“你能理解她，卻不理解我嗎？”
“我沒有幫她。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努力得到的這一切。”
 |
 |
秦賢妃怔怔看着她，根本不信。
方芷蘿也沒指望她能完全相信。
這麼多年的疏離，不是幾句話就能回到過去的。
“我總記得我生四皇子時，你護着我的那天。賢妃，從始至終，我是把你當姐妹的。連你當初惦記着我的四皇子，我都沒有同你計較。我的孩子，曾經也和陳貴嬪一般被人惦記，惴惴不安。但我比她幸運，我有皇上的寵愛，能讓我一直養育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理解她的心情，我不會因爲你的私交去阻礙她要回自己的孩子。”
秦賢妃眼皮顫動。
“可那時……”
“你出身富貴，自然不懂我和陳貴嬪這些小人物的心理。你怨我怪我，我能理解，卻不能接受。賢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我之間走到現在，錯並不在我。”
方芷蘿起身，帶着銀屏離開。
秦賢妃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不住地流眼淚。
……
日子一天天過去。
五皇子雖然還沒有接受陳貴嬪這個母妃，只是，陳貴嬪做的東西太好吃了，他很難抗拒。
而且，陳貴嬪對他很溫柔，沒有讓人緊跟着他，也沒有要求他每日要讀多少書，寫多少字。
她還會帶他去玩，去找四皇子和六皇子玩——從前，他跟着秦賢妃的時候，只能和三皇子玩。
三皇子下了課堂就被關着看書寫字，實際上，多數時間他只能和自己玩。
現在有了玩伴，五皇子變得活潑多了。
這幾日，聞淑妃和陳貴嬪、溫嬪，來方芷蘿宮裏說話。
大家聊的是大皇子的婚事。
大皇子已經十八了，婚事不能再拖。
可他腿部有疾，只能坐輪椅，好一些的世家貴女，都不願意嫁給他。
後來，定的是一個五品京官家的嫡長女。
模樣不錯，性子也沉穩。
大皇子要成婚，衆人也得預備賀禮。
“大皇子都要成婚了，懷玉郡主的婚事卻還沒着落。”
方芷蘿聞言，纔想起這個人來。
“懷玉郡主還沒定親嗎？”
聞淑妃搖頭，“之前，長公主和林貴妃交好，原本要把懷玉郡主許給秦家的人。可懷玉郡主不願意，說是一輩子不嫁人。現在，還辦了女學堂，免費給京城的女子們授課。”
方芷蘿露出欣賞之意，“懷玉郡主倒是挺有抱負的。”
溫嬪看着方芷蘿，低聲，“可是，娘娘，嬪妾可聽說，懷玉郡主是心繫方公子，纔不願嫁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