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笑着答道:“我確定。”
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不知道賴羽薔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安映決定先保持觀望態度。
晚上。
安映和葉嬈在一起喫火鍋。
葉嬈夾起一塊肉片,放進火鍋裏涮。
“小映,我前幾天陪富婆客戶逛商場的時候,你猜猜我看見誰了?”
安映往口裏塞了一片青菜:“誰。”
葉嬈咀嚼着口裏的肉,含糊不清道:“安曉曉和徐梅。”
安映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葉嬈:“她倆在找二手渠道,賣包賣珠寶換現金呢。”
安映低頭喫着碗裏的菜。
葉嬈:“我還向櫃姐打聽了一下,原來他們早就從豪宅搬出去了,傅家派人趕出去的,嘖嘖嘖。”
“現世報啊,活該!”
葉嬈忿忿不平:“想當初,安曉曉還內涵你住不起豪宅,買不起好包,真應該把她當初說過的話都錄下來,現在當着她的面循環播放!把她的臉打腫!”
安映心裏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淡淡笑了笑:“我是過日子的,我的小金庫攢着錢呢。”
再聽着這對母女的事情,彷彿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和安曉曉和徐梅再沾上關係了。
安映繼續往火鍋裏下肉片。
她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知道城東那家最貴的會所吧?”
葉嬈:“知道啊,怎麼了。”
安映:“每年那家會所都會舉辦一個慈善晚宴,你知道具體情況嗎?”
安映說的,正是賴羽薔提過的慈善晚宴。
葉嬈忽然想起了什麼,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翻相冊。
“我記得這個慈善晚宴,我們律所大老闆去年也去了的,我找找,我還存了一張我老闆去年的照片呢。”
葉嬈找到老闆的微信,點進朋友圈,翻出了那張照片。
照片是一張抓拍。
宴會場地佈置十分精美,攝像師對着長長的餐桌即時抓拍。
餐桌上擺放着淡雅的百合花,順着餐桌,一次落座了一排參加慈善晚宴的大佬們。
個個都是非常牛掰的人物。
安映一眼掃過。
其中,最耀眼的還屬傅呈禮。
每次出席這種正式場合,他總是會打扮的矜貴優雅,一副成熟穩重、遊刃有餘的做派。
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成爲人羣中最耀眼的存在。
實際上,誰看得出來他是個用槍開鎖、踹門衝女廁所的傢伙呢?
安曉曉酒吧鬧事那天,幸好事發後酒吧二樓迅速封鎖。
當時在門口圍觀的人都是老闆的熟人朋友,事情纔沒聲張。
大家看着門上黑乎乎的、冒着煙的黑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厲修澤舉着個錘子跑來,解釋說門是用錘子錘破的,不是槍,大家不要慌張,不要誤會。
反正全世界的有錢人都這樣,他們有他們自己那個階層的特權和玩法。
起碼安映心裏是感激地,那種危機時刻,有人能挺身而出救自己。
自然也不會對外亂說傅呈禮的壞話。
照片裏,他身邊坐着的女人,正是賴羽薔。
她身體往傅呈禮這邊傾斜着,身穿一套酒紅色絲絨小禮服,顯得貴氣優雅。
安映的視線沒有在傅呈禮和賴羽薔二人身上多作停留。
反而,照片上的另外幾個人吸引了安映的注意。
這幾個投資商她認識。
正是安映負責的QS項目的幾個大投資商。
不久後的商業企劃會上,這些人都是決定她的項目成敗的關鍵人物。
安映挑了挑眉。
賴羽薔這個老油條。
話說一半,藏一半。
賴羽薔去年就參加過,明知道這些人年年來,明知道這次企劃會對她安映有多重要。
今天在會議室,她硬是一個字都不透露,只顧着炫耀和傅呈禮匪淺的交情。
反覆強調她是多麼關心在乎安映,拿到邀請函第一個就想到她。
其實呢?
怕不是想第一個把她踹走吧?
如果安映真的不去,指不定賴羽薔背地裏對那些投資人說她什麼壞話,給她的企劃會添亂。
差點就中了賴羽薔的計了。
安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葉嬈說了。
葉嬈思考片刻後,說道:“小映,我覺得你得去,這是爲了你的事業,又不是爲了男人。”
安映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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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嬈繼續道:“這種級別的社交活動,是積攢人脈的大好機會,對你即將到來的企劃會也大有幫助。”
“雖然你藉着傅呈禮的幫助,工作和事業上了一個新臺階,但是你能一輩子靠他嗎?”
葉嬈指着照片裏坐在一起的傅呈禮和賴羽薔,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看看,這些個大豬蹄子,就算他潔身自好,但架不住有些女人非要往他身上撲啊,撲的女人多了,幾個男人能坐懷不亂堅持的住?陸起耀這頭豬不就是前車之鑑?”
葉嬈:“這次我跟老闆申請一下,看能不能把我也帶去,有我陪着你呢,我也順便再撈幾個客戶。”
安映盯着碗裏的菜,沉思片刻。
忽然,她噗嗤笑了出來。
葉嬈夾着一塊肉片在空中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還有心情笑,這個賴羽薔,不僅從工作上干擾你,還從情感上打壓你。”
“她明擺着處心積慮想上位當總裁夫人,你早就被她當成假想敵了。”
安映眨眨眼,咬着筷子,一雙大大的黑眸明亮又清澈。
“可是我從來沒把她當成假想敵呀。”
葉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安映嘴角淺淺地笑了:“我不想當總裁夫人,我想當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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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當天。
北城機場。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VIP停車區。
陳祕書回頭,對後座眯着眼小憩的傅呈禮低聲道:“總裁,到機場了。”
傅呈禮這才睜眼,點點頭。
昨晚和叔叔傅振宏那邊的公司開了一晚上的視頻會議。
他們那邊是大白天,這邊是半夜,導致他整夜都沒睡。
今天一早參加了百強企業的招商座談會。
現在大晚上的又要飛去海城考察項目。
以後誰還說他愛玩愛打牌成天不務正業,他恨不得把這些行程表都甩過去。
手機突然響了。
傅呈禮接起電話,懶懶地喂了一聲。
厲修澤急急忙忙道:“兄弟,今天的慈善晚宴你怎麼不來?!”
傅呈禮剛要開口說話,電話那頭厲修澤急忙打斷:“我在現場啊,你知道誰來了嗎?你絕對猜不到!”
厲修澤噼裏啪啦說個不停,現場有誰,發生了什麼事……..
傅呈禮握着手機靜靜聽着,一言不發。
忽然,他的眼眸一暗。
他低聲對駕駛座的陳祕書道:
“現在回去,去城東會所。”
陳祕書詫異:“那航班……..”
傅呈禮盯着窗外濃濃的夜色,神情陰鬱。
“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