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來得突然。
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預料到。
包括杜晟自己。
他捂着痠痛的側臉,驚詫道:“臥槽?!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你還敢打我?!”
安映神情冰冷:“怎麼,打你還要挑日子?”
雖然鄔夏桐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對拿着攝像機的人員示意,緊急叫停。
不知道剛纔那一巴掌有沒有被網絡上的人看到。
鄔夏桐緊張地搓手。
沒想到平時看着好說話的安映,居然是個暴脾氣。
安曉曉站在一旁,跟看熱鬧似的。
她巴不得事情鬧大。
場面一度僵持。
叮咚——
一側的電梯門打開。
鄔夏桐見自家總裁來了,趕緊迎上去。
“傅總,您來了。”
傅呈禮頷首,眼神瞟向安映。
在看看捂着臉的杜晟。
他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鄔夏桐小聲道:“剛纔採訪和直播進行的好好的,杜家那位非要攪場子,還對安映說了奇怪的話,直播被迫中斷了,然後……..”
見鄔夏桐支支吾吾不往下說。
傅呈禮臉色冷了下來:“然後什麼?”
鄔夏桐:“安映給了他一巴掌。”
傅呈禮徑直走到安映身前,將她擋在身後,冷冷道:
“杜晟,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砸我的場子,你要是還學不會規矩,讓你哥來把你領回去!”
杜晟捂着臉,想還嘴罵人,見站在一旁的傅明毅對他使眼色。
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杜晟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心裏快要氣瘋了。
靠,北城這個破地方,真不如雲城來得逍遙自在。
安曉曉沉不住氣了:“堂哥,你錯怪杜總了,他跟安映開玩笑呢,安映自己開不起玩笑就亂打人,剛纔扇巴掌的片段可能還被網友們看到了,你不信你自己上網看,這都是安映自己惹的麻煩……..”
安曉曉說了一大通。
她話還沒說完,傅詩靈癟嘴打斷道:“yue了,什麼堂哥堂哥的,惡不噁心?你哪來的資格叫他堂哥?我纔是他正兒八經的堂妹!”
傅詩靈看見安曉曉就來氣。
安曉曉張了張口,還想爭論什麼。
傅呈禮厲聲道:“吵什麼,不像樣子。”
吵吵鬧鬧的場面瞬間恢復平靜。
鄔夏桐非常有眼力見地疏散周圍的人。
杜晟擺擺手,憋了一肚子火,直接走到吧檯,叫服務生給他倒了杯威士忌,一口悶下去。
傅呈禮死死盯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安映。
她今天安靜的可怕。
還一直躲閃他的眼神。
這不正常。
傅呈禮抓起她的手腕,向休息室走去。
安映試圖掙脫手腕:“你幹什麼。”
掙脫失敗。
傅呈禮將她按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他單膝跪地,半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真打他了?”
安映嗯了一聲。
這嚴肅的語氣,怕不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傅呈禮又問:“哪只手扇的?”
他的聲音比剛纔怒氣衝衝的樣子柔和了許多。
安映垂眸看着比自己還矮半截的男人,聲音低低道:
“右手。”
傅呈禮抓起她的右手握在掌心。
一字一句道:“扇得好。”
安映一愣。
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不勞傅總費心,巴掌是我扇的,後果我會自己承擔,如果採訪有什麼問題,我會去找公關部的…….”
傅呈禮皺眉。
她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傅呈禮懶得聽她嘴裏叨叨的話,直接打斷:“怎麼不高興?”
他想了想,半開玩笑道:
“是不是一巴掌不夠?那我再把杜晟那個狗東西抓進來,讓你踹兩腳?”
安映怔怔盯着他。
傅呈禮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把杜晟抓過來……..”
安映一愣,他來真的?!
她瞪大眼睛,使勁搖頭。
傅呈禮見她搖頭搖的,髮絲在空中亂甩。
他勾嘴憋笑:“你確定?”
安映又開始使勁點頭。
傅呈禮這才掛了電話,起身坐在安映身邊。
“杜晟跟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逼得你扇他巴掌?我知道你一貫不是隨便動手的。”
安映低頭。
傅呈禮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向自己。
“嗯?不說話?”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
安映耳根有些發燙。
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小聲道:
“他問我下藥那晚,便宜誰了。”
傅呈禮一愣。
隨即嘴角勾起笑意,鬆開了捏着安映下巴的手。
“你怎麼說的?”
安映:“沒說,我打了他。”
傅呈禮盯着她,眼眸深邃。
他抿了抿脣,帶着輕鬆調笑的語氣,開口道:“你怎麼不實話實說?”
安映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要怎麼說?!
昭告天下他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面對安映的“怒視”,傅呈禮並不生氣。
他緩緩點燃了一根菸,玩世不恭的口吻道:“你倒是沉得住氣。”
安映不明所以看向他。
傅呈禮吐出一圈白霧,幽幽道:“今天的慶功宴,實際上是爲了和DW銀行達成後期戰略合作才辦的,你負責了QS項目這段時間,應該知道這份合作的含金量吧。”
傅呈禮彈了彈菸灰,繼續道:“藉着DW銀行龐大的資金儲備,我想把過去傅氏在雲城投資的項目全部拿回。”
“傅家的產業要重新佈局,未來你的工作裏會有很多和DW銀行合作的部分,所以今天你必須來。”
安映若有所思點點頭。
傅呈禮話鋒一轉,歪頭看向安映,用調笑的口吻說道:
“多少人求着要來今天這個名利場,你倒好,一聲不吭,我還得派陳錫,跟做特務似的,把邀請函塞你手裏,你才願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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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來了就毆打雲城太子爺的弟弟。”
“我還得替你倆擦屁股。”
明明是責備的話,從他口裏出來,聽上去更像在開玩笑。
傅呈禮盯着安映白皙的側臉,挑眉道:“準備怎麼謝我?”
安映想起今天在車上,秦靳川說傅呈禮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她只是他的棋子,還說……..
還說他更愛白月光。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傅呈禮對自己明目張膽的偏愛又算什麼?
安映望着傅呈禮深邃的黑眸。
心中有個問題迫切想得到解答。
傅呈禮也察覺到安映異樣的目光了。
“傅呈禮。”
聞言,傅呈禮呆了幾秒。
沒聽錯吧?
她是在喊他大名嗎?
以前都是生疏地喊堂哥或者傅總。
傅呈禮眼尾勾着笑意,嘴角也翹起弧度:“嗯?”
安映緩緩開口道:
“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