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小燈。
昏暗的燈光掃過來,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身影重疊。
安映連帶着驚嚇,緊張地推了推。
“你真的…..喝醉了?”
安映不是沒見過他喝醉後強裝鎮定的樣子,但是今天這個架勢還真是第一次。
傅呈禮不動聲色,壓制她後,只是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
“今天在書房跟老爺子說了什麼?”
安映想起自己在傅宅,爲了跟老爺子表忠心,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比如,說自己會好好工作,不會給傅氏添麻煩。
比如,說自己對傅呈禮沒有非分之想,以後會保持距離。
她支支吾吾,莫名心虛。
傅呈禮總不可能站在書房外偷聽吧?
“沒和爺爺說什麼。”
傅呈禮頓了頓,又問:“安映,你喜歡我嗎?”
安映動彈不得,只能望着天花板,思考片刻後,淡淡說了三個字。
“不喜歡。”
傅呈禮沉默幾秒後,俯在她耳邊。
“小騙子。”
安映默然,這人怎麼回事?他非要問,說了回答他又不相信。
傅呈禮抽出手肘,支在她的肩膀旁,幽幽盯着她。
安映知道他喝多了,移開視線,試圖躲避他深邃的黑眸,垂眸看着他的襯衣。
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從鬆鬆的領口看進去。
是他若隱若現的鎖骨。
盯着這裏看貌似也不太合適。
能看哪兒,不想和他對視。
安映頭皮發麻,索性閉上了眼。
那就裝死吧。
室內一片安靜。
過了幾秒,安映感覺一陣帶着酒香的熱氣襲來。
緊接着是脣上一片溫熱的觸感。
她的牙齒被強勢撬開。
不容她有任何躲閃似的。
安映猛地睜開眼,心臟咚咚直跳。
他居然敢親她!
安映有些無措,他這算什麼?
酒後胡來?
她擡手更用力推開。
傅呈禮像是提前預知了她要幹什麼,手掌一勾。
反手將她抱得更緊了。
直到她快要缺氧的時候,傅呈禮終於鬆了口。
安映憤怒地瞪着他。
傅呈禮倒是不生氣。
他的瞳孔中染着一層朦朧的醉意,勾起脣角。
“比聖誕節在我車裏那次有進步。”
腦海中浮現某個畫面。
她和傅呈禮並排坐在後座,黑暗中,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
可那次是她被下藥啊,屬於神志不清後的胡亂行爲。
傅呈禮現在明明是清醒的,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
安映刷地臉紅。
傅呈禮這算是親夠了,直起身子,一只胳膊搭在沙發靠背。
安映立刻像逃命一樣,抱起一個抱枕,抓在懷裏,躲得遠遠的,生怕他再靠近。
他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笑得有些肆無忌憚。
“安映,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你有些無法無天了?”
安映一愣。
傅呈禮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扒拉着沙發扶手一角,另一只手裏玩着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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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酒後慵懶恣意模樣。
但是他的眼眸和神態卻是清醒的。
“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讓一個女人隨意靠近我?”
“還是你覺得我風流浪蕩,隨便哪個女人都值得我對她好?”
安映默默不說話。
她又不傻。
就算之前抱着懷疑,現在也漸漸明白他對她的不一樣。
他對她,和對其他人相比,是特別一些的。
啪——
打火機在他手裏點燃。
又熄滅。
“安映,我的忍耐力有限,你再敢撇清跟我的關係試試,下次,就不會隨便親一親這麼簡單放過你。”
他管剛纔的一切叫隨便?
她的嘴脣都被他咬痛了。
完全一副喫人的架勢。
這種程度叫隨便,那更進一步的事情,豈不是要把人折騰瘋?
安映垂眸,沒吱聲。
她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天下也沒有免費的豪宅。
安映往傅呈禮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臉上閃現一抹鮮豔的紅色。
安映喫驚地盯着傅呈禮。
“你,你流鼻血了。”
傅呈禮擡手擦了下自己的鼻子,還真流鼻血了。
安映當即起身,一只手擡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抽紙幫他擦鼻血。
傅呈禮這才老實了,乖乖任由安映擡着下巴。
“映映。”
傅呈禮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安映懵了一下,手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