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傅呈禮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
那年安映考上了北城大學後,傅呈禮一回到家就看見十八歲的小女孩明眸皓齒,眉飛色舞地公開自己的新男友,陸起耀。
傅呈禮覺得自己要氣冒煙了。
心裏窩火,又無奈。
他寵了這麼久的小女孩,以爲早就是囊中之物了,卻在半道上被人截胡。
這是什麼感受?
他沒有害怕,只有煩躁。
這股無名火又發不出來。
說真的,當時傅呈禮宰了陸起耀的心都有了。
無奈之下,傅呈禮只能選擇語言攻擊。
“你什麼破眼光,陸起耀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腦子裏都是什麼稀爛的愛情泡泡?”
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
見她高興的小臉從開心逐漸轉變爲生氣,他心底莫名有股報復後的愉悅感。
但是這種愉悅感只持續了一秒。
安映氣得一腳踹在傅呈禮腿上。
傅呈禮皺眉,想抓她過來,繼續洗洗腦子。
安映彷彿泥鰍一樣,轉身就溜不見了。
以爲陸起耀能對安映好,結果事與願違。
準確來說,傅呈禮是後悔。
當初怕她傷心難過,恨上他,傅呈禮便懶得插手安映的這份“初戀”,默默退後,當個隱形人。
早知道她和陸起耀是這種結果,管她稀裏糊塗談什麼戀愛,那時的他應該直接強取豪奪把安映抓過來放在身邊,讓她永遠跑不掉。
拆散就拆散了。
她恨他破壞她初戀就隨便她恨吧。
白白浪費七年。
結果傅呈禮還是沒狠下心。
也許,他這輩子所有的縱容和不忍心,全都用在了安映的身上。
可是這個小女孩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
還輕信陸起耀的洗腦,越來越害怕他,離他越來越遠。
好在兜兜轉轉,她又轉回到他身邊。
安映懶懶地環住傅呈禮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輕聲問道:
“老實交代,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偷偷不告訴我的?”
傅呈禮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祕密有很多,如果一股腦全告訴她………
熬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把人抱在懷裏了。
又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腦海裏一閃而過那枚古銅色的鑰匙。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粉色的脣珠。
沉默半晌後,傅呈禮淡淡說道:“沒了。”
——
這一夜,安映睡得極其安穩。
也許是因爲整夜都被傅呈禮緊緊抱着的緣故。
心底莫名多了一份安全感。
但是,對於傅呈禮來說卻是痛苦不堪。
好幾次,她害怕地喊疼,推開他。
看着懷中女孩可憐巴巴的小臉,眼角泛紅,害怕到顫抖的模樣………
傅呈禮又一次沒狠下心。
只好放棄進行徹底的想法,選擇自己憋着。
事實證明,過度心疼別人,最後受折磨的只能是自己。
兩個人一直磨磨蹭蹭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凌晨兩點。
安映柔順地窩在他懷裏,就這樣睡了過去。
可是,黑暗中,傅呈禮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完全睡不着。
傅呈禮煩悶地看了她一眼。
他盡心伺候,她是享受好了,能安休息了。
可,獨留他一個人,在漫漫長夜裏,被欲,,望折磨。
傅呈禮想起身,慢慢從她脖子下抽回自己的手。
安映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拉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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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口齒不清,哼哼唧唧說道:“你,你去……..哪兒……..”
傅呈禮俯身,在她紅暈未消退的臉上輕啄一口。
“我上樓回自己家睡,順便衝個涼水澡。”
安映迷迷糊糊地睜眼。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角,依舊不肯鬆開。
傅呈禮一臉無奈,只能柔聲哄道:“放過我吧,小祖宗。”
“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說,再這麼憋下去,我要被你折磨壞了。”
聽到傅呈禮的話,安映意識回籠。
她腦子裏浮現剛纔的畫面,立刻鬆了手,把漸漸漲紅的小臉埋在被子裏。
上了樓,回到自己家後,傅呈禮洗了兩遍涼水澡才壓下。
傅呈禮捧了一把涼水拍在自己臉上。
嘴角還殘留着她的味道。
寒冬臘月的天氣,逼得他靠沖涼平息那團想要徹底吞噬她的火苗。
她是會下蠱嗎?
以前不知道她這麼會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