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靠不住

發佈時間: 2025-08-26 14:4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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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安露出一個苦笑,緩緩扭頭,正對上一雙虎視眈眈的眸子。

深雅穿着鏽有牡丹模樣的長靴破了一大塊,踩到地上有些不穩。

福貴變成獸形,扭着屁股蓄力。

一個飛撲,它落入了一片沒見過的地方。

深雅望着竄出幾百米的辰安,嘴角掛上一縷邪笑,緩緩擡手,翹起蘭花指輕點腦後的髮簪,御劍跟了上去。

咫尺間,劍氣從兩人中間斬落。

深雅若不減速,定會被劈成兩半。

他猛然停在原地,望着起了煙塵的地面,怒罵道:“花怨這個沒用的玩意,竟讓孟桓抽出了空。”

煙塵散去,深雅看清眼前的一切,花容失色,後退百米倉皇逃竄。

辰安感受到那股靡靡之氣,掉頭衝到了劍氣落下之處。

只見花怨胸口插着一把長劍,被牢牢釘入了地下。

那把長劍很是熟悉,明遠道人交給了辰安,辰安又物歸原主,交給了孟桓。

“多謝。”孟桓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辰安擡頭,只見他如冬日疾風,消失在了宗門上空,直奔深雅消失的方向。

花怨全身的力量正在散去,躺在地板上不停的掙扎,如同出了水的魚,腦袋和雙腿擡起又落下,卻無半點脫困的法子。

辰安拍了拍福貴的腦袋,半蹲在了花怨頭頂,影子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你太急了,只要你願意等,殺我的機會有成千上萬次。”

花怨本來還能忍住些,見辰安小人得志的嘴臉,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辰安凝聚了一道氣擋在面前,纔沒被波及到。

她摸了摸胸前的龍骨,一枚丹藥被捏在了手指間。

花怨像是看見了希望,雙手揮舞,勢必要搶過去填入口中。

辰安笑着將他的手踩在了地上,說:“也不枉費你跟了我這麼久,做我的僕人,我親自餵給你喫如何。”

瞪大的雙眼帶着怒意,他地位顯赫,怎能甘心淪爲僕人。

可若是爭了面子,不喫這丹藥,性命就真的沒了。

臨別之際,他想起當日昭寧宗找上門,母親掩護他撤走後,囑咐他好好活着。

更何況只要活下去,殺了辰安的機會就有成千上萬次。

他好像知道了該怎麼做,但身體卻不由他控制,答應兩個字說不出口,點頭的動作也做不出。

辰安咂咂嘴,將丹藥放入了口中,一仰頭,丹藥順着喉嚨滑了下去,再次低頭看花怨時,含着笑意。

花怨丹藥消失不見,又看見辰安重新拿出了一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卻還是不肯點頭。

“喂,不願意就別浪費我時間。”

辰安故作不耐煩,起身正欲離開時,模糊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願意。”

【僕人加1,姓名:花怨,修爲:化神期,獲得七級獎勵包】

隨手一丟,丹藥入了花怨的口。

辰安單手用力,拔下了他胸口的寶劍。

中指和食指交疊,輕彈劍峯,血跡便消失不見。

隨後緩緩走向了一個個被生擒的魔修,開始與這些人簽訂契約。

獨留花怨一人躺在原地。

大雨傾盆而至,洗刷着地上的血跡,魔修的屍體被腐蝕成了酸水,隨着大雨流向了宗外。

只有花怨,被澆的手腳發麻。

身上的傷勢已好,他細細回憶着剛纔的一切,心也跟着發麻。

他不知道爲何會答應辰安無理的要求,擡頭看去,那道身影,渾身散發着讓他敬佩的光芒。

辰安察覺他好了七八分,不給他恍惚的時間,道:“花怨,去幫忙把深雅帶回來。”

不知名的力量在身體裏翻滾,四肢不受控制,花怨沒生出反抗的心,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雙手結印,孟桓和深雅的打鬥場景出現在了腦海裏,他御劍趕去,終是對深雅出了手。

辰安很滿意這位新來的同伴,專心幹起了自己的事。

新收的魔修八千有餘,遠補不上在天緣宗消耗的數十萬人。

好在新入手的這些,修爲高了不少,抵得上那十萬人的一半戰力。

最重要的是,有了花怨這位化神期修者助力,便能主動出擊,尋來更多魔修強者。

犧牲的宗門弟子冠上了英雄的標誌,葬在後山時,同門的哭聲飄蕩在半空中,悲愴淒涼。

辰安站在遠處,靜靜看着這一切,像是旁觀者,偏偏心臟卻又在抽動,生疼。

她就這麼看着衆人處理好一切,直至三更天才回了孟桓的住處。

屋子裏冷冷清清,只有福貴的呼嚕聲入耳。

坦克見辰安呆坐着,用尾巴撞了撞她的腳腕。

辰安起身伸了個懶腰,搓了搓臉,對擡眼看她的坦克道:“我沒事。”

“花怨境界跌落了。”

平淡的一聲如帶着寒光的利劍,直戳人心。

涼水淋的徹底,辰安眨眨眼,生無可戀的捂着胸口說道:“不,我有事。”

隨後直挺挺的往下倒。

福貴飄起來,用身體擋住辰安,暗罵花怨靠不住。

能安慰好辰安的只有她自己,好在她堅強,片刻,便重新站直了身體,剛纔的大起大落被咽入肚裏。

孟桓組織好了語言,道:“化神期修者融入了自然法則,以前也有不少化神期修者成爲僕人,境界跌落的事,只是沒想到,花怨成了魔修,竟還有性子。”

辰安拍拍孟桓的肩膀,認命般的說道:“我好多了,他人呢?”

門被外面的人推開,花怨走了進來。

臉上的木蘭花清晰可見,那股標誌性的傲慢卻沒了,他看了眼辰安,便垂下了腦袋,眼裏無喜無怒,無苦無怨。

辰安並未多言,與孟桓告別後,將花怨收入了龍骨中,匆匆回了一和宗。

回到自己的地盤,她放鬆了不少,一人躺在小牀上,親眼見過的死亡便接連承了上來。

她努力的去想別的事,卻抵不過這些血淋淋的事實。

直到她把思緒落在了花怨身上,纔好了不少。

那個三番五次想殺了她的人,終究還是敗了,敗在了自己的蠻橫驕縱中。

她問自己,花怨只是敗了嗎?

或許花怨從境界跌落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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