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覺得香噴噴的炒面頓時就不香了。
怎麼會這麼巧?
她就是霍櫻?
那個即將和傅呈禮訂婚的女孩。
安映拿着筷子的手凝固在半空中,怔怔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
她是標準的明豔型美女,一頭烏黑長髮隨意地綁在腦後。
隨性又自信。
也許,這就是作爲霍家獨生千金、作爲頂級白富美的底氣吧。
霍櫻低頭一邊攪動手裏的面條,一邊和電話另一端的朋友嘰嘰喳喳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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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去香港玩幾天,葉城離這裏近,我再買幾個包,畢竟要相親了嘛,總得給自己弄點裝備撐場面。”
“你叫你那幾個閨蜜一起來玩呀,我請你們喫下午茶。”
電話那邊的朋友忽然說了什麼,霍櫻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我早就把他忘了好吧,你少提他,我又不是爲了他回國的,這跟我結婚沒關係。”
霍映覺得喉嚨有點噎,她頓了頓,繼續道:
“我結婚就是爲了達成我爸的聯姻心願,從而拿到更多的生活費,你懂不?”
霍櫻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仰頭的瞬間,她察覺到前方的視線。
她轉頭朝安映看過來,一臉疑惑。
這麼美味的夜宵,她竟然愁眉苦臉地嘆氣喫不下。
以前在國外,連頓好喫的外賣都叫不到,現在回了國,終於能天天吃了。
這女孩胃口這麼刁鑽的麼?
四目相對,安映低頭,把視線又落回到眼前的炒面上。
什麼叫冤家路窄。
霍櫻瞥了眼安映,主動開口道:
“這家店在葉城是有名的,老闆和老闆娘二人在這裏幹了很多年,你覺得味道不好可以讓他們根據你的口味免費重新炒,他們很好說話的,我以前從這兒路過去香港的時候,經常帶朋友在這裏喫飯。”
安映搖頭,尷尬地笑了笑。
“味道很好,謝謝。”
她哪裏還有心情喫夜宵。
本來是想從傅呈禮的事情裏逃出來,給自己緩口氣。
結果偏偏撞見了他即將聯姻的未婚妻。
安映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快點離開。
也許是骨子裏逃避的本能,此刻她恨不得想找個洞,將自己包裹起來。
安映看着眼前逐漸冷掉的炒面。
心中隱隱酸澀。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她憑什麼躲起來?
霍櫻聳了聳肩膀,拿起手機,一邊繼續喫,一邊刷短視頻。
霍櫻隨手點開一條本地新聞。
非常標準的營銷號聲音。
“家人們天塌了!今日葉城的拍賣會上,那對萬衆矚目的,曾經被王室收藏過的那對情侶鑽戒,被神祕大佬拍下,價格遠超想象,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們打幾輩子工都買不了這對戒指………..”
霍櫻盯着手機屏幕,思考片刻。
然後,她幽幽地笑了一笑。
安映覺得頭痛。
她想今晚一個人靜靜,還特地把手機關機了。
結果,老天爺好像給她布了個天羅地網,讓她就是逃不開傅呈禮。
安映放下筷子,正要起身離開。
從昏暗的街角,一輛面包車開過來,猛地在小店不遠處的街邊停下。
面包車的門刷地拉開,走下來一排吊兒郎當的男人。
他們徑直走到店門口的摺疊小桌前,看着桌邊的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男人俯身抓了個地上的石子,往監控攝像頭扔去。
啪——
監控壞了。
“哪個是安映?”
他們的語氣非常不友善。
安映下意識地感覺到危險。
她看着眼前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摺疊小桌前,站成半圓形把她和霍櫻包圓了。
想跑都跑不掉。
安映啞然失聲。
霍櫻也愣住了,這是什麼架勢?
安映。
霍櫻聽這名字覺得耳熟。
在哪裏聽過?
等下,好像是在杜晟給自己打的電話裏,說傅呈禮跟一個叫安映的女人好了………
無語,原來杜晟那貨沒有忽悠人。
這個女人真的存在啊。
霍櫻霎時明白了。
合着她剛纔跟傅呈禮相好的女人在一起喫宵夜。
霍櫻盯着安映逐漸蒼白的側臉,腦子裏一萬個問號。
那她又是怎麼得罪這幫小混混的?
其中爲首的一個男人,臉上刻着一條刀疤。
他兇狠地朝身後的小弟吼道:“你們特麼怎麼盯的?到底是綁一個還是綁兩個?!”
小弟畏畏縮縮湊上來,小聲道:“肥仔盯的,說這個女人在店門口的喫炒面,長頭髮那個,長得還挺漂亮。”
刀疤男狠厲的眼神同時掃過安映和霍櫻的臉。
都是長頭髮,都在喫炒面,都長得挺漂亮。
刀疤男不耐煩地罵道:“臭娘們,都啞巴了?問你們哪個是安映?耳朵聾了?”
安映和霍櫻的視線是同時看過來的,刀疤男更加分不清楚了。
這時,老闆娘聽見外面的動靜,剛推開門要出來。
刀疤男一個眼神,身後的高個男揮了揮手裏的鐵棍,往玻璃門上狠狠一敲。
玻璃門瞬間裂了幾條縫出來。
“不準報警!不然老子廢了你!”
老闆娘嚇得躲了回去。
安映心下一沉,這是衝自己來的。
總不能連累無辜吧。
她小聲道:“我是,你們什麼人,要幹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霍櫻把手裏的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們幾個,哪裏來的豬頭三,沒見姑奶奶正在喫宵夜嗎?”
刀疤男快煩死了,他往地上吐了口痰:“媽的,原來是兩個不識相的,都綁了!”
安映已經偷偷把兜裏的手機按開機了。
她低頭瞥了一眼,還想試着撥電話出去。
他應該會接的吧?
這時,刀疤男身後的男人衝上來,用一塊溼毛巾捂住了安映的口鼻。
她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