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禮是從來不在乎別人眼光的。
他給她掖好被子,守在病牀邊,寸步不離。
碘酒的氣味在空中瀰漫,護士小心翼翼地消毒傷疤周圍的部分。
傅呈禮看着她肩膀處的傷口,眉頭緊鎖:“護士,恢復的怎麼樣?”
護士一邊低頭換藥,一邊說道:“病人恢復的不錯,沒有感染跡象,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萬幸沒有傷到要害和神經,過段時間出院後,你們自己在家也要注意,不然有後遺症。”
傅呈禮仔細看着護士給安映換藥的過程。
護士推着小推車出去後,傅呈禮就這麼定定看着安映。
這是爲了救他而受的傷。
本來去死的人應該是他。
結果她躺在病牀上,替他受罪。
他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安映的腦袋。
“以後不許這樣,爲了誰都不可以。”
安映擡眸望着他。
“杜家這事兒了結了嗎?”
傅呈禮坐在牀沿,握着她的手。
“差不多了,杜昀逃去國外了。”
安映:“杜晟呢?”
傅呈禮沉聲道:“杜昀想保他,但是沒保成功,這件事情涉及綁架和槍擊,不會那麼輕易了結,再加上他們杜家以前犯的那些事兒,杜晟最好的結果,無非是牢底坐穿。”
牢底坐穿是最好的結果…….
安映:“那最壞的結果?”
傅呈禮冷着臉,漫不經心吐出兩個字:“暴斃。”
安映心底一沉。
鬧出人命?
腦子裏忽然想起那天秦靳川說過的話。
“傅呈禮瘋的要命,你以爲他手裏第一次出人命嗎?”
安映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不要。”
剛纔那個溫柔的傅呈禮似乎不見了,此刻的他神情淡漠,沒有了溫度。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杜家打你主意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現在只不過是在償還代價罷了。”
“是他們先動手的,對你綁架,用你威脅,朝你開槍,每一步都突破了我的底線,我不可能再忍。”
“本來想和杜家好聚好散,他們非要把我逼到這個境地,我必須出手反擊,不然下次你會更加危險。”
“安映,杜家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安映仰頭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該說什麼。
二人都沉默片刻後,安映開口問道:“傅老爺子那邊怎麼說。”
傅呈禮:“老爺子交給我全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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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映遲疑道:“傅家人現在……..怎麼看我?”
傅呈禮扯了扯脣角:“你知道了?”
安映:“你來之前,我爸給我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
他側了側身子,看着傅呈禮:“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
傅呈禮坦蕩蕩的語氣:“我說的。”
安映立即蹙眉:“你!”
傅呈禮有一搭沒一搭地玩着手裏的打火機。
“映映,這是一次機會。”
安映不明白:“什麼機會?”
“你被杜晟綁架的情況下,爲了救我,替我擋槍………”傅呈禮頓了頓,“映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算有閒言碎語,但是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就是公佈我們關係的最好機會。”
傅呈禮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人,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依他的個性,就算沒有這次爲他擋槍事件,他也是會天不怕地不怕地公佈二人的關係,
安映自顧自道:“可是你和霍櫻,傅家和霍家的聯姻………”
傅呈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映映,你只用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傅呈禮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娶。”
安映鼻尖發澀,悶悶地嗯了一聲。
傅呈禮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映映,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安映剛涌出的眼淚,瞬間又憋了回去。
額間的吻,漸漸往下,他親了親她的眼睛,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最後他的脣落在了她的脣上。
狠狠咬了一口。
安映痛地嘶了一聲,立即擡眼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