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東心裏一沉,安映說的和他猜想的都對上了。
他滿臉怒容,把高露給他滿上的茶,一飲而盡。
心裏暗暗罵髒話。
傅呈禮這個逆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這件事的?
如今算計到老子頭上來了。
從安映進傅氏入手,先借她的手讓賴羽薔滾蛋,再清理董事會。
然後,藉着跟安映好上這件事,順理成章從霍家的聯姻裏脫身。
傅海東現在就捉摸不透,逆子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就跟安映玩玩。
玩玩就算了,大不了落個風流的名聲。
如果認真的,那就難辦了。
傅海東不敢想象,未來安映嫁進傅家,當上他兒媳,穩坐總裁夫人位置的畫面。
整個豪門圈都會恥笑傅家的長孫娶不到媳婦,於是隨便從家裏抓了個便宜女人結婚。
傅海東盯着安映:“剛纔司機是從安衛平家裏接到你的,你找你爸幹什麼?”
安映瞄了一眼傅海東怒氣沖天的表情。
猶豫着是否要說實話。
她去安衛平家裏是爲了找他拿戶口本領證。
但現在這個僵持的局面,如果實話實說,傅海東估計會一秒燃爆整個茶室。
安映輕咳兩聲,低聲道:“也是爲了這件事,跟我爸坦白我和傅呈禮在一起。”
傅海東眉頭一皺:“你爸怎麼說?”
安映直言道:“他很反對。”
畢竟,事實也是如此。
傅海東冷哼:“哼,難得從他口裏聽到一句人話。”
安映內心是好奇的,安衛平當年到底幹了什麼事情,惹得整個傅家對他不滿……….
可是,傅家人對安衛平的怨恨,此刻也顯得無足輕重了。
他們都一致反對安映和傅呈禮。
在這件事上高度一致。
叮鈴鈴———
手機響了。
傅海東拿起反扣在桌面的手機,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又擡頭看了眼安映。
他按下接通鍵,語氣冷冰冰道:“幹什麼?”
安映並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正是傅呈禮。
手機另一端,偌大的總裁辦公室。
傅呈禮大長腿交疊着,翹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嘴裏叼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煙。
他整個人靠進沙發座椅裏,漫不經心道:“她人在哪?”
傅海東呵呵一笑:“呵,怎麼,才幾個小時沒見面就開始心疼了?”
傅海東皺眉。
逆子的消息倒是挺靈通。
他調動老爺子的司機,一路跟蹤安映,最後上門從安衛平家裏,用老爺子的名義把她帶到這裏。
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沒想到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傅呈禮吐了一口菸圈,語調懶散,說道:“爺爺知道你私自動用他的司機,誆騙女孩嗎?”
傅海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誆騙”是幾個意思?
又想搬出老爺子來威脅?
傅海東臉色一垮:“我請她來說說話,幹你什麼事了?青天白日的,我還能把她綁架了不成?”
安映握着茶杯的手一頓,茶水差點撒了出來。
傅海東口裏的那個“她”,明顯就是她自己。
安映怔怔看着傅海東。
難道電話那頭的人是………..
傅呈禮扯了扯脣角。
“你是想和她說話,還是想勸退?”
見電話那頭不回答,傅呈禮冷笑着:“以後無論你想和她說什麼,請先通過我這關,你下次再敢這樣私自扣留她試試,我要見她毫髮無損地回來。”
傅海東心底蹭蹭冒出一股無名火。
逆子,這是要造反。
傅呈禮勾了勾脣,慢條斯理說道:“也不知道有沒有下次了,我們領證後會搬到別的位置居住………”
傅海東蹭的站起來,臉色大變。
“領證?你們要領證?!逆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傅呈禮懶洋洋地摁滅了菸頭:“我說一百遍都是這個回答,掛了。”
掛了電話,傅呈禮從椅子裏站起來,扯了扯西裝外套,徑直往外走。
陳錫拿着一疊文件剛走進辦公室,看着要離開的總裁,疑惑臉:這又是要去哪兒?
傅呈禮拿了車鑰匙:“我出去一會兒,這些文件你一個人處理好了再給我看。”
陳錫滿臉黑線:“……..好的,傅總。”
這一邊。
傅海東氣急攻心,一把將手機甩出去,狠狠砸在牆上。
安映現在能百分百確定電話那頭是傅呈禮了。
但是她腦子嗡嗡的。
傅呈禮行事也太大膽。
她還本着循循善佑,徐徐圖之的安撫策略。
傅呈禮倒好,乾脆一嘴吐個乾淨,什麼都往外倒。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是他先捅出去的。
現在兩個人打算領證這事兒,他幹錯直接說給了他爸。
一股子不管不顧的大爺模樣。
今天的情形來看,兩家人都在反對。
還是強烈反對。
這個局面怎麼收拾?
安映早已緊張的心臟咚咚直跳。
傅呈禮這個當事人什麼都不在乎。
看見傅海東呼吸有些喘不上來的樣子,高露急的趕緊吩咐助理:“傅董的降壓藥去哪兒了,趕緊的找出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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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包廂門被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