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曲半夏家離開,他開着車去了何方英的別墅。
雖說這麼晚打擾她不太好,可公司最近的局勢很不對,他一個人拿不定主意。
白天根本找不到何方英人,也只能晚上去她別墅碰碰運氣了。
他離開後,曲半夏把那件婚紗拿出來,掌着尺寸對比着自己的身材,想來要修改的地方也不多,除了腰身之外都挺合適的。
她忽然感慨,沒想到第一次穿婚紗,竟然是爲了滿足媽媽的願望。
週一上午,林晏儲開車來接曲半夏,倆人在路上喫過早餐,一起去了那家婚紗店。
車在巷子裏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門前。
甚至門上都沒有掛牌子。
很難看得出,這裏是能產出如此精緻的婚紗的地方。
見她表情難以置信,林晏儲笑着解釋:“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產業,從外面看是其貌不揚,裏面可大有乾坤。”
曲半夏投來信任的目光。
自從上次以貌取人的看待酒莊,後來發現自己看走眼了以後,她就在努力改掉自己這個習慣了。
入門是一段前廊,路兩旁種着不知名小花。
走過這段前廊,映入眼簾的是前廳,一整面通透玻璃將前廊與前廳隔開,玻璃後面排列站着五六個人體模特,身上穿着各種風格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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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例外,都精緻的出奇。
步入前廳,高高的屋頂上懸掛着一盞歐式風格的大燈,空中還懸掛着各種藤蔓。
除去那些人體模特外,中間還有一個旋轉樓梯,樓梯通往工作間。
林晏儲像是很熟悉這裏似的,駕輕就熟的帶着曲半夏上樓。
剛拐過彎,曲半夏就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二樓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各種款式的布料和裝飾品整齊擺放,中間放着一張長形方桌。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桌邊,身上穿着中山裝,口袋上掛着一排粗細長短各異的繡花針,耳朵上還彆着一只鉛筆,正在桌上寫寫畫畫。
她驚訝的看向林晏儲,“這裏的婚紗,都是純手工的嗎?”
林晏儲點頭默認。
他走上前去,同中年男人打招呼,“方叔,昨天的婚紗尺寸不對,勞煩您給改改。”
被喚作方叔的男人擡起頭,先是看了眼林晏儲,緊接着視線挪到曲半夏身上。
他眼神並不算犀利,可曲半夏還是有種被看穿的窘迫。
她不自覺捏了捏衣角,等待五六秒,方叔把鉛筆從耳朵上抽下來,擱在桌面上。
他從衣兜上取下繡花針,走到林晏儲身邊,拿走他懷裏的婚紗。
婚紗被攤在長桌上,形態完全舒展。
他從工具箱裏翻出來一截軟尺,走過來量曲半夏的腰身尺寸。
她連忙展開雙臂,給方叔測量。
軟尺剛放上來,林晏儲手機裏進來個電話,他拿出來看了眼,眼神瞬間變了幾變。
他指着二樓陽臺的位置,示意曲半夏:“我先去接個電話。”
曲半夏點點頭,他就走了。
二樓空間很大,從這裏只能勉強看到陽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