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蘇雪晴不禁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她的確打算這麼做,而且她走的是清純小白花人設,到時候在現場哭哭啼啼,演起來比較輕鬆。
一場婚禮,徹底把曲半夏的名聲搞臭,挺值的。
林冬年嗤笑一聲,“你這個招數,太爛了。而且變數很大。”
蘇雪晴剛纔還神采奕奕的眸子一下子暗淡。
的確,最大的變數是裴延敖。
如果他當場就幫曲半夏,那那個踐女人就很有可能翻身,而她蘇雪晴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蘇雪晴得意一笑,“放心吧林總,我早想到了,所以我聯繫了人,安排阿延在那幾天去Y國出差。”
隔着江洋萬里的距離,裴延敖總不能瞬移回來去幫曲半夏吧。
林冬年搖搖頭,“還是不太成熟。”
蘇雪晴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臉上,“那林總有什麼高見?”
林冬年笑的狡猾,“曲半夏她媽,是不是快嚥氣了?你猜她爲什麼會這麼着急結婚?”
他這話,就差把正確答案擺出來給蘇雪晴抄了。
“演給她媽看的?”蘇雪晴震驚。
林冬年從容不迫的點頭,“沒錯,據我觀察,她和林晏儲在公司一點都不親密,哪裏像要結婚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蘇雪晴舉一反三:“從她媽下手,離間她和阿延?”
“沒錯!”
林冬年又湊到蘇雪晴旁邊,說了些話。
說罷,兩個人眼底都閃爍着陰鷙的光芒。
……
主治醫生在張媛惠的病上使用了新儀器,果然頗有成效,她的身體各項指數都恢復不少。
曲半夏在醫院陪了一天,晚上她等張媛惠睡下後,打車回了公寓。
剛進屋,就看見裴延敖端坐在沙發上,正拿着平板處理文件。
他聽到動靜,轉頭往門口看了眼,倆人視線撞上,曲半夏沒由來的心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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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玄關處換了鞋,徑直走向臥室,卻被裴延敖叫住,“怎麼這麼晚纔回家?”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因爲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她沒回答,當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站着。”裴延敖叫住她,“不理人?”
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執行了他的命令,曲半夏在原地頓了一下,才發現她對他潛意識的服從。
她討厭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臣服,於是麻着膽子說:“我去哪裏不需要向你交代。”
男人聽罷,哂笑一聲,“讓病人餓着肚子獨守空房,這就是你說的照顧嗎?”
曲半夏剛提起來的勇氣瞬間消失,像泄了氣的皮球。
她聳了聳肩膀,看了裴延敖一眼,“你又不是沒有手,自己不會點外賣嗎?”
“不會。”他回答的倒迅速。
曲半夏被氣的咬牙切齒,但鑑於他是病人,她又不好發作。
她只好拿起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沒好氣的說:“你要喫什麼,我給你點總行了吧。”
“不想喫外賣。”
那你活該餓着,曲半夏心說。
她視線挪開,餘光瞥到茶几上的藥瓶,那個她認得,是裴延敖常年帶在身上治療胃病的。
所以他今天晚上沒按時喫飯,又犯胃病了嗎?
肩膀傷的這麼嚴重,又犯胃病,她心頭沒由來的軟了軟,好聲好氣的問:“那你想喫什麼?”
他沒回答,反而問:“你晚上喫的什麼?”
“醫院食堂的營養餐。”
聽到這個回答,裴延敖滿意的點點頭,原來是去醫院了。
“我想喫你做的。”
本着對病人的人文主義關懷,曲半夏穿上圍裙,在水池洗了手,從廚房裏探出頭問:“你到底要喫什麼啊?”
“隨便。”他頭也不擡的說。
好一個隨便,曲半夏狠狠的擰了***裏的抹布,權當是泄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