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眼看就要推開那扇門,曲半夏呼吸一窒。
裴延敖的動作停住了。
他眯眼看着那只攥住他的小手。
纖細蒼白,骨骼秀麗,絕望的抓着他的手,小聲祈求:“不要這樣做,裴延敖,不要這樣……”
她身邊只有何方英和林晏儲了。
她招惹上裴延敖是她的錯,她也知道錯,積極的去彌補她走錯的人生了。
未來嫁給林晏儲,哪怕只是爲了安撫雙方母親,她也會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職責,絕不再和其他男人往來。
可爲什麼裴延敖永遠要當她人生計劃裏的那個意外……
讓她上岸不行嗎?
她真的要被淹死了。
“真的不要嗎?”裴延敖含笑問她,“可我很期待你的未婚夫打開櫃門看見我們抱在一起的畫面,你猜他會怎麼想?”
林晏儲再生氣,恐怕也不會超過他親眼看着曲半夏對他投懷送抱來的更生氣吧?
同樣的氣,他受了,林晏儲憑什麼還能笑呵呵的做她的未婚夫?
他差在了哪裏?
凡事分先來後到。
林晏儲,還差得遠呢!
“不要這麼做,裴晏敖,求你。”曲半夏的聲音幾乎要碎了。
她脆弱的身體本來也負荷不了這強大的精神壓力,忍不住彎下腰乾嘔起來。
怕門外的人聽見,她捂着嘴努力把聲音壓到最低,可身體還是止不住一陣陣痙攣,逼得她淚水漣漣。
裴延敖一開始只當她在演戲。
發覺女人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顫後,他視線沉沉的抱住曲半夏,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有一個着力點。
“幾句話而已,就把你嚇成這樣了?早知道會這樣,跟我逞什麼能?”
曲半夏說不出話,含淚的美眸可憐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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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敖被她溼潤的眼瞳勾的心頭一滯,皺眉輕撫她的背。
“很難受嗎?”
“嗯……難受,很難受。”曲半夏輕喘着靠住他,剛纔還倔強的要命,這會兒只剩下柔軟的軀體,柔軟的不像話。
裴延敖不止一次懷疑她是水做的,開心時不開心時,都要融化在他的懷裏了。
病房內。
林晏儲皺眉看着病房深處的衣櫃,緩緩走近。
他聽見衣櫃傳來細碎的聲音,應該不是聽錯。
櫃門合的不算緊,黑漆漆的門縫看不出什麼,他走到衣櫃門前,擡手握住了上方的把手。
與此同時,衣櫃中的裴延敖猛然擡頭,視線陰沉的看向門外。
“對不起何總,林總,我們失職了!”
突然闖入的保鏢滿頭大汗的說。
林晏儲回過頭,何方英看着他們,語氣不善。
“我不是讓你們留在病房看着半夏,你們跑哪兒去了?”
“我們剛纔聽到附近有醫鬧,擔心吵到曲小姐休息,就過去幫忙處理了下。”保鏢無奈的道:“怪我們不好,我們來遲了,曲小姐呢?”
病房裏除了何方英和林晏儲,沒看到曲半夏的身影。
何方英沒好氣的道:“我還要問你們呢!半夏不見了,別幹愣着了,都給我去找人!”
她回頭對林晏儲道:“你也跟我一起去找,這丫頭剛醒過來,興許是去看她母親了。”
“好。”林晏儲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快步跟隨何方英一起離開病房。
回過頭時,目光倒映着衣櫃漏出的一片男人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