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甩來一張支票,看着上面一連串的零,曲半夏笑了。
都這種時候了,裴延敖還是老樣子,永遠用錢來打發。
當她是寵物嗎?
“這間房子,是你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我不賣!”
她一字一頓,強調着自己的堅持。
裴延敖咬了咬腮幫,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在叫囂着死寂般的冷怒,臉上寫着分明的四個大字:不識好歹。
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中無聲地燃着火花,方謹之有些喘不過氣了。
“兩位,不過就是一個房子,用不着鬧成這樣,不如我們坐下來喫頓飯,消消火氣,如何?”
方謹之是情場老手,什麼看不明白,這兩人明顯就是在氣對方。
“我們的事,用不着你管!”
兩人異口同聲。
方謹之笑的意味深長,“都我們了,還不消消火?”
曲半夏擰眉,看了裴延敖一眼,氣呼呼地別過臉。
裴延敖也收起了方纔的怒火,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房間又陷入安靜,曲半夏猶如被抽空力氣,貼着牆身緩緩坐下。
雙手插進發絲,她懊惱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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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延敖的糾葛,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半夏。”方謹之見她這樣,忙湊過來,“我看剛纔那位帥哥,挺在乎你的,這種男人,世上絕無僅有,我看你就服服軟,收了吧。”
曲半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給你,你要不要?”
方謹之連連擺手,“開什麼玩笑。”
“行了,”這麼一折騰,曲半夏也沒了心情,“你好好在這住着,乾媽什麼時候氣消了,我會告訴你。”
“好嘞!”
方謹之也不客氣,安頓好之後,曲半夏總算能回去休息一會兒。
躺在柔軟的牀上,她無意識撫摸着小腹,想着孩子出世後的場景,心道,寶寶,不要怪媽媽。
媽媽不想你成爲私生女,沒有爸爸,媽媽照樣會疼愛你。
她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小腹,現在能給她溫暖的,只有未出生的女兒。
想着日後的場景,她慢慢合上眼,進入夢鄉……
醫院裏——
蘇雪晴撥了無數電話,終於等到裴延敖,忙裝作身體不適的模樣。
“延敖……”
她虛弱地喊着他的名字,男人凝視着她的小腹,不爲所動。
還是一旁的護士提醒,“裴先生,蘇小姐上次差點滑胎,對身體造成了傷害,情緒也格外敏感,若是愛人能好好陪伴,對孕婦的身體和心理都良好幫助。”
“陪伴?”裴延敖咀嚼着這兩個字。
蘇雪晴一看有希望,擠出兩滴淚,“延敖,我知道你工作辛苦,要是你沒有時間,我也能理解。”
“沒關係。”男人走到她身邊,替她蓋好被子。
病牀上的女人一臉羞澀,面色紅潤,眼中還帶着一抹期待。
裴延敖想到方纔見到的曲半夏,萬念俱灰,冷笑連連,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蒼白。
心傷到極致,纔會有這種反應吧?
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看到旁邊的護士,吩咐道,“把你們醫院最好的護工請來,照顧好她。”
蘇雪晴愣了,“延敖,你不陪着我嗎?”